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也说必须要找个性子强势泼辣的才镇得住。”
顾菲菲很是赞同:“这话不错的。”她看着二儿媳话里带着调侃:“要说做事啊,你是家里头一份,撑事呢还得你大嫂来,咱们顾家越来越好,说话做事也要高一个台阶了,雇了朱婆子也好,你腾出点精力来,我打算带你们妯娌四个到街上逛逛,先敬罗衣后敬人有些该置办的也要着手置办了,往后啊,咱们要时常往别人家的后宅走动走动。”
金春兰暗暗将事往心里记一记,晚间与丈夫说说,奶奶这是要准备干什么?
张婉桃和朱凤喜相互对视,一个茫然,一个若有所思。
顾菲菲没有再说什么,缓缓起身往里间去。要做的事情可不少,想到一点她就记一点,眼下没用指不定以后就有用。
已经站到了里间,顾菲菲停下脚步往外间看去:“一会记得和老六媳妇提个醒,家里和店里的淘米水都留着,早上咱们用淘米水洗脸。”几个儿媳除了老六媳妇稍微白净细嫩些,大儿媳四儿媳还算清秀,唯有最操心的二儿媳脸上黑手上也黑,手上厚厚的老茧,要想办法养回来,不知镇里有没有红玉膏,没有的话得去县城看看,原先老太太在府城当丫鬟时,周家主母用的便是红玉膏效果是真
好,四十余岁白里透红。还有能减少斑痕的桃花膏,大儿媳四儿媳就很需要。
冬天来了,她观察了下,四个儿媳脸上都没有涂面脂,一个比一个干,不上心太不上心了,还不如她个老太太懂得保养,再过两年她气血补回来了,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四个。
第94章
朱凤喜哪还顾得上老宅的兔子,满脑子都是娘刚刚说的话,送着四妯娌和大房侄媳回东厢,她顺着东厢往垂花门去,过了影壁朝着前院走。
宽敞的灶间比外头要暖和,大灶没了柴只剩燃尽的余火焖着一锅荤卤,另一个锅里放着素卤,灶是冷的没火,素卤没过卤汁浸入味。几个小灶都生了火,熬着猪骨汤,乌梅汤,还有一个是萝卜炖羊排,特别特别香,刚出锅的酥豆还有点烫,花生带壳炒没剥,大概是人手确实不够,带壳炒的花生一股浓郁的酥香,朱凤喜觉的比炒出来的花生粒要好吃。
灶台上放着两大盆烙好的饼,一碗辣酱一碗麻酱。
整个灶间还没看完,厚重的门帘被人撩起,刘娇杏进了灶间:“老二媳妇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了正好,拿两张饼抹满满一层辣酱,切成小份摆碟盘,柜子里有小陶罐拿一个装满猪骨汤,送到二楼的八桌。”她麻溜儿的拿碗盛炒花生:“拿六个碗,这碗花生也拿去。”
朱凤喜动作特别快,大嫂刚吩咐完她就已经切好了酱饼放入盘中,拿了陶罐装猪骨汤:“二楼八桌?”
“对。”刘娇杏端着木盘往外走,她的木盘里有酥豆一碟,荤卤酱肉各一碟,五两的酒各两小壶。
出了灶间就是大堂,大堂人特别多,几个牌桌不仅坐满了人,旁边还站了不少人,往门口走的脸上都带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今儿啊我学聪明了,挣了二十个钱我就走,前两天挣的点钱老想着手气好再打两盘,结果碰上个运气比我还好的,倒输了几十文,今儿我瞧着不对,开始往外掏钱我就走,嘿,后面多的是人等我屁股离凳呢。”
“顾记麻将虽赢的少,输的也少啊,比陈记赌坊好多了,我在陈记赌坊就没赢过几回钱。”
“才挣了二十,你手气比我差多了,我今儿啊,就两把,两把我就挣了五十六,庄通吃!对家下了我的庄,可惜了才两连,多来几连我这钱袋子今儿就鼓起来了!自来了顾记我就没怎么输过钱,加上今天赢的,我这几天往家里拿了足有一百文,我那臭婆娘得了钱就再也没有嘴碎过,可惜啊可惜,顾记不准赌大,要不然我非得赢个好几两银子。”
朱凤喜路过门口往楼上去,正要上楼就见有个汉子很不服气的在嚷嚷,她的大儿晓晨在还有六妯娌。
“凭什么不让我继续打牌,我就要打,老子有的是钱,我有钱我输得起!我不走,就要打,我的财运马上就回来了!下把,下把肯定能赢钱,我告诉你们啊,你们俩个别拦着我赢钱,谁拦着我我打谁。”说起一把举起凳子。
顾晓晨将六婶往身后护,哪想六婶一把推开了他,挺直了腰杆往汉子跟前站:“你这凳子今天敢砸,往后你就别想再进顾记麻将!还有——”她扫了一圈围在周边看热闹的:“哪个敢煽风点火瞎起哄,通通给我滚出顾记,我这人别的不行,当了十几年掌柜记人最是擅长,我说不让进,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们来!”
“凳子给我放下!立即!马上!给我放下!”
连着数道铿锵有力的喝斥,举着木凳的汉子瞬间就萎了,看着跟前的女人,又扫了眼旁边众人,众人不知想什么纷纷往后退,汉子见状虽心有不甘只得放下凳子。
示了弱,柳春香冷硬的眉眼略显温和,语重心长的道:“这位大哥知道您家有大财,玩得起也输得起,但是顾记麻将开张,早有店规,任何人打牌输了两百文必须下桌,这是店规,上桌前问过诸位是否知晓店规,大哥你是点了头的,说您识字就搁门口墙上贴着,您看的清清楚楚,现在闹脾气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