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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162)+番外

作者: 雪衣飞飞 阅读记录

陆怀砚轻嗯一声,向楼上走去。

行至一半时,他又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一眼下方柜台旁的云梨。

待陆怀砚几人进屋后,吕兰英来到柜台旁,拍了拍云梨的肩,“阿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忘了你,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

云梨长睫颤了颤,眸中似有华光溢出,微不可闻地低嗯一声。

屋内,樊槿忙前忙后地替又是让人送热水来,又是让人帮忙跑腿请大夫来,反倒让言聪这个跑腿的闲下来。

陆怀砚眉宇微攒,对樊槿道,“樊姑娘,你回你的屋子吧,这些交给言聪去做就好,正好我还有事问他,若无事的话,樊姑娘不要再随意进出我的屋子,有碍樊姑娘的名声。”

樊槿嘟嘴道,“我不能听听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陆怀砚没说话,只静凝着手中的茶杯,

这已经是最明显的拒绝。

樊槿这才不情不愿走出屋子,转身的瞬间,眼里的天真无邪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站在楼道里,冷冷地瞪了一眼楼下云梨的身影。

云梨感觉后背一阵莫名的凉意袭来,回头看去时,只有楼道里悠悠晃动的竹帘,哪有人影。

陆怀砚屋内,言聪从怀里小心翼翼捧出一个木匣子,他双手恭敬地呈到陆怀砚面前。

“公子,这个匣子里面装着的,是治云姑娘脸上疤痕的药引,这药引也是您冒险寻来的,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陆怀砚打开匣子一看,里面的东西正被防水腊纸紧紧包裹着,他记得,他刚醒来时,虽然忘了许多事,但一直惦记着这木匣,直到樊槿拿着木匣问那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他忙不迭地将木匣收好。

直到言聪找上他,他又将木匣交给言聪保管。

陆怀砚掀开包裹着冰莲的腊纸,“云姑娘便是方才楼下拿女掌柜是也不是!”

言聪点头。

陆怀砚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

接着陆怀砚又问言聪,“我和她从前很相爱!”

言聪眉毛打结,这让他本就不灵光的脑袋更乱了,言聪想了想道,“爱,但不是相爱。”

毕竟云姑娘喜欢公子时,公子对云姑娘爱答不理不说,还做了那么多让人心寒的事。

待公子喜欢云姑娘时,云姑娘早已将公子放下。

这怎么能是相爱呢。

陆怀砚很聪明,猜到了些,他道,“我知晓该怎么做了。”

说着便又咳嗽起来。

言聪忙道,“公子,今晚可还要泡药浴!”

陆怀砚掉入江中后,江中的水冰寒刺骨、湍急汹涌,且江中怪石嶙峋,激流拍击下,内伤外伤遍布,至今淤血都未除尽。

大夫说得泡一年半载的药浴,既能活血化瘀、又能驱寒除湿。

陆怀砚,“去准备吧。”

翌日一早,云梨方从梦中醒来,房门便被叩响,她抬眸望向窗边,天还未亮。

云梨蹙眉轻声问,“谁!”

陆怀砚低声道,“云姑娘,是我。”

云梨才醒,声音尚带着一股温软,陆怀砚听后,心难以抑制地跳个不停,他伸手压了压,在云梨开门前整理好脸上神情。

云梨趿着睡鞋,青丝尽散,面纱也未戴,随手披上一件薄披风打开房门。

迎面而来的料峭春风吹得她不自觉地一抖,陆怀砚见状,下意识往风口处挪了挪。

被风一吹,云梨清醒过来,不过眸中还有一些晶莹的水意,看上去又柔又软。

陆怀砚凝凝心神,取出怀里的木匣递给她,眼神莫名地带上些期待,“云姑娘,我忘记了许多事,但言聪说这木匣里装着的是治你眼疾的药引,你收下去问问大夫,看能否用。”

云梨着陆怀砚握木匣的长指,骨节分明,癯瘦无比,带着病态的苍白,与他苍白无比的脸色如出一辙,露出的一截手腕也清瘦无比,手腕上似有交错的疤痕。

她不知道他留在北狄的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但想到阿兄所经历的,猜出他在北狄的那段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才会像阿兄一样,忘了许多事和人。

但好在如今他平安而返,云梨内心的愧疚散了些。

如今他又送来这药引,她已经欠了他太多了。

云梨没伸手接,而是凝着那木匣出神,陆怀砚看着她脸上的红疤,心中升起一抹疼惜,越发想让这张脸恢复如初。

遂又补充道,“言聪说这是冰莲,十分很难得,我想着既是如此,这药效应当会不错,你,拿去试试!”

陆怀砚漆眸忐忑地望向她。

云梨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在听到他的话后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她哽咽着声,眼底染上红泪,“你说这匣子里装着的是冰莲!”

陆怀砚见她反应如此大,犹疑道,“怎么了吗!”

云梨记得当初他告诉她,不用冰莲也能治她脸上的伤,她这才同意收下那药引。

因为她知道,冰莲难得,许多人为摘到那冰莲甚至为此付出性命,她还不起这么大的人情。

可如今,陆怀砚又告诉她,这里面装着的是冰莲。

云梨闭眼一笑,是了,他忘了她,忘了许多事,又哪里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哪些话呢。

云梨深吸一口气,待心绪缓和后,猛地睁开眼,声音冰冷且不容拒绝,“陆公子,这冰莲我消受不起,还请您收回。”

“嘭”一声,房门被用力关上,险些拍到陆怀砚的脸上。

陆怀砚抱着木匣茫然地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良久,他压抑地咳嗽一声,“那我先收回去,这冰莲只会是你的,你莫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