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43)+番外
与云梨在晚翠院同床共枕的那几晚,他曾不经意间碰过她的小腹,微隆的小腹让他感觉颇为神奇,那么纤细的腰身,孕育着一个他的孩子。
那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
陆怀砚黑眸沉了沉,“煎药的丫鬟和送药的丫鬟再查查。”
言聪道,“煎药的丫鬟我派人询问过,没什么异样,送药的丫鬟一直是凝霜在送药给少夫人喝,可她不是主动请缨去庄子上照顾三少夫人吗,她对少夫人如此忠心,应当不会害少夫人吧。”
陆怀砚搁下笔,“明日派人让她回趟府,我亲自审问。”
有飞蛾围着烛火扑扑闪闪,陆怀砚下意识开口,“去晚翠院看看还有没有可用的灯草。”
那灯草平日都是云梨在收放,言聪也不知道放在何处。
言聪还没说话,陆怀砚又道,“罢了,还是我去取,你将这些生辰礼登记入库。”
言聪掂掂那玛瑙一般的砚台,“公子,这砚台不留着用吗!”
陆怀砚看了一眼,“过于花哨贵重了些,还是收起来。”
*
陆怀砚来到晚翠院,晚翠院没了女主子后,这段日子一到晚上也没人来点灯,黑灯瞎火的。
陆怀砚随口唤来路过的小厮,让其将屋内屋外的灯点亮。
灯一点着,视野明朗起来,不过十数日罢了,院子里已生了些杂草。
来到屋门口时,陆怀砚抬眸望向一旁的轩窗,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唯有数只乱飞的飞蛾。
压下心中那抹淡淡的异样,陆怀砚进入屋内。
屋内也是空荡整洁一片,器具陈设摆放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的痕迹。
陆怀砚往梳妆台走去,台子上放着一个质朴的妆奁匣子,没有任何花纹雕刻,就那么放在梳妆台的正中间,仿佛就等着人去打开。
陆怀砚垂眸,长指勾住小铜锁轻轻往外一拉,匣子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
匣子里只剩下最后一捆灯草,还有三支成色、外形差不多的玉簪。
看着这几支玉簪,他眸光晃了晃,依稀记起这好似是前些年送给云梨的生辰礼,她没带走。
不过这几支玉簪都未经过他手,都是言聪去铺子里选的,然后他只略看了一眼便让言聪送到晚翠院。
云梨的生辰他未曾放在心上,倒是想起以往云梨,每当他生辰快要来临时,总会来到他身边低声询问他想要个什么样的生辰礼。
那时他怎么说的呢。
好似都是让她自己拿主意。
鬼使神差地,陆怀砚又来到衣橱旁,将衣橱打开一看。
云梨的衣裳都还在衣橱里,还散发着淡淡的青梨香,那是云梨身上才有的香气。
突然,他视线又往下一瞥,在看到最下方婴孩穿的小鞋、小帽时,目光彻底僵凝住。
而后他缓缓阖上衣橱,取了灯草走出去。
回到松雪斋后,他看了看言聪,若有所思道,“她的衣裳、饰品那些都未带走,或许并非真的想和离。”
可转瞬他又想到她让他写和离书时,话语间的决绝,也不像是作伪。
可是既然都打算要离开,又为何不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带走。
言聪想了想,“或许少……或许云姑娘并不喜欢这些,所以才没带走。”
言聪对云梨的称呼让陆怀砚一顿。
那些簪子值少钱,他隐约记得父亲在世时对他说过云家的一些情况,并不富庶。
可他当时过于愤怒不满,一句也没听进去,让他和云梨成亲,是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也罢,都过去了,日后她与陆府再无瓜葛。
第33章
凝霜接到吩咐后,隔日便回了一趟陆府。
秋意渐浓。
松雪斋,亭外烈日当空,亭内一片沁凉。
陆怀砚端坐着,脸上神情让人难辨喜怒。
府里的人都知道,每当陆怀砚露出这种神情时,便是有事发生。
气氛过于静谧,凝霜垂首侍立,以为陆怀砚察觉到什么端倪,掌心溢出冷汗。
凝霜脑中又浮现出那日满地的血色拖痕,都说枉死的婴孩怨气最重,她有些心神不宁。
陆怀砚总算开了口,“平日是你送的安胎药!”
闻言,凝霜回过神慌忙回道,“是奴婢在长水街叶氏药铺拣的。”
说完,凝霜才反应过来方才陆怀砚问了什么,当即又惧又慌。
她带着哭腔跪在地上,急切道,“难道公子怀疑少夫人滑胎一事是奴婢所为公子,少夫人为人亲和善良,待奴婢也很好,奴婢断不会这么做,公子。”
陆怀砚眸色沉沉地凝着她半晌,视线扫过她紧握成拳的手,冷声道,“你做没做,我会派人去查清楚。”
“若你此言非虚,自会相安无事,否则等待你的便是牢狱之灾。”
说完,陆怀砚态度又变得温和不少,垂眸问,“她这段日子身子如何!”
凝霜低声道,“瘦了许多,常常在梦里哭醒,醒来也不太爱说话。”
闻言,陆怀砚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淡淡的闷滞感,他沉声道,“照顾好她,需要什么,让人来府中取。”
待凝霜一走,陆怀砚对一旁的言聪道,“她在撒谎,你去叶氏药铺问问清楚,除了安胎药以外,她还有没有买其他药,亦或者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以防万一,你再拿着她的丫鬟小像跑一趟城内大小药铺仔细问问。”
言聪道,“若还是查不出呢公子!”
陆怀砚,“若查不出便派人盯着她,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云梨滑胎一事与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