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学大佬穿成柔弱小夫郎(141)+番外
不是寻常人,这是姜勤一眼得出来的结论。
姜勤随即打量起他的面部,看见一条狰狞的疤痕横在面中央,看上去像是刀所割伤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能站在思过屋里,也能让其他人怕成那样。
他开始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线索,但是屋子里干净得很,除了这尊木雕和前面的摆设,几乎找不到第三样东西。
就在他有些疑惑时,外头的铃铛忽然响起来,紧接着一个暗色的人影出现在门窗上。
姜勤迅速按上腰间的刀,紧紧盯着眼前人。
“姜勤,姜勤。”阿兰奶小声喊着他。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勤走上去靠近门窗,小声道:“阿兰奶我在这。”
门外穿着衣服的阿兰奶小心地盯着周围,听到姜勤的应答后,再凑近说:“你在里面还好吗?”
“还成。”
闻言阿兰奶微叹了口气,道:“你在里面别怕,村里那些人疯癫了,现在还上山抓鬼去了。”
“我正巧没去,担心你便来看一眼。”阿兰奶看着里头模糊的人影道:“你是哥儿在里面也不会有事,长清会保佑你的。”
“村里人也不敢违背誓言,你且在里面待一会等他们抓不到那鬼了,你便可以出来了。”
姜勤闻言神色一动,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长清’是谁?
他迅速反头看向那尊木雕,一时竟和那人对上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涌上来。
“阿兰奶,你能和我说说这屋子的来历吗,还有那长清是谁?”姜勤问道。
闻言阿兰奶抬头看了眼朦胧的月色,混沌中陷入了回忆,等姜勤再唤她的时候,才惊醒过来。
“说来话长。”她靠在门上,松了松脚说:“长清是村子里最聪明最漂亮的哥儿,一出生天上祥云环绕,山林中的鸟儿同时飞出来,喜鹊更是围绕在他们家上方不停地叫唤。”
“村里人都说这怕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说不定是个男孩,长清爹是个穷苦人,一听还上镇上买了一套文房四宝给他那将要出生的孩儿,却没想到生出来竟是哥儿。”
姜勤听到后面的哥儿,察觉到了阿兰奶的遗憾。
“哥儿在我们村子里不受待见,长清爹看见的时候险些晕了,直接走进去想要掐死他,若不是众人劝着这是神仙唯恐造孽,差点就没了。”
“后来长清越长越标志,便是城里的花魁都不及他的千分之一,还未及笄他家的门槛就快被踏破了。不止如此,长清从小就能掐会算,村里人都叫他‘活神仙’,长清也喜欢村里,一直帮着村里做了不少事情。”
“谁知战火初起,村里来了一群盗匪,这盗匪穷凶极恶,早就听见过长清的名号,点名就要他。”
“当时因为长清的掐算,叫大伙都躲了起来,本来躲着也没事,谁知有些个昏了头的还要回家扛米,这才被抓了去。”
“他们些个畜生为了活命,交代出了长清家躲的地方。长清家也因此没了,长清被抓了去。”
“村里抓了不少人,互相指认各家的位置,陆陆续续大多人都出来了。”说到这,阿兰奶咬着牙道:“盗匪要长清算他们怎么拿下耘城,怎么造反能胜,长清不依,那些人就当着他的面杀人。”
“等杀到第十个,盗匪还没说什么,村民们却怒骂长清不救他们,要看着他们死,逼迫长清赶紧算出法子。”
“长清刚说不的时候,有个村民竟然夺了盗匪的刀刃朝那张脸砍去。”
说到这,阿兰奶停顿了一瞬。
姜勤条件反射地盯着那张脸上的疤痕,短短的几句话道出了那时候的不易,他想长清肯定会震惊,一向向着自己的村民怎么会突然掏刀对着他,紧接着大概会伤心吧,伤心他们为了自己而不管别人的死活。
“长清毁了容,交代了妙计,那些人得了就把他丢在地上,搜挂掉粮食就走了。”
“还活着的人将怒气全部撒在长清身上,也被.....”阿兰奶喉间滚滚,说不出那几句话,“自此,长清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全身衣服稀烂,那些人洗劫了他家的屋子。”
“终有一日,长清熬不住,上吊了。留下了一封遗书。”
“上面写着冤屈和诅咒,许是上天听闻了他的故事,那群人渐渐死的死,伤的伤,村里的稻谷也慢慢种不活了,又饿死了不少人了。众人这才怕了,遵从他的遗言,立了这间屋子又不准随便抛弃掐死哥儿,村里那阵风气才好些了。”
阿兰奶一句一句地说着,却如同刀刃一般捅进姜勤的心里。
他说那个时候,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逃避这个话题,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思过房但又不得不崇敬,为什么他们做了木雕却不供奉东西,为什么他明明有名字却一直被叫做‘于家的’,即便他们心里不认可哥儿,却又被迫接受着哥儿。
原来是这样,因为有人在前面替所有因恶俗惨死的的哥儿画上了句号。
“所以你在里面别怕,长清啊最是心肠软,他知道你是冤枉的,一定会保佑你的。”
这话说完,阿兰奶离开了。
姜勤失神地看着木雕,走过去对上他的眼睛,他在想那个时候这个叫长清的哥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怎么做出那个决定。
思考的时候,外边忽然火光乍现,马蹄声步步响彻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