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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48)+番外

作者: 雪衣飞飞 阅读记录

云梨一直以为凝霜听命于钱氏,直到此刻听完凝霜的话后,她才明白凝霜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

是她愚笨,什么都看不出来。

云梨闭上双眼,任凭热泪涌出,灼热的泪淌过脸上的伤口,很疼,但不及心口一半的疼。

云梨用力推搡拍打着凝霜,声嘶力竭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云梨看上去用了很大的力气,实际上落到实处并不疼。

凝霜没动,就这么由着她打,“云姑娘,你恨我骂我想杀我都是应该的,但你更该恨的人是秦若音。”

“你带着行装趁夜走吧,我会对秦若音说你已经被大火烧死了,尸骨无存,我驾马车送你进城,你找个客栈住下,将脸上的伤治好后再离开上京。”

云梨冷静下来想了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不想再和上京和上京的人有什么联系。

走前她打开那个木匣子,取出里面的手帕和那支梨花玉簪,看了一眼屋内熊熊烈焰,用手帕裹紧玉簪,奋力往火堆一扔,而后转身对凝霜淡淡道,“送我走。”

翌日。

离陆府最远的客栈里,云梨倚靠在小窗边凝着窗外出神,戴了一定帷帽,右脸贴了厚厚一层白纱布,药味刺鼻。

楼下卖馄饨的小摊上,两名男子正在讨论昨夜的一场大火。

“你是不知道,那火光冲天,很是吓人,烧了好几间屋子,听说那庄子是陆府陆侍郎名下的庄子,肯定有不少好东西,真是可惜了。”

“难道都没人去救火!”

“大半夜的,又那么远,谁去救你去!”

外面的说话声有些吵,云梨伸手正欲关窗,看到了陆怀砚的马车,正往城外疾驰而去。

她转过身,没作一丝停留地反手阖上窗,用背抵住。

这边,陆怀砚请人帮忙告了假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庄子。

庄子上传来云梨葬身大火的消息时,陆怀砚刚起,正在穿衣,他神色平静,只不过是在听到消息后,往日一丝不苟的他,连外裳也未穿便出了府。

庄子上,陆怀砚站到灰烬前,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这样的大火,哪还能活人。

当着众人的面,他的眼底飞速闪过一道难以捕捉的沉痛和惋惜。

他对言聪道,“让凝霜来回话,还有你派来盯梢的那个人也一起。”

陆怀砚的语气并不好,如此大的事,派来盯梢之人竟会出纰漏,一觉睡到大天亮才回府报信。

很快,言聪将二人带到陆怀砚面前。

陆怀砚先单独问过派来盯梢之人,那人说昨晚用完膳后,就觉得很困,一觉睡下去中途就再也没醒过。

这着实不正常。

又去问凝霜。

“你住的屋子离云梨最近,难道就没听到任何响动!”

凝霜摇头,“不知怎么一回事,奴婢昨夜也睡得很沉,直到天快亮时才醒。”

陆怀话头又陡然一变,“云梨的那封信你是何时送给若音让其帮忙转交的!”

凝霜一惊,公子竟然知道这事。

只是凝霜不知道陆怀砚对于事情的始末知道多少,秦若音扣留信件一事,公子想必已经知晓了。

既然知晓了,可公子还会有此一问,想必公子心里对秦若音已经产生了怀疑。

她需要赌一把,就赌公子对云姑娘有那么一分真心,就赌公子不会将她的回话告诉秦若音,并且还能借此机会洗掉自己和秦若音暗地里有往来的嫌疑。

有了破釜沉舟之勇,凝霜如实道,“信是半月前就让秦姑娘代为转交给公子。”

凝霜这话,更加证实了陆怀砚心中所想——秦若音压下了信。

他轻扫一眼凝霜手背,上面的伤痕明显是烧伤,陆怀砚淡淡吐出几个字,“你很聪明。”

“只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日后如何,你且自求多福。”

说完,陆怀砚转身欲走,方走出几步,目光被不远处灰黑瓦砾中的一点玉白吸引住。

他走过去,俯身拾起瓦砾中的玉白。

是支梨花玉簪。

他有些印象,因为云梨经常戴着这玉簪,如今这玉簪却葬于火海。

言聪跟在他身后,疑惑问,“公子,您这就不问了不查了!”

“您与云姑娘夫妻多年,如今她葬身火海,公子你……”

陆怀砚握着玉簪,看他一眼,“你是想说没长心!”

言聪随即住嘴,不敢再多少。

陆怀砚磨捻着手里的玉簪,“放心,我心中有数。”

言聪一听,仍旧为云梨感到不平,很明显不满地嘟囔,“有数,有什么数!”

陆怀砚用簪子戳戳他心口,“再啰嗦,就去扫马厩。”

说完到底多交代了几句,“你继续派人盯着凝霜,看看她都与何人有联系,至于秦若音,先别轻举妄动,慕风的死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言聪,“公子不叫秦姑娘若音了!”

陆怀砚凉嗖嗖睨他一眼,言聪彻底闭嘴。

其实他还是有些私心,与慕风和秦若音像处的那段日子,令人难忘,但愿秦若音真的清白。

至于云梨,陆怀砚想起凝霜手上的伤,以及回话时并未因为云梨的死流一滴泪,她跟在云梨身边整整四年,寻常主仆在主子死后,仆人再怎么都会流几滴泪,哪怕是装的。

可她只有紧张不安。

陆怀砚凝着手里的玉簪若有所思。

如他所言,凝霜很聪明。

云梨在客栈住了小半月,期间除了去医馆里看脸上的烧伤外,基本足不出户,每日翻看琢磨自己誊抄的酿酒方子,实在无事也会去书铺里借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