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捡来的忠犬背叛后(30)
苏白被打的偏过头去,他怔愣片刻,旋即缓缓地跪下身去,脸上红色的手掌印慢慢浮现。
陆溪月冷哼一声背过身去,“要跪出去跪,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是。”
苏白低声应道,缓缓起身将方才被他一脚踹倒的紫檀屏风扶起来,退到外间将门阖上,沿着门侧跪了下来。
将苏白赶走,陆溪月却久久无法平静,她躺回床上,出神地看着床顶帷幔,满脑子都是方才苏白难以自抑的模样,那带着强烈侵略的目光,泛着猩红的清亮凤眸,和那浓烈而炽热的气息……
直到此刻,她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苏白不再是那个会软糯地叫她师兄的小娃娃,他已然长大成人,已经是一个有正常欲望的男子。
她昏昏沉沉中想到,方才那清灵门的女子年轻美貌,并且正昏迷不醒地躺在门口,苏白为何没有动她一下,而是走到她的床边,对着她这个男子那般行事,难道他竟想用这种方法来羞辱她么。
星夜漫漫,初春的夜静得可怕,整个客栈似乎都陷入了沉睡,苏白静静地跪着,无声无息,天地之大仿佛此时只有他一人。
他阖上眼,眼前,心上都是方才那唇齿相交时的情形,都是陆溪月那泛着水光的眼眸,那勾心夺魄的神情。
他不是头一次被罚跪,却是第一次跪的离师兄那么近,近的仿佛只要他再多努力一下,师兄就能属于他了……
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端午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公子,您怎么跪在这儿!您,您不会彻夜没睡吧!”
“小声点,别吵到师兄。”低缓的声音中透着疲惫。
端午顿时一噎,“公子,庄主这是又怎么了。”
“是我犯了错,你不要妄议师兄。”想到昨夜陆溪月泛着水光的桃花眼,苏白眸色一暗,“你若有空,不如去楼下把早点备好。”
端午万般不愿地下了楼,听到门外声音消失陆溪月这才推开了门。
“起来吧!”陆溪月神色复杂,她没想到苏白当真在门外跪了一夜。
眼前男子面色疲惫,扶着门框艰难地站起来,她想到什么脸色突然沉了下去,以苏白如今武功只是跪一夜如何会这般疲惫,想来不过是做给她看的罢了。
她声音骤冷:“你若不服,随时可以离开。”
苏白闻言身形一颤,猛地又跪下身去,膝盖重重砸在青板上,喉咙中顿时溢出一声闷哼。
第20章 面具
他仰着头看她,眸中带有疲惫的血丝,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我不会走的……”
若是跪一夜便能亲一次,他愿意夜夜如此。
陆溪月扶着门居高临下地看去,心脏猛然漏了一拍。
苏白向来沉静如水的眸中此刻溢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情愫,如寒水瀑底的漩涡般深沉暗涌,像极了昨夜在她床前,那隐忍而克制的目光。
一双姣好的桃花眼怔了怔,旋即她攥紧了双拳,拂袖往楼下走去。
天色才刚亮不久,一楼各个桌前几乎已坐满了客人,所幸端午和大寒已占了一张方桌。
见她下来大寒露出一抹笑容,“庄主快来。”说着用衣袖将旁边的长凳擦拭干净。
她刚在长凳上坐定,没多久苏白便行动如常地走到她旁边的凳子,坐了下去,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凝滞。
她冷笑一声,果然,方才的行动艰难都是装出来的。
“主人对不起,我来晚了。”苏白歉意地说道。既然罚跪是为了昨晚他的冒犯,他自是不会用内力化解双腿的酸麻,方才见陆溪月下楼来,他连忙运转内力,这才耽误了一会儿。
见陆溪月没有答话,苏白罕见地露出一抹温和又带着丝丝讨好的笑意,盛了一碗粥放在陆溪月面前,“主人,江风楼的米粥十分香甜,比之御膳怕是也不遑多让,您尝尝。”
那粥冒着白色的热气,明明只是寡淡清粥却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就像眼前的男子,清冷如月却璀璨如日。
对上苏白灼灼的目光,陆溪月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为什么他明明口中叫着主人,明明姿态这般卑微,却仍旧那么耀眼、夺目。
她真想把这双眼睛挖出来,让他永远无法这般盯着她,陆溪月下意识地揉了揉胸口,那里不知为何又酸又胀。
陆溪月想的出神,反应过来时已喝完一整碗白粥,她将空碗往桌上重重一顿。
这明明只是普通白粥,哪里好喝了。
端午才不会理会陆溪月的心情,忙起身替苏白也盛了一碗,连声道:“公子您也快喝,您一夜未眠定然辛苦极了。”
苏白却仍看着陆溪月,默然起身又盛了一整碗,陆溪月眉头一皱正想说些什么,昨日那被女子簇拥的邪魅男子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最后停在苏白身旁。
男子一展折扇,笑着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苏白不为所动地将盛好的粥碗放在陆溪月面前,淡声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男子笑容更盛,“若兄台都是贱名,在下怕是连那泥沟里的虫子都算不上。”
见苏白沉默不语,男子自顾自地说道:“在下西州清灵门慕情,放眼整个西南,在兄台这么年轻的岁数便有如此内功修为的,想必只有连赢严松、上官泰两位高手的苏白,苏庄主了吧。”
陆溪月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人眼光当真厉害,竟直接叫破了苏白的身份,却听到苏白无所谓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慕情随意地挥了挥折扇,若是忽略那脸上邪魅的笑容,确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意味,“阁下此行想必也是去往应都,既然志同道合,不如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