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71)+番外
陆怀砚道,“如此,陆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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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野主动邀陆怀砚进来,未事先告知她一声,云梨心中划过淡淡的不悦,她不想与陆怀砚有太多牵扯。
进屋后,陆怀砚见云梨一袭霁红色袄袍坐在临窗的位置,面覆青纱,发上斜簪着一支木簪,见他进来,她头也未抬,素手拢着一杯茶取暖。
清清淡淡的眉眼氤氲在袅袅热气中,恬淡美好。
不待关野开口,陆怀砚自顾自地选了个位置坐下,好巧不巧地,恰在云梨身旁,也是方才关野坐的位置。
关野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陆怀砚。
陆怀砚凝着他,眸色清润无害中带着一抹困惑,“关公子!”
关野压下心中那抹怪异感,只当是自己想多了,坐在离云梨较远的那端,笑道,“没什么,我这就让人上菜。”
随着陆怀砚坐下,熟悉的松木冷香侵入鼻间,云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微不可察地往一旁挪了挪,纵使动作幅度再小,陆怀砚还是有所察觉,见她眉心还留有些微折痕,
她就那么不想与他待在一起,心中泛起苦意。
堂倌上菜的空隙,陆怀砚主动开口道,“其实今日与关公子相见,是有要事相问。”
云梨正愁寻个什么样的由头离开,听他这样说,云梨瞅准时机,起身道,“既然陆知县和关大哥有事相商,云梨便不再久留了。”
“那好,阿梨我们改日再叙。”
“不用。”
几乎是同一时刻,关野充满歉意的声音和陆怀砚清冷的声音同时想起。
云梨疑惑地看向二人。
陆怀砚温声解释,“我说之事并非什么大事,饭菜还未上,听说这江月楼的酿鱼不错,好不容易来一趟清江,云姑娘何不留下尝尝!”
关野也忙符合道,“阿梨你就留下来尝尝,况且今日原本是你先邀我的,你若走了,说不过去。”
云梨遂又重新落座,不过这回她没坐在原先的位置,而是坐在关野身旁。
在她坐下之前,关野用衣袖使劲儿替她擦了擦椅子,而后又殷切带笑地望向她,云梨无奈摇摇头坐下。
坐下后,云梨想起关野因她而受的伤,遂又关心问了一句,“你后背的伤势如何了!”
关野反手拍拍后背,浑不在意,“用了你给我的药,早就好全了,你不用担心。”
云梨点头道,“你若拿我当好友,我也就再叮嘱你一句,日后行事切莫再如此冲动,否则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
关野连连点头,“阿梨说什么都是对的。”
说到最后,云梨认真地看着关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日后你若有了妻,咱们便不再是好友,更不要再见面。”
一听这话,关野急了,“我成亲与我们做好友有什么可冲突的若要如此,那我决不会成亲。”
云梨叹了一口气,“你又说气话了,你若成了亲,妻子便是与你同甘共苦之人,若她对你上了心,便不愿看见你在外面有红颜知己,你可能觉得没什么、清白坦荡,但会伤了她的心。”
关野理所当然道,“做妻子的岂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云梨盯着关野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释然得彻底,“关野,天下女子皆不能免俗,我亦然。”
话落,屋内一时寂阒无声。
此刻云梨不免暗自庆幸,当日要不是关父的横加阻挠,否则就算她与关野成了亲,长久下去,恐怕也是不尽人意,闹得个和离的下场。
一旁的陆怀砚闻言,心像是被人狠狠揉碎,揪得厉害,脸色也泛起苍白。
是他寒了她的心,当初他连声招呼都未打便将秦若音带回府上,她那时喜欢他,在看到他带回其他女子进府后,心里定是痛极了。
想必正因如此她才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到孩子身上,可最后孩子没了,她的唯一念想也没了。
但一想到今日这趟也不全是白来的,得多亏了关野,他才能找出问题症结所在,紧揪的心因此慢慢舒展开。
*
很快,堂倌端来饭菜,打破一室寂静。
堂倌走后,陆怀砚又开口问,“关公子,不瞒你说,陆某今日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关野回过神,兴致显然没有来时高,面露颓丧,“打听谁!”
陆怀砚淡淡吐出两字,“孙川。”
正在安静吃酿鱼的云梨一顿,怎么他也在打听此人。
关野不由诧异道,“怎么你也要打听这个人,阿梨也……”
话至一半,云梨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关野这才没说下去。
对于两人的小动作,陆怀砚瞧得分明,他眸色不禁深了几许,目光流转回,他又权当没看见,继续道,“还请关公子继续说说孙川此人。”
好似真的不在意关野那未尽之言。
关野道,“事实上,我对那孙川了解不多,但那孙川与我父亲相熟,每每来铺子里看船,都是我父亲亲自接待他,而且父亲都是在书房中接待此人,并不像对寻常客人那般。”
“我也问过几次,父亲警告我让我少关心那孙川。”
陆怀砚又问,“这么说来,孙川是你家常客,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你们铺子里买船的!”
关野回忆了一下,“挺久了,大概是在五、六年前。”
陆怀砚继续道,“那他买的船是何种类可曾提过买来做何营生!”
关野狠狠闷了一口酒,“买的是最次等的民船,民船用途可就杂了,捕鱼、载人什么的都行。”
关野最后酒喝多了,是被自家小厮搀扶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