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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四娘重生日常(2)

若他知晓此事,定会想办法拒婚。

天下人都在等着看平北侯世子回来后会怎么做。

她也在忐忑不安地等着。

一个月后在边界打仗的平北侯世子盛怀隽得胜归来,让人意外的是得知此事他却未曾做出任何反抗。

“成亲而已,娶谁都一样。”盛怀隽眼皮未抬接受了此事。

众人都在猜测盛怀隽是不是转了性子,又或者是为她的美貌所惑。结果很快他就往太傅府上送了四个教习嬷嬷,教她礼仪规矩。

这明摆着是嫌弃她行为粗鄙不懂规矩。

此举狠狠打了她的脸,让那些想看热闹的人看尽了太傅府的笑话。

高嫁的苦楚又何止这一点。

盛怀隽甚少宿在后宅之中,即便归家也多半是在书房。侯府中的诸位夫人、少夫人家世各个比她好,没有人瞧得起她。她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婆母的院子里服侍,婆母日日将她带在身边,带着她去各府走动,她被压得喘不过来气。

婚后,他又安排人教她琴棋书画。

那时她一直说服自己,盛怀隽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侯府的规矩大。

直到后来她从旁人口中得知盛怀隽心里有个白月光,他是按照白月光的形象来培养她。

只听“啪嗒”一声,有东西掉落了。

循声望去,是屋顶上的瓦片被风吹落在地上。

姜宓轻叹一声,从回忆中抽出来。

这是她欠他的。

幼时她随母亲进宫不小心落入了水中,是盛怀隽跳入冰冷的湖水中将她救了出来。

救命之恩,她当报。

盯着碎了一地的瓦片看了半晌,姜宓吩咐:“明日去检查一下各处的房屋,若瓦片有松动,及时补上,免得砸伤了人。”

连翘:“是,夫人。”

这时厨房将热水抬了进来。

姜宓除掉身上的衣裳,入了桶里。

热水缓解了她一整日的疲惫,雾气氤氲,她险些睡着了。

连翘:“夫人,世子都走了一个月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姜宓缓缓睁开眼:“听说他早已回了京城?”

一个月前,盛怀隽出京办差去了。

当然,这消息不是盛怀隽告诉她的,她是听婆母说的。

盛怀隽从不会告诉她他的任何行踪。

连翘脸色有些不好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有些后悔提起刚刚的话题。

姜宓平静地说:“他去过苏家吧?恰好那日太子妃也在,二人见了面。”

太子妃,宰相府二姑娘,也是盛怀隽的白月光。

这件事京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种消息总有人会在她耳边提及,她想不知道都难。

连翘抿了抿唇:“世子定是有公务在身,与相爷谈论公事,恰好遇到了太子妃。”

姜宓对此不置可否。

盛怀隽甚少登相府的门,太子妃轻易也不得回娘家,怎么就那么巧两人碰到了。

这件事定是商量好的。

姜宓顿时没了沐浴的兴致,站起身来,抬起笔直雪白的腿,从浴桶里出来了。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她换上了干净的里衣,缓缓抬步走出了净房。

刚刚她沐浴时头发上沾染了水渍,这些水渍慢慢打湿了里衣,若隐若现,宽大的里衣无法遮住她婀娜的曲线。

刚走出去,正欲朝着床边走去,她突然察觉到什么,停下步子转身朝着外间望去。

盛怀隽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坐在榻上用茶。

这张榻是她平日里看书小憩时用的,盛怀隽身形高大魁梧,这对他而言有些低矮。

此刻他双腿岔开,一双长腿即便是弓着也比榻高。

那一张脸依旧冷峻,坐在那里即使不说话也无法让人忽视身上上位者的气势。

那一双平日里略显凌厉的眼睛正直勾勾看着她。

他何时回来的,院子里的人怎么没来通报?

姜宓按捺住心头的疑惑,朝着外间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盛怀隽却突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大步朝着她走来。

姜宓停下脚步,朝着盛怀隽福了福身:“见过世子。”

一双有力的胳膊及时托住了她。

盛怀隽沉声道:“我说过了,咱们是夫妻,私下不必如此多礼。”

姜宓站直身子看向盛怀隽。

盛怀隽眼里的神色她十分熟悉。

观他脸色,似乎今日心情不错。

下一瞬,姜宓被人拦腰抱起,朝着床边走去。

连翘默默退了出去,将灯一盏一盏熄灭,直到最后一盏,盛怀隽阻止了她:“留一盏吧。”

连翘顿了顿,看向姜宓。

姜宓蹙了蹙眉。

晚上睡觉时她不喜屋里点着灯,尤其是盛怀隽在的时候。

盛怀隽看着身下的人,哑声道:“宓儿,我想看看你。”

姜宓垂眸,没再说什么。

今晚盛怀隽似乎有些急切,他快速低头重重亲了姜宓的额头。

连翘默默退了出去。

床幔落下,遮住了床上的春光。

风依旧肆虐地刮着,树影婆娑,烛光摇曳。

许久过后,一切都平静下来。

盛怀隽脸上有一丝红晕,手指缠绕着怀中之人柔顺的乌发,一脸餍足的神情。回味着刚刚的事情,心里像是灌了蜜糖一般甜蜜,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活捉敌军首领时的痛快。

姜宓的脸色变成了薄薄的粉色,闭着眼睛,一脸疲惫。

盛怀隽亲了亲怀中人带着栀子花香的乌发,沉声问:“快到年关了,你可有想要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她似乎一直都很乖,他说什么都照做,也从未对他提过任何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