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放下茶杯:“你说。”
姜宓:“我瞧着二婶儿似乎对夫君有些意见, 夫君可是哪里得罪了她?”
温夫人:“还不是因为我。”
姜宓想, 她果然没猜错, 盛怀隽的确做了些事惹得郭氏不高兴了。
温夫人也没跟姜宓藏着掖着, 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姜宓惊讶地控制不住脸上的情绪。
盛怀隽竟然真的主动插手后宅里的事情了?
这几日她一直觉得盛怀隽怪怪的,他会去怼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 他也会怼郭氏,他还会关注后宅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今生他为何要插手内宅的事情?若说是为了温夫人, 那他前世为何不做?
她突然想到那日盛怀隽似乎还去太傅府见过她,告诉她管家一事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那时她还觉得盛怀隽想法天真,不了解内宅的事。
他是知道根源在郭氏身上, 所以提前解决了她吗?
他是……为了她?
想到这里,姜宓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
温夫人没注意到姜宓的异常,又继续说道:“怀隽那孩子真是心细,那日我和他说了此事,他便开始着手办这件事了。”
那日是她和太傅府翻脸的日子。
所以,他竟然真的是为了她!
姜宓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温夫人仍在夸着儿子,她说了一会儿,见姜宓一直在发呆,停了下来。
“宓儿。”
姜宓回过神来。
“母亲。”
温夫人:“想什么呢?哎,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你从前生活简单,家里人少,没见过这样的事,我该慢慢告诉你的,免得吓到你。”
姜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母亲能跟我讲这些我很开心,这说明母亲信任我。”
听到姜宓如此说,温夫人满意地笑了。
前世,在今日温夫人就已经将姜宓带在身边教她管家了,今生她却没提。
姜宓想,这定是盛怀隽说了什么。
婆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姜宓回了春和院中。
看着院子里的春色,姜宓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压在心头的大石似乎一下子就被搬走了,好像那些烦恼在一夕之间全都没了。
“连翘。”
连翘:“夫人。”
姜宓:“你觉得侯府的日子如何?”
连翘:“很好啊。”
姜宓:“院子里的人可听从你的安排?”
连翘:“听啊,她们都老老实实的,让做什么做什么,没人敢偷奸耍滑。”
前世并非是这样的,她们跟院子里的人磨合了许久,她们才渐渐听了她的话。
姜宓:“府中可有人欺负你?”
她记得前世那些管事们都不把她们春和院中的人当回事,连翘做事时处处受到阻挠,日日跟她抱怨。可如今嫁过来几日了,她从未听过连翘的抱怨。
连翘笑着说:“夫人,我可是您身边的大丫鬟,哪有人敢欺负我,各个都对我很恭敬。”
姜宓:“我的脸面这么值钱吗?”
连翘:“那是!世子那么喜欢您,还为您顶撞了老夫人,府里人人都看在眼里,想欺负您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而且侯夫人也看重您,听说她交代了府里的管事们,让他们都敬重您,哪还有人敢怠慢。”
姜宓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
连翘:“这可比咱们在太傅府中的日子好多了。”
姜宓:“二房那边呢?可有人找你麻烦?”
连翘一脸不可置信:“夫人,他们为何要找咱们的麻烦?您是世子夫人,那边的人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连翘这是没见识过二房的厉害,前世她们可没少吃亏。
姜宓:“你可知从前二房一直和侯夫人对着干,而老夫人又偏向二房。”
连翘:“这几日听说了一些。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听人说二夫人被明令禁止参与管家。她手中既然没有权力,即便老夫人偏心她,又能怎样?这个家早晚是长房的,底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帮着她跟侯夫人对着干呢?”
姜宓:“那是因为最近才禁止二夫人参与管家,从前二夫人帮着侯夫人管家。”
连翘:“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前他们站在二房那边,既然二夫人不能管家了,侯府又是大房的,以后他们肯定不会再这样做了。”
得到了确认,姜宓轻轻松了一口气。
原来,盛怀隽之前的承诺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为她解决了侯府里所有的障碍。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过了一会儿,刘嬷嬷过来了。
刘嬷嬷脸色不太好看,低声道:“夫人,老刘也是不中用,什么都没查出来。那宅子里的东西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人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姜宓琢磨了一下,道:“嗯,我知道了,不用再查了。”
刘嬷嬷:“要不再查查吧?”
姜宓:“不用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有时候,查不出来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这件事定是和宫里有关。
刘嬷嬷不明所以,但还是没有多问,听从了姜宓的吩咐。
姜宓中午多吃了半碗饭,下午去了花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盛怀隽也快回来了。
姜宓:“连翘,将我绣的宝蓝色的荷包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