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68)+番外
紫衣男子讥笑地看着秦若音,“是吗依本王看,秦姑娘对陆知县好似不一般呐。”
陆怀砚神色淡漠冰冷道,“听说殿下昨夜一来清江县,便包下醉春楼的头牌娘子,殿下艳福不浅,陆某望尘莫及。”
袁恒恼羞成怒,矢口否认道,“你胡说,本王昨夜分明……”
话至一半,袁恒停下,目光阴沉地盯着陆怀砚。
陆怀砚牵起薄唇,笑意不达眼底,“分明什么殿下怎不继续说了!”
“既然殿下无话可说,那陆某便先行一步。”陆怀砚向曹知县颔颔首后离去。
言聪看了看天色,“公子,天色已晚,咱们回客栈!”
陆怀砚摇头,“去万福客栈。”
言聪心下了然,云姑娘就住在那客栈。
天黑后,又开始落雪,且雪有越落越大的趋势。
驱马来到云梨住的客栈,陆怀砚进去后,寻来掌柜。
“店家可否帮在下递口信给客居贵店的云梨姑娘。”
“就说陆公子有话想对她亲口说。”说着便让言聪给了一锭碎银。
那店家跑上楼去,不一会儿又下来,“公子,云姑娘住的那屋没亮灯,今日不是祭仪吗兴许云姑娘还未回来。”
陆怀砚亲眼看见云梨与吕兰英往山下的方向走去,此刻店家却说她不在屋里,想来是阿梨不想见他,打发他的借口罢了。
陆怀砚道,“不急,我再等等。”
不知等了多久,店里的客人都散尽了,屋外风雪交加,冷得紧,店家打着哈欠道,“公子,我要关门了,您看这……”
陆怀砚这才起身往外走去,“打扰了。”
待上了停在客栈旁的马车,言聪道,“公子,想必云姑娘真的未回来,咱们也回去吧。”
陆怀砚轻嗯一声,“我总该跟她说清楚。”
告诉她秦若音早就搬离陆府,那孩子会叫他爹爹也并非他授意。
想着想着,陆怀砚兀地出声,“给上京那边的人传信,问秦若音是何时离开的。”
第44章
夜色如墨,风急雪骤。
万福客栈外,两盏灯笼在寒风中旋转摇摆,成片大雪纷纷扬扬,很快整条街道覆上白茫茫的一层雪,萧索清冷。
客栈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车顶也覆上厚厚一层白雪,马车中时不时传出一声低咳。
马车内,炭盆里的炭早已燃尽,刺骨的风漏进来,冷得下方的言聪牙齿直打颤。
言聪吸吸鼻涕,不停地揉搓双臂取暖,“公子,天都快亮了,要不咱们别等了,云姑娘投宿了另一家客栈也不一定。”
陆怀砚依旧是白日里的那身茶白衣袍,他未披狐裘,端坐在上首,阖着双眼,搭在膝上的手指指骨通红一片,看上去也冻得不轻,但他仍旧一言不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阵低咳,玉容染上一层薄红,他哑声道,“再等等,她不会无缘无故投宿另一家客栈,若天亮还不见她人影,得派人去找找。”
东洛县居于河道要塞,往来客商鱼龙混杂,人口失踪时有发生,不止是东洛县,就连枫河县的陈年卷宗都载有许多类似案件,失踪之人常常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以及幼小孩童。
说完又是一连串压抑的低咳,言聪见他脸红异常,遂伸手碰碰他的额,果不其然,滚烫一片。
言聪忙起身往车外钻,“公子,您发热了,我早就说让您别等早些回去,身子本就未好全,如今病上加病,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陆怀砚只觉聒噪,眉心一折,“要么你自己先回客栈,要么你就进来等着。”
言聪不情不愿坐回来,嘟囔道,“从前在陆府时不知道珍惜云姑娘,如今和离了反而对云姑娘牵肠挂肚的,也不知您是怎么想的。”
陆怀砚面色颓然,唇角带着几分难掩的苦涩,“她说她喜欢过我,我却不知,是我一叶障目。”
言聪道,“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云姑娘对您的心意,可您和老夫人轻看云姑娘。当初在府上,云姑娘一心一意念着您,您却视而不见,还觉得她别有居心,若您多在意她一些,云姑娘也不至于没了孩子,您和她也不会落得个和离的地步。”
言聪如此一番话,算是大不敬,但陆怀砚并未因他的话而动怒。
孩子,想起那满地的艳红,云梨的苦苦哀求,陆怀砚搭在膝上的手越收越紧,眼中凝聚起点点猩红,而后化为一抹幽光。
秦若音……
天渐渐亮了,雪也慢慢停下来。
言聪靠在车壁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冷不丁地往地上栽倒,顿时被吓醒,睁眼一看。
陆怀砚依旧维持着昨夜坐着的姿势,动也未动,若不是陆怀砚的长睫时不时地颤动,此刻言聪应该去探他鼻息了。
陆怀砚凝着言聪片刻,兀地出声,“你说,我和她可还能重归于好!”
言聪嘴快,挠头疑惑问,“重归于好,您和云姑娘好过吗!”
闻言,陆怀砚脸色又瞬即萎顿下去,“可我想再试试。”
言聪掀开车帷,呛了一口风,看向不远处逐渐走近的人影。
言聪讷讷道,“公子,恐怕您想试也试不了。”
陆怀砚跟着望向马车外,雪地里,关野正背着云梨向万福客栈这边走来,两人有说有笑。
他们这是一起呆了一整夜吗。
霎时,陆怀砚脸色苍白如雪,心如蚁啮。
*
昨夜云梨与吕兰英一路跟着孙川,那孙川似是要去见什么人,很是警惕,七拐八拐的,走得又快,很快云梨和吕兰英就跟丢了。
正打算先折返回去,那孙川却又突然从她们身后冒出来,两人便不得不继续往前走,路上走得急,云梨被大雪掩盖的木桩子绊了一下,脚扭了,恰在这时关野从寮房内出来,这才将两人带回屋里,还好没被孙川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