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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当外室那些年(5)+番外

“扯淡!我替他守?他算个什么鸟!”

金梧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珍珠连忙安抚:“是,咱们这些亲近的人知道,可外头的人不知道,岂不亏得慌。”

“……”

金梧秋再看榻上之人,身量颀长,眉眼俊逸,气质卓然,是金梧秋喜欢的清冷儒雅那挂的,就不知他被迷晕了送来是否受到逼迫。

珍珠将随人一同送来的得月楼登记册子翻开看了看,得知此人名叫谢映寒,倒是自愿走入得月楼的,却不知为何中途退出,从得月楼后门离开时,被祁珂的人下黑手送了过来。

金梧秋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细细打量着软榻上的清俊男子。

既然都主动进得月楼了,为何要中途退出呢?

是看出了什么?

还是受不了自身道德感的谴责,后悔了?

正思索着,软榻上的人渐渐转醒,他睁开双眼,失神的盯了一会儿房梁,才缓缓转过头,就看见坐在不远处,金梧秋那张笑吟吟的俏脸。

“公子醒啦。”

金梧秋对他挥了挥手,主动打招呼。

榻上之人没有说话,而是坐起身警惕的扫向四周。

他身着青衫素衣,挽发未曾戴冠,头上只有一根质朴无华的白玉簪,此时发髻略微有松动,几缕细细的发丝垂落在他额前或肩上,颇有一种谪仙堕尘的凌乱感。

若只看他外表穿戴,便似寻常人家的公子一般,金梧秋却从他微蹙的眉峰和从容的目光中看出些许积威,这种威势一般只存在于上位者,是那种不知不觉的流露气韵,有时候可能连他们本人都未察觉。

他不客气的问:

“是你将我绑来的?”

声若冷泉,清冽利落,很是好听。

“不是,但也与我有关。”金梧秋没打算隐瞒。

他将双腿放下软榻,却不站起身,只活动了两下臂膀,对金梧秋冷然抬眼,似乎在等她解释。

从容的姿态绝非寻常人家公子发现自己被绑架后的反应。

金梧秋噙着笑容,满脸写着和气善良:

“在解释之前,公子可否先告诉我,你进得月楼是受人逼迫吗?”

那人眸光微敛,犹豫片刻后摇了摇头。

金梧秋又问:

“公子知道今晚得月楼在做什么吗?”

“……”

这个问题让房内陷入沉寂。

他们一个坐在榻沿,一个坐在圆桌后的太师椅上,沉默不语,四目相对,在无形中仿佛展开了一场较量,金梧秋也不催促,就那么笑吟吟的等着对面给她答案。

好半晌后,坐在榻沿之人才敛眸轻点了下头。

也就是说,他是在知道得月楼今晚做什么的情况下自愿走进得月楼的。

一切出于自愿,金梧秋就放心了。

“所以你中途退出是因为看出了什么?”

金梧秋一边问话,一边主动倒了杯热茶,亲自送到他面前。

那人的目光在茶杯与金梧秋和善微笑之间转了转,随后以二指将茶杯冷漠推开,算是默认了金梧秋的话。

被拒绝金梧秋也不生气,兀自喝了起来。

祁珂几次送人不成后,便知道金梧秋不喜欢露水姻缘,而是想找个正经夫郎作伴,因此便不会随意给她挑个贪财好色之辈。

所以今晚得月楼大张旗鼓的挑选夫郎不过是一个幌子,祁珂命人找来绝色美人假扮金梧秋,又加码重宝重金加以诱惑,大多数人在美色与金钱面前都会迷失双眼,原形毕露。

唯独这人却看穿了,中途退出时从得月楼后门小巷被迷晕送到她这里。

“公子这般聪慧,可否顺便再猜一猜我是谁?”

喝完杯中茶水,金梧秋又问。

他的眸光在金梧秋身上扫过,一语道破:“你才是金老板?”

金梧秋爽快承认:“是。我姓金名梧秋,梧桐的梧,秋天的秋,公子怎么称呼?”

那人稍事犹豫后沉稳作答:

“谢映寒。”

金梧秋眸光微动,问他:“你姓谢……那你与京城谢氏……”

世人皆知,京城谢氏指的是信国公府谢家,太后的娘家,皇帝的舅家,京城世家之首。

看此人气度不凡,生的芝兰玉树,谪仙般清冷矜贵,说是世家子弟微服出街游玩也不足为奇。

“在下姓谢,却非京城谢家子弟,不敢高攀。”祁昭神色淡淡,平静如水的否认。

金梧秋暗自审视,想起珍珠姑娘跟她说过得月楼选夫郎的规矩,五公主为了避免京中纨绔世家子来凑热闹,早早便放话警告制止,并从公主府派出熟知京中世家子弟形貌来历的知客应对,一经发现便立刻请离。

那些知客都是公主府的客卿,对京中大小世家官员子弟的情况了如指掌,他既没被那些人认出,确实不太可能出身世家。

“金老板问的在下都已作答,不知现在可否回答在下的问题?”祁昭从容不迫的反问金梧秋:“为何绑我?”

金梧秋对上那双沉静的黑眸,终于最后下了决心:

“很显然,公子被选中了。”

祁昭沉吟片刻后问:

“金老板的意思是,在下被你选中做夫郎了?”

问得这么直接,语调又很平静,仿若拒绝前兆。

“是,公子可愿?”金梧秋不想多费口舌,这种事情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

祁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金梧秋认真思虑起来,金梧秋也不催促,就那么任由他一眼不错的盯着,静静等候。

心里却打定主意,只等他说一句不愿,金梧秋便立刻叫人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