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被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谢无炽道:“坐好,陪我。”
时书:“……”
时书认真说:“哥,你觉得有尊重我的自由吗?”
“我写完了,陪你去看猫。”
时书还想喷他,话卡在喉咙里:“谢无炽,你也太霸道蛮不讲理了,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也有人身自由和想和谁玩就和谁玩的权利,哼。”
谢无炽停了下笔:“明白了。你坐着不要动。”
“…………”
“马上陪你。”
时书:“我不需要你陪。”
时书闲的无聊,从椅子上站起来坐上桌面,伸手扒拉他写的纸张,这才注意到:“你和世子还有联系?”
“他现在不是世子了,封了韩王。嗯,当然和他有联系。”
时书拿起信件看了看:“干嘛的?”
谢无炽任由他查看信件,并不制止:“边军和朝廷的官员当然有联系,我和韩王联系,并不奇怪。”
时书能读懂,就是没耐心,大致读出“赵世锐……冯傀直有隙……主战……”等等词句,便直接问他:“你给我读一遍。”
谢无炽接过信件:“赵世锐和冯傀直不合,赵世锐对景旻关系持主战的态度。”
时书这才回过神来:“世子了解这些干什么?”
“他也要决定,他主战还是主和。不过主和派的利益很早之前就被瓜分干净了,他大概率会主战。”谢无炽将信件用火漆封好,放在桌案,不日便要寄回东都。
时书小腿不安分地晃来晃去:“谢无炽,你根本就不是凄凄惨惨被流放,你其实有一堆事,是吧?”
“嗯。”
话音刚落,时书的膝盖无意蹭到他衣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刚说完,时书就被牵着腿往前拽,“哎哎哎哎?”还没哎完,一整个卡进了怀里,双手没地方可扶只好抓住谢无炽的肩膀。
眼前阴影,谢无炽的吻落在了唇上,柔软温暖,在黑暗摇曳的灯火中,就这么亲了他一会儿,一只手抚摸着时书的耳垂,姿态几分缱绻。
时书抬头,蹭了下唇角。
怎么感觉跟谢无炽直接进入恋爱期了?
其他人谈恋爱是这样的吗?!
时书:不是,哥。
时书反应时,谢无炽道:“走吧,去看小猫。”
“……”
时书莫名其妙从桌上跳下来,手一下被谢无炽牵住了,起初还带了几分生涩,慢慢变成十指紧扣,炽热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心里疑惑的声音越来越大。
啊?
时书倒没有和人牵过,但爸妈平时逛街偶尔拉个手,被谢无炽牵着手往外走。按照时书的回忆,以前也牵过,但没到十指紧扣。
门外的风雪声拍打着门,发出凄厉的怒吼,时书磕磕碰碰蹲到小猫的木箱子旁,一边放着烤火后的余温。
时书伸手把这几只小汤圆夹起,放到掌心里。总觉得这一幕很像一对夫妻白天干完活,夜里回家的片刻安闲。
谢无炽并没碰猫,他理着衣襟蹲下身,眉眼十分的清淡端正,偏过头看时书逗猫玩儿。时书本来挺开心地冲小猫吹吹气、点点脑袋、捏捏脚爪,越被谢无炽看着,手里的动作越来越生硬,直到彻底玩不下去把猫放进了箱子里。
“……”
谢无炽:“看够了?”
“啊哈哈哈哈。”
时书笑了几声后心里真是费解:“谢无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黏人,目光也不再像看狗,而且愿意花时间陪人了,什么意思啊?真喜欢上我了是吗?不是吧兄弟,这是干什么?”
喜欢我?这个猜测的佐证越来越多,时书盯着箱子里打转的猫猫球,很小几只,一会儿你趴我身上、一会儿我趴你身上,来福则在一旁保驾护航,谁爬出来了就叼回去。
从小到大,时书不乏追求者,知道后他都会疏远,避免出现一起进办公室的惨状。尤其时书的叔叔阿姨,全是老师,很难想象他过的什么生活。
这还是头一次,直面别人的感情。
时书叹了声气,站起身:“睡觉了,明天再玩吧,还有一堆事要干。晚安。”
谢无炽:“等等。”
——等什么等?溜了!
时书拔腿往自己房间走,没回头,刚把门闩抽出时,一只手挡在了门缝内,时书瞪大眼来不及反抗,谢无炽走进门。
雪地倒映着月光,在反射到房间来,一片月华的淡淡蓝白色。在这种淡淡的月光之色中,谢无炽勾着衣领,肩膀的衣服往一旁褪下去,露出成熟光洁的皮肤。
时书桃花眼睁大:“你干什么?哎,谢无炽,你干什么,你别这样!”
时书把谢无炽的衣服往上拉,理整齐他的衣衫:“不要脱不要脱,咱俩真的要说不清了。”
谢无炽垂下眼,淡笑道:“说不清就不说了。”
“不行,你别这样。”
谢无炽:“我不想一个人睡。”
时书:“啊?”
“会做噩梦。”
“什么?”
谢无炽居然会做噩梦?不是,你套路真不少啊,如果是其他的人时书都信了,但换成谢无炽,你这个190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谢无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夜里总是做梦,梦到……过去。也许是待在森州有些无所事事。”
时书:“你过去有什么不好的吗?”
“不太好。”
分不清是不是谎言,但他都说到了这份上,时书拽着门的手开始松缓:“谢无炽,你真的……”
算不上反感和他一起睡觉,当成大毛绒熊就行了,而且谢无炽身上很暖,至少被他抱着睡不会受凉。时书先约法三章:“不许脱衣服,不许脱裤子,不许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