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郎君总想勾引朕(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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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去山上一趟不亏啊,明桑堂那帮怂货,一瞧见我带兵上山,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到山洞里,我就全给抓了,还问出了不少事呢。”
临近晌午,昨夜领兵上山的秦箬回了别院,一到院里就嚷嚷着,生怕别人听不见。
日光照在她身上的玄衣上,竟是流光溢彩,在山上搜寻了一夜,秦箬脸上不见倦色,反而越发神采奕奕。
进了房屋,秦箬往桌上放了一袋脆枣,“下山时瞧见枣树,特地给陛下摘的,陛下快尝尝。”
楚言攸抬眸看她,“你有这么好心,上趟山还顺带给朕摘了枣。”
“瞧陛下这话说的,咱俩是什么交情,我碰见好东西,不得先给陛下留着。”秦箬把袋子扒拉开,“陛下看,个个又大又圆。”
楚言攸接过一个,凑上去咬了口,“让朕猜猜,你是又想来说赐婚的事吧。”
秦箬身子微僵,差些从桌上摔下。
“不行。”楚言攸开口拒绝。
“为啥啊?”秦箬抓抓略有凌乱的头发,“兰辞是做错了事,但这两年一直将功补过啊,再说了,陛下也不是真心想杀季辞兰,干嘛非揪着兰辞不放。”
越说底气越不足。
“你不知?”楚言攸丢开折子,“朕不杀季辞兰,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但她要真犯了滔天大罪,兰辞是她亲兄,亦是戴罪之身。
你堂堂飞凰军统领,秦国毑府世女,如何能娶一个罪人。
身份悬殊可以不提,但你的夫郎,必须是清白之身。”
理自是这个理,秦箬知晓她话中的深意,她们都堵不住天下人的嘴,若她真娶了个罪人,被天下人耻笑的不仅仅是她。
可兰辞耽误了太多年了。
“如今多事之秋,且将情爱之事放一边,等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再做打算。”楚言攸话里模棱两可的,猜不透她的想法。
但秦箬的眼睛却是亮起来,百般烦恼一扫而空,“好,就过段时间再说,陛下,从山上抓来的那些人怎么处置?”
“你且说说问出什么了?”楚言攸反问。
秦箬拍了下头,“差些忘了,问出了好多事呢,明桑堂有三个堂主,一左一右一明,此次得知陛下来云里的,便是这个明堂主。”
“明堂主?”楚言攸将这三字轻念出口,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错,明桑堂主事的是左堂主,和右堂主是亲兄弟,却素来不和,而明堂主是六年前才进的明桑堂,至今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秦箬接着说道。
楚言攸站起身,手指时不时敲着桌面,“左右堂主素来不和,那明堂主呢?”
两人的目光碰在一块,秦箬给了个确切的说法,“和事佬。”
“是吗?”
指尖从摊开的折子上划过,楚言攸走至窗前,目光停留在了盆莲上许久,“是和事佬,还是暗地里激起他们的矛盾,我们无从得知。”
“照陛下这样说,那明堂主难不成是想毁了明桑堂?”秦箬疑惑不已。
“自然不是。”楚言攸笑了声。
不过是左右堂主太过碍眼,她想要完完全全地掌控明桑堂,尽揽权柄。
“坐山观虎斗,多有意思啊。”楚言攸说道。
秦箬似懂非懂,开口问道:“那陛下,我们该做些什么?”
楚言攸转过身,冰冷寒意覆上眼眸,杀意涌动,“叛贼当斩,从山上抓来的那些人,格杀勿论。”
“是,陛下。”秦箬拱手领命。
“至于他们的尸首,都丢到山上去吧。”楚言攸的嘴角浅浅弯起,可眼里却看不出半点笑意,“丢个显眼点的地方,担惊受怕的猎物,才会露出马脚。”
“马脚?”
“敌方一拥而上之际,正是我们一网打尽之时,你说他们还能忍多久?”楚言攸问她。
其中的弯弯绕绕,秦箬一下明了,“那必然是忍不了多久的。”
“一盘散沙哪怕聚在一块,也是一击而散,阿箬,严阵以待,需备战不懈。”
“是!”
第062章 没人比我白
屋外风凉, 偷摸窝在墙角的傻子往里探头,他目光炯炯,明亮如树上金乌, 难以忽视,却在里头主人看出来时,他又躲了回去。
秦箬往外走了步, “陛下, 谁在外头?”
“捡回来的傻子。”楚言攸回道。
“陛下,你为何这般喜欢捡人?”秦箬想到了两年前的苏郎君, 再看楚言攸时, 眼神中带了几分谴责,“近日坊间流传题为千年怨的话本子,陛下可去看看。”
楚言攸抿了口茶, “你想说什么?”
秦箬没回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这话本子里讲了对痴女怨男,字字皆言错过不复再来,需珍惜眼前人。”
她摸摸腰间针脚粗陋的香囊,又是一阵唉声叹气,“陛下啊, 您想纳侍前, 能不能先去寻寻苏郎君的踪影?”
“嗯?”
“古往今来, 皇帝三宫六院实属正常, 朝中群臣早盼着陛下纳侍。”秦箬觑了眼她的脸色, 又说道:“我自不敢非议陛下的后宫,只是我看得出来, 陛下对苏郎君有几分上心,若再不去找, 陛下日后会后悔的。”
看她一本正经地说道着,楚言攸觉着好笑,“无需去找,他自会回来。”
秦箬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陛下知晓苏郎君去了何处?”
楚言攸低下头,拿了个脆枣放嘴边,没再回她的话。
秦箬忽地拍下手,“陛下早说嘛,害我一直提心吊胆着,替你们担忧了这么久。”
约莫到了午时,听到外头细微的脚步声,秦箬回头一看,果然在树畔瞧见心上人,她匆匆朝楚言攸行了礼,便大步出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