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殇gl(50)
“没事?”雨萱听着她这么虚弱的口气就更担心了,细眼一看,她的嘴唇还有点泛白。“双双,我陪你去看大夫吧,别累着自己。”
双双也没有力气拒绝,也就答应了。
到底怎么了?
扬州,回春堂。
一张檀木长桌摆在药堂靠门右侧,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以及让病人枕手的棉包。里座是一个长须戴帽的老者,正熟练地把按双双的脉搏,半眯着眼若有所思。
雨萱立在一旁,偶尔看一眼身后眼花缭乱的药柜或者是望一望人来人往的街道。这大夫像是嘴角含着几分笑意,时不时捋捋胡须。
沉默久了,就开始有些烦躁。
“大夫。。”雨萱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这沉静,开口道:“我妹妹怎么了?”
大夫收回手,只是微笑。
双双有点疑惑地整理好衣袖,看回大夫,一动不动地像是在期待下文。
“姑娘莫着急。”这大夫可算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脸上的笑意更浓,吐出的一字一词像是一把锥子一样刺痛了双双的心。
“这位姑娘的脉搏是喜脉,大概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恭喜恭喜啊。”
这位姑娘的脉搏是喜脉。。。
是有一个月的身孕。。。
耳边雨萱的欢喜声已经听得模模糊糊,自己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喜脉?
一个月身孕?
双双只觉得自己像是魂被抽走了一般,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离开了药堂、什么时候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他是在说笑吗?不,他为什么要说笑?
可是,身孕?双双下意识地用手碰触了一下小腹。他的意思是,自己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吗?是我和。。她的?丁弦胤?
虽然自己真的很渴望可以有一个孩子,可是和弦胤的打算也只是到时候去抱养一个。现在,不用这样麻烦了却觉得更麻烦了!一个月?自己可从未和别的人一起过,从未做过对不起弦胤的事啊。。到底这孩子是哪里来的。。真的,真的好想毁了他。。弦胤,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告诉我,这一切只是梦,对吗。。
“双双,这可真是一件喜事,如果弦胤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双双的思绪一下子从混乱跌回了现实。没有雨萱想象中的那样喜悦,自己的样子似乎是狼狈至极:
“不!雨萱,不要告诉弦胤,不要告诉任何人!”
(现代、丁家研究所。)
丁教授端坐桌前,呆滞了许久许久。
桌上放的仍是那研究了几个月的石碑,石碑周围散落着一些石碎,似乎是被人凿过。莫非丁教授对它做了什么事?……
“吁。。”丁教授长长叹出一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终于是弄好了。“弦胤,爷爷真的很想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你知不知道,爷爷感觉到你有危险的时候是有多着急。顺着感觉,爷爷把石碑动了。。今晚、今晚爷爷就能按着古书的说法去见你了,你过得好不好啊?爷爷好想你啊。。”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一阵风吹落了石碎,隐约看到‘丁弦胤’一名下还有名姓。
青石板铺成的坑洼小巷,行人已是极少。
现在已是晌午时分,太阳以最高的温度挂在人们头顶之上,似乎要把所有晒化了一般。
双双和雨萱走在小巷当中,一直沉默不语。雨萱间而回头看她,心里有着千百疑问却又问不出口。双双怎么了?
“双双,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到如此僻静的地方说?”双双似乎是极力阻止自己把她有身孕一事说出去。为什么?按理,双双也不会是那种人,这。。
“我。。”双双顿了许久,“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讲明。”
“关于谁?”雨萱一脸试探的神情,想从双双的脸上找到答案。
远近几处民房,时不时有几缕炊烟散出。再伴着几声或有或无的吆喝声,这一切都显得怡然非常。只是现在,这个话题和这一切不相衬。
双双轻咬着下唇,只说了四个字:“关于弦胤。”
(现代、丁家研究所。)
丁家上下都静悄悄的。
偌大的宅子,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到寂寥。
已经是凌晨了,丁教授却蹑手蹑脚地取了小刀进了研究所。还郑重地把房门锁了个严实。这是要干什么?莫非。自杀??(。。)
丁教授三步并两步,缓缓站在石碑跟前,看了很久。
--你这个孩子,怎么学东西的,平时爷爷是怎么教你的??……
--弦胤!你看你这里错了!快点改正过来!……
--哈哈,我就说你嘛,肯定是因为我们的熏陶……
从前的从前,像放映影片一样一幕幕出现在脑海。这一个孙女,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竟然说没有就没有了,老天爷,你残不残忍?
家里也算开明。知道这个孩子的取向问题,曾严肃地开过家庭会议。但是能怎样呢?她的思想是她的,谁也禁锢不住。她能幸福就好了啊。
--爷爷,我不喜欢福伯喊我二小姐……
--啊?为什么啊?难道喊二大姐?弦胤,你才十岁大,大姐这个名称不合适吧?
--。。。我觉得少爷这个名称不错啊(意味深长)…
--呃。随你吧,那就随你吧!你这丫头。
“祖先,请您,保佑。”六字说完,丁教授拿着小刀往自己手指划了一刀。也许是疼痛的作用,丁教授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划出的血洒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