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姜宓终于有了反应。
“第一次?”
盛怀隽发现自己这一次的沟通终于有了效果,立即道:“对, 第一次,所以没经验。”
姜宓脸上浮现出来一丝嘲讽的神色:“确定是第一次吗?”
从姜宓的反应来看, 她应该是认为这不是他第一次送姑娘东西。所以她不是不喜欢他送的东西,而是因为一些误会吃醋了?想到这一点, 盛怀隽的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
“的确是第一次,我盛怀隽对天发誓, 我这辈子,不,还有上辈子,只送过姜宓一个姑娘首饰。若违此誓——”
姜宓打断了盛怀隽的话。
“盛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大庭广众之下送苏姑娘首饰的事情自己都忘了吗?”
说完,她绕过盛怀隽,准备进门去。
盛怀隽皱眉。
他送苏云儿首饰?
何时送的?他怎么不记得。
这种事他从未做过,若是做过定然会有印象的。
重点是姜宓竟然知道这件事。
盛怀隽的脑子迅速转动起来,将他和姜宓之间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幸好他记性好,终于隐约猜到是什么事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姜宓的胳膊。
姜宓恼怒,回头望向盛怀隽。
盛怀隽:“你说的可是咱们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情?”
姜宓顿了顿,道:“放开我。”
盛怀隽知道自己猜对了:“不是我买的,是她自己买的,她是为了去见太子买的。”
姜宓眼底流露出来惊讶的神色。
因为接下来说的话不适合被人听到,盛怀隽将姜宓带到了一旁偏僻的角落。
“那日苏云儿约我入宫,正好我得知太子因为一些事情发了火,想亲自去打探一下,就和她一同去了宫里。”
姜宓知道自己误会了盛怀隽,又拉不下来脸道歉,为了缓解尴尬,她又继续这个话题聊了起来:“那你打探出什么了?”
盛怀隽:“什么都没打探出来,后来查出来他发火的原因和姜太傅有关。”
姜宓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道:“所以你为了打探消息,后来带着花去了姜家的庄子上?”
盛怀隽:“我去庄子上不仅是为了打探消息,那时我已经知道太子和太傅之间闹了矛盾,我想借着这个时机拉拢一下太傅。”
如此一来事情就都对上了,姜宓也信了盛怀隽的话,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盛怀隽:“所以夫人方才是吃醋了吗?”
姜宓震惊地看向盛怀隽。
她吃醋?怎么可能!
“我没有。”姜宓否认了。
这时,冰凉的触感袭来。
白玉手镯再次戴在了姜宓的手腕上。
这镯子成色极好,戴在手腕上衬得姜宓的肤色莹白如玉。
没有就没有吧,她本也不喜欢他,对他只是报恩。即便是报恩,他也想将她娶回来。盛怀隽忍不住摩挲了一下镯子,突然,手像是滑了一下,落在了姜宓的手腕上。
他粗糙的指腹在姜宓手腕上摩挲了几下。
不,他错了,她的肌肤娇嫩,比镯子的质感还要好,让人爱不释手。
此时夜色已浓,他又想到了前世无数个夜晚。
那时他总是醉心于政务忽略了她,现在想想真是可惜。前世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他都没能好好珍惜。
盛怀隽的手指粗糙,刮得姜宓痒痒的,还有些疼,她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盛怀隽哑声道:“戴着吧,这镯子衬你。”
姜宓正想说些什么,眼睛一下子落入了盛怀隽的眼里,看着盛怀隽眼里的神色,她顿时一惊,心里有几分慌乱,她生怕盛怀隽做出来什么不轨之举,后退半步,快速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立即朝着后门跑去。
直到后门关上了,她的心仍砰砰砰跳个不停。
连翘惊讶地道:“姑娘,您的脸怎么这么红?盛统领跟你说什么了?”
姜宓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颊,道:“没说什么。”
连翘:“咦,姑娘这镯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姜宓动作顿了一下,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将袖子弄下来遮住了。
“我娘的遗物。”
夫人的遗物?连翘有些疑惑,她怎么没见过?
姜宓走了许久,盛怀隽仍站在外面看着太傅府。
若是前世他对夫人多些关注,或许他就不用如现在一般求而不得了。
寒风:“世子,今日咱们回军营还是侯府?”
盛怀隽收回目光:“回侯府吧。”
有些事已经铺开了,他得好好谋划一番。
回到侯府后,盛怀隽去了内宅。
见儿子回来了,温夫人问道:“怀隽,你从前不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么,最近怎么隔上两三日就回来?”
盛怀隽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母亲是嫌儿子烦,不希望儿子回来吗?”
温夫人:“怎么可能呢?我是担心你心里有事又不愿说出来。”
盛怀隽:“确实有些事。”
温夫人:“什么事?”
盛怀隽:“过几日母亲就知道了。”
儿子竟然跟她卖起关子了,但温夫人看出来儿子不想跟她说,所以她也没多问。
突然,她看到了什么,问道:“你何时戴荷包了?”
盛怀隽神色一顿,目光看向了腰间,神色甚是柔和。
“嗯,有些东西没地方放,就戴了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