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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159)

时书终于想问了:“你行新政之前,没想过它会败吗?”

“会败,但我有我的理由。”

时书低头拨弄野花:“走的前几天,好多太学生找我想来送你,还往门口放万民伞,院子外一直有人,我感觉住不下去了就卖了。”

新政虽败,尤其还是在卓有成效时败,谢无炽的声望达到了一个顶峰,有些人几乎把他追捧为神佛现世。这四位差役对谢无炽都算客气,名声可见一斑。

话虽如此,时书悄悄往后看:“不过这群宫里的人跟着,都不敢对你好。”

谢无炽这种朝廷重犯,牵连上就麻烦了。

时书和他短暂地聊了几句,又沉默了。

时书把手里的花搅得稀巴烂,在山林间行走。不过,却是走了不多久,到了一片狭窄的竹林之中,眼看周围炊烟袅袅,许多人家居住。

今天日头很烈,顶着太阳赶路,附近还一直没有客舍可供饭菜。时书有些疲惫了,转头一看,谢无炽锁链卡着的手腕被磨出了血,他神色如常,但下颌滑落着汗水。

时书:“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话里刚落,坡上走出几个少年,听见几个人拍着手:“看看今天的,哎?是个罪犯!罪犯来了!罪犯来了!”

这条路,是犯人刺配北方的必经之路。时书还没料到,就见这几人抓起石头,往谢无炽身上砸:“打他打他!小偷,强盗,杀人犯!”

石子纷纷如雨,全往谢无炽身上砸,谢无炽闭了闭眼,但被石头给砸中了。时书一把挡住他,被石头砸中后脑生疼,转过头:“喂!住手!”

“我砸中他三块!”

“我砸中他五块!”

“我砸了一块!”

“……”

时书火窜到头顶:“不是叫你们停下来了!”说完到山坡上,都是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人被时书的怒斥吓住,往后跑,还有一个和时书年纪差不多大,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老子就砸,打死这些罪犯!”

时书一手抓住他衣领,想都没想一拳砸脸,把人按倒在地后,掐着他的脖子:“我不是叫你停了?他没做错事!你听不懂吗!啊!”

“他是罪犯,我就——”

时书薅他头发再给了一拳,眼睛通红:“你砸一块都算了,你还一直砸,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审判了?!不是叫你们停下来了吗?难道别人不会痛?给他道歉,道完了滚!”

几个差役跑上坡来,这人捂着脸扭出身子跑了,时书这才站起来,因情绪激动而发抖,回到谢无炽的身旁。

谢无炽眼睛下一块青肿,掠低了眼皮,全程置身事外,仿佛被砸的不是自己,只有看见时书上去打人神色才起变化。时书从包袱里找药,掏出一只药瓶:“我看看,除了这还有哪疼?怎么这么大个伤口,别毁容了吧?”

谢无炽喉头缓慢地滚动,垂眼看了他片刻,唇瓣轻抿:“耳朵。”

一看,也在流血。

时书捧着他脸,帮他涂好药,说:“你们先走,我马上过来。”

说完时书拎了棍子往山坡上跑去。差役们说:“哎,要不算了吧?”

“别管我!”

时书找到这群人时,他们正靠在一株大黄角树底下,笑眯眯地拦住一个过路的孱弱孩子要钱。时书冲上去给这几人一人来了一棒,还补了两巴掌,打得一群人嗷嗷叫,这才往回走。

不过往回走时,却不知道差役去了哪里,只好拔腿往前狂奔。一路气喘吁吁,大声喊着:“谢无炽!”

客店中,刚炒了几个菜,行枷解开,谢无炽坐在长凳上等着他,囚服素净雪白。

差役们笑嘻嘻:“谢大人,你乖弟弟找来了。”

时书一身灰尘,头发也凌乱地散出几缕,被风吹得飘舞,俊美的脸上冒着汗大步跑来。

时书跑到谢无炽身旁:“我看看你的伤口!”

谢无炽在人前格外的冷淡,在这群差役眼中,即使身为囚犯,也是沉静疏远不可接近的落难大臣。此时,倒也不争不抢不作声,静坐着,让时书看他的脸。

片刻后,谢无炽的手抬起,在时书后背上按了一下。

时书猛地:“啊!”

“你刚才护住我,也被石头砸了。疼吗?”

时书:“我没事。气死了,刚才把他们全都打了一顿。”

我们正义天使是这样的。

有仇当场就报。

谢无炽转过了脸去。这几位差役,太监也目光溜溜地看着。

谢无炽在东都激起狂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卷卷奏折上都弹劾他“暴戾、冷酷、嗜杀、悍然”,而在另一群新政派和读书人的口中,他则是“兰台控鹤”“端方雅正”“石松之姿”“冰雪”,如今看着他们兄弟俩,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哥哥和弟弟,真是迥然不同啊,有趣。”

“哎,被石头砸,谁能不气?”

时书知道谢无炽的人设,在人前,他可正经着。挥了挥手:“我没事,过去洗洗手。”

时书到井水旁绞起水洗脸,洗去手臂上的黄土,坐着歇了会儿。

一旁的太监拿出笔墨,正在记录,看来无论谢无炽这一路发生什么,都会被呈给朝中君臣。连被人砸石头也要记录。

呵呵。

有这个空去把村口大粪挑了。

吃了饭只有简单的休息,再次踏上路途。

深夜,驿站内一盏暗灯,经过这一两天的接触,似乎没那么紧绷,差役坐楼下打牌,太监也坐一了一桌。空荡荡的庭院内,院子门被锁住,卫兵坐在门口吃饭。时书和谢无炽站在井水旁。到这时候才有空闲处理全身的伤口。时书说:“你先脱了,我拿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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