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喘着气,哑:“含深一点。”
“唔!”
时书白净的手指猛地曲起,挠出两道血痕。他调整呼吸,适应忽然的塞满之感,脑子里充血状态的狂晕,被按着后脑勺含了好一会儿才支吾:“呜呜……松开……”
谢无炽松开他对时书的桎梏,时书抬起脸时眼眶通红,用一种灵魂破碎的目光看他,衣衫不整,白皙秀净的脸上全是红色。
“谢无炽!!!”时书出声。
谢无炽漆黑俊朗的眉梢上,额头正淌落下一颗汗,闭眼微笑着道:“口感怎么样?”
时书:“……”
“品尝过男人的味道了,还是直男吗?”
时书手猛地捂住嘴,气味和触感仍清晰无比,一双桃花眼逐渐瞪开,强烈的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你,你,你!”
你简直,不是人!
时书还没想到骂他的话,嘴里全是谢无炽的气味,吻已经再落了下来,声音轻哄:“乖宝宝,这样舔我很爽。”
时书:“啊!!!”
时书额头垂着几缕乌黑的发,手指攥紧,死死地攥着,就像永远不会松开。
“时书,再尝尝它。”
时书雕塑般的安静了片刻,回过神再埋头下去,露出黑色的毛茸茸的头。
谢无炽的坐姿端正,衣袍、发带等物品全放到了一旁,他的脸生的端正清贵,眉眼极为削刻俊朗,鼻梁自带一股看人像看狗的气势……但此时此刻……
时书脸上发烧,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忽然想起曾经的一句话,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在刺青描绘着图案。
谢无炽掌着他的后颈:“时书……”嗓音越发喑哑。
浓烈至极的情欲,追逐着本能的欢爱和感官刺激,时书鼻腔内被气味充斥,眼角流下一些生理性的眼泪,眼尾通红,面颊贴着皮肤。
谢无炽抚他耳:“时书,不可以咬。”
时书调整着再吻他的刺青。时书并非一个重欲之人,可情欲被催发之后,意识到谢无炽独身这些年的艰难——那些伤疤,都是他用细密的针繁复刺取,用以遏制为人所厌恶的欲望,只有在时书这里,他任何病态的表现不会被嘲弄、禁止和讽刺。
时书手指死死地抓着被单,虽埋着头,眉眼仍有少年的白净清隽之气,一口一口,被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后颈控制着。
导向那彻骨的欢愉。
生着薄茧的指腹揉他的耳垂,至花瓣一样红,谢无炽遏制那阵暴虐的狂澜,按着他的头:“嗯……”
款款地、满满的。时书整个鼻腔内都是他的味道,模糊之中,残余的理智提醒他,此时正含着另一个男人,甚至,下颌还贴着丛林。
时书细长手指再攥紧,直到松开,白皙的眼皮小鸟翅膀一样颤抖,生理性泪水流下,脸上一片水意:“为什么……还没好……”
他被谢无炽抱入怀中,反复地亲吻和哄着。
时书乌发潮湿地缠在耳朵,被捧着脸,有些抽咽,但并不是在哭,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露出褐色的机灵眼珠和俊俏的下颌来,回应谢无炽的亲吻。
像只小猫一样。
时书惦记着任务:“你冷静了吗?谢无炽……”然后,被口水呛了下。
谢无炽莫名,微笑了起来:“我很高兴……”
时书心跳仍在过速之中,难以平静,躺在谢无炽的怀里,埋在他肩膀,毛茸茸的头发下露出两只褐色的眼睛,呼吸强烈地起伏。
黑暗中,等时书缓和之后,再伏下了身。
“呼”吹灯拔蜡,一片幽暗的房间内,月光透过窗棂照进了暗淡的光。床褥中,时书雪白的后颈被抚着,由那力道强悍的大手控制,头发埋在他的刺青贴近,被迫更满地吻着他。
八月燥热,气息浮动,似有似无的哑声。
紧扣着少年发缕之间,浮起青筋,似强硬控制着的反复的手。
……
……
……
第二早,阳光刚照在屋檐顶上,行人叽叽喳喳走出客舍,到了大路之上。
辛滨正在门口等候,眼看嗖一声,时书忽然从门内窜了出来。
“二公子?”
时书捂着嘴:“早,走了。”
“大人呢?”
时书随手往背后一指,辛滨望了过去。响晴的天气,亮堂堂的日头。谢无炽跨出门槛,寻常百姓的淡色长袍,抬手整理袖口的折痕,拎着一只极其简单的包袱。如果不是他的脸出众,看不出什么异常。跟在时书的背后。
辛滨上前,和谢无炽商议:“大人,昨夜已经和元观一家碰过了面,他们自去源县安排,我们接下来连赶三天的路。”
“嗯,燕州的人你负责联络,还有消息要传出去。”
“……”
“……”
他们说话,时书走到稍远的地方,终于松了手,唇角一阵疼。他在半径十米内逛了逛集市。
不及东都的繁华,旻区的城市贩卖的许多山货农货,商品要少许多。
时书好奇地东张西望,除了小鹿狍子黑熊等皮毛,泡酒的鹿茸蛇皮灵芝,还有许多刚挖出来的新鲜蔬菜,一种叫卜留克像萝卜的根茎硕大植物,沾满泥土。在燕州的军营中,时书还专门洗过,用来炖羊肉。
除此之外,篮子里放了灰扑扑的蘑菇。
时书蹲在店铺前,伸手点蘑菇,旻的百姓两种语言都会说,冲他露出笑容:“小郎君,买吗?”
时书:“我看看啊。”
一边看,时书心里有了看法:“大景和大旻打了百来年了还没统一,总是分分合合,但百姓们倒是互相了解了对方的习性,许多蔬菜瓜果和衣食住行的方式,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