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92)+番外
吕兰英眼眶泛起湿润,“好,那我便陪你一起。
“不过酒肆我们是雇人帮忙照看着还是暂且谢客!”
云梨想了想,“谢客吧,若雇人帮忙照看,难免会有看顾不周的地方。”
过了小半月,总算没再落雪,日头舍得赏脸,许是日头后,人都跑去河岸岸堤边晒太阳,午时过后酒肆空荡荡的。
酒肆门大打开,厚厚的帷毡也被撩挂起,云梨躺在柜台里侧的躺椅上,腰腹上搭着一层张软毯,一旁置了个小炉,炉上煨着一盅酒,淡淡的酒香弥漫在这一小片天地。
柔和日光倾泻在她身上,带来些许暖意,和着酒香,云梨很享受并且很喜欢这片刻的宁静。
太过舒适,云梨不免有些困乏,她长缓缓睫扑闪几番后,终是闭上眼睡了过去。
船造好后,关野亲自跑了一趟枫河府衙,亲自告知陆怀砚。陆怀砚得到消息后,隔日便来了离忧居。
天知道他这半月是如何熬过来的,日日都想来离忧居,但心中一直记着那日吕兰英的话,让他最好少出现在云梨面前,他的出现对云梨是种打扰。
可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回忆从前在陆府与她的点滴,可他悲哀地发现,在他的记忆中,大多都是云梨小心翼翼讨好他的画面,以及自己冷漠决然的面孔。
记忆中的他与她陌生得不像如今的他们。
关野送来消息后,他便急不可耐地来到离忧居。
*
此刻午时刚过不久,陆怀砚一进离忧居,酒肆空空荡荡没有人,只有后厨时不时传出几声交谈。
陆怀砚视线扫了扫,掠过柜台时,眸光顿住。
云梨整个人嵌进躺椅里,躺椅边放着她的棉靴,只着白色罗袜的脚蹬踩在脚靠上。
她个头娇小,那躺椅仿佛为她量身打造,正正好完全将她容纳住。
日光将她脸色烘成淡粉,一旁小炉上的酒已经咕嘟咕嘟沸腾起来,这画面实在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
陆怀砚目光在她柔婉的面庞上流连几遭后,选了个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恰好能看见她。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什么也不做,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云梨已经彻底睡了过去。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她还以为此刻自己睡在床榻上,毫无顾忌地翻了个身,离那小炉子的距离越来越近。
陆怀砚凝着她面前的那小火炉,眉心一蹙,她的姿势过于危险,若她再往前翻个身,便会翻倒向那小火炉。
陆怀砚没再迟疑,忙起身向柜台旁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他在她身旁站定后,她又开始往前一翻,陆怀砚及时伸手制止她的动作,让她动弹不得。
云梨被他的动作扰醒,缓缓睁开眼。
她没想到刚一睁眼就看见陆怀砚的脸,两人目光就这样直直地注视着双方。
云梨杏眸露出些许茫然,难道她这是在做梦,可怎么会梦见他呢她咬了下舌尖,疼得她轻嘶出声,不是在做梦。
而后她不自觉地拽了拽下滑的软毯,“你怎么……怎么来了!”
其实她是想问他来柜台旁做什么还靠得这么近,但又感觉这样问会很奇怪,干脆换了一种问法。
陆怀砚第一次见她露出这般神情,懵懂又茫然。
即使两人从前同床共枕时,他也从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如今想来,许是那时的她将自己绷得太紧。
陆怀砚直起身,指指一旁的小火炉,“我也才到,进来时见你正要翻身,你再翻可就栽到这小火炉上去了。”
酒盅里的酒已经停止沸腾,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糊味。
云梨回过神惊呼一声,“我煨的酒。”
手忙脚乱地起身,直接伸手去碰陶盅的手柄,在离陶盅手柄尚有一指距离时,陆怀砚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当心烫。”
他的手心温凉温凉的,云梨瞬间收回手,“我去一趟后厨。”
云梨忘了自己此刻只着罗袜,未穿鞋,刚走出一步,陆怀砚站在她身后道,“你未穿鞋。”
云梨颇为无语地驻足,转身胡乱套上棉靴往后厨走去,出来时手上带了一方抹布,正欲端起酒盅时,陆怀砚又对她道,“给我吧,我来,可能会有些烫,我的手比较凉。”
云梨心道,原来他是觉得太冷了。
她道,“那就有劳陆知县。”
陆怀砚稳当握住陶柄从火炉上端起来,衣袖滑落一小截,露出筋骨分明的手腕。
他问,“放去后厨!”
云梨移开视线,“嗯,放去后厨即可。”
陆怀砚端着酒盅进入后厨时,后厨里烧火的、切菜的、做饭的,都停下手上动作直不楞登盯着他。
他若无其事将酒盅放在木板台上,“云姑娘让我帮忙送进来的。”
说完,踅身走出后厨。
他一走后,后厨顿时热闹起来,个个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吕东家,这男人和云姑娘什么关系啊生得还怪好看的嘞。”
吕兰英将菜刀往砧板上一剁,故意放大声音,“好看,好看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酒喝平日不是告诉过你们,以貌取人使不得……”
陆怀砚听后并未放在心上,相反,他很开心,有这样一名女子在云梨身旁,遇上任何事都能替云梨分担一二、出谋划策。
出了后厨,陆怀砚对云梨道,“今日我来是想问问你想何时去北地关公子说船已命人打造好,随时可以动身。”
云梨没想到会如此快,略作思索一番后,“明日吧,这几日应当都是晴日,趁天色好,出门也能顺风顺水,不过我可否带上兰英姐姐,她与我同住一屋,不会打扰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