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入宅子里面,姜宓那一颗慌乱的心才终于安稳下来。
余管家将姜宓带去了花厅,安排人奉茶,随后去了书房。
盛怀隽正在书房里看兵书。
今日一早他去了军营,本想着练兵,结果主将刘大人说太子过几日要来巡营,取消了今日的拉练,所有人都在营中搞卫生,弄得乌烟瘴气,他不想参与其中,于是回来了。
寒风:“世子,余管家有要事求见。”
盛怀隽翻过去眼前的一页,头也未抬:“让他进来。”
余管家来到书房,道:“世子,外面来了一位姑娘,被人追杀逃到了咱们庄子上。”
盛怀隽的目光终于从书上挪开,看向了余管家。
她怎会找到这里来?
看着主子的目光,余管家顿时有些紧张和害怕,继续说道:“这位姑娘自称是太傅府的姑娘,说她发现营中有人私盗兵器惹祸上身。”
盛怀隽眸中闪过一抹寒意。
余管家:“姜姑娘不似说谎,她身后跟着一群人,各个人高马大,手拿大刀,远远瞧着那些刀确实很像营中的刀。”
盛怀隽放下书,站起身来:“她人呢?”
余管家:“那群人在咱们宅子不远处徘徊着。”
盛怀隽再次看向余管家。
寒风提醒:“世子问姜姑娘呢?”
盛怀隽瞥了寒风一眼。
余管家:“老奴将姜姑娘安置在花厅。”
盛怀隽:“将外面的人抓过来审一审。”
寒风:“是。”
盛怀隽大步离开书房,朝着花厅走去。
盛怀隽过来时姜宓正端着茶杯思考着一会儿如何和他说今日的事情,直到一片阴影落下她才发现盛怀隽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
姜宓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朝着盛怀隽福了福身:“世子。”
盛怀隽大步朝着屋里走来,在花厅前方的椅子上落座。
“姜姑娘,坐。”
他一来,整个花厅都显得清冷了几分。
姜宓:“世子,想必刚刚管家已经跟您说了。外面有几个人正在追杀我,他们手中拿的就是兵部为士卒锻造的兵器。”
盛怀隽:“姜姑娘怎么断定那些刀是营中兵器的?”
姜宓怔了一下,道:“我在书上看到过军中兵器的样子,而且听人说过上面有编号,我今日看到的其中一把上就有编号,不过编号被涂过了,看不清楚。”
盛怀隽:“姜姑娘在哪里发现的此事?”
姜宓:“董家村。”
听到这个村子的名字,盛怀隽眼眸微闪。
这村子离军营极近。
他记得一大早就发现姜宓去了那边。
“姜姑娘去那里做什么?”
姜宓蹙了蹙眉。盛怀隽一直在问自己问题,绝口不提去抓人。他这是摆明了不相信自己,将自己当犯人审问了。她对盛怀隽有些失望。
“我在庄子上闲来无事,四处去转转,就走到了董家村。”
盛怀隽盯着姜宓看了许久。
四处转转?他瞧着她今日的目标很明确,直奔董家村。
姜宓:“世子若是不信,让人将外面那些人抓进来一问便知。”
盛怀隽没说话,他瞥了一眼门口。
姜宓心里越发着急。今日她就不该来这里的,她应该直接回京城,去找京城府尹,在城里将这些人抓住。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寒风很快出现在花厅中,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她刚刚看到的那把刀。
姜宓眼前一亮。
原来盛怀隽早就安排人去抓那几个人了,既然已经去抓人了刚刚为何不告诉她,还逮着她问那么多问题?
寒风:“主子,他们拿的的确是营中的刀。”
盛怀隽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
“去审一审。”
寒风:“是。”
寒风走后,姜宓感觉盛怀隽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姜宓觉得自己刚刚错怪了盛怀隽,无论如何盛怀隽今日也算是帮了自己。不过,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她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姜宓起身告别:“世子,多谢您今日帮忙。叨扰多时,我先回去了。”
盛怀隽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句话没回应,目光一直落在姜宓身上。
他这是什么眼神?
就在姜宓想再说一遍时,盛怀隽终于开口了。
“姜姑娘,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到这话,姜宓心里一紧,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眼睛看向盛怀隽。
难道盛怀隽也重生了?
不,不对,姜宓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盛怀隽真的重生了就不会问她这个问题了。
她稳了稳心神,道:“对啊,昨日不是在庄子上见过吗?”
盛怀隽:“姜姑娘,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姜宓直视着盛怀隽的目光,道:“难道世子说的是前几日在街上遇到过?那时我正好看到世子和苏姑娘在一处。”
盛怀隽说的应该就是这一次吧。
盛怀隽:“不是那日,咱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姜宓惊讶地看向盛怀隽。重生回来,他们的确只见了三次面,第一次见面就是自己回来的第二日,在那之前她从未见过盛怀隽。
难道盛怀隽对小时候的事情有印象?
这不太可能,若他真对她小时候有印象的话为何前世从不曾听他提起过。
姜宓否认了:“没有。”
盛怀隽眼底有些疑惑,既然不认识为何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恰在这时,寒风再次进来了。
盛怀隽没再继续追问,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