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郎君总想勾引朕(113)
“明堂主,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左堂主忍不住抬高音量。
他不想承认,但明桑堂如今就是靠着她,这人就是个疯子,她是真敢做出这种事的。
明堂主不愿与他废话,招手叫来随从,顺着小道下高台,只留给蠢货一句,“不想死,便少出去花天酒地。”
他的脑袋现在还不能掉,不然会多出很多麻烦事,傀儡要有当傀儡的自觉。
在暗处,明堂主的眸光幽深,朝着随从吩咐道:“让人守在他门外。”
“堂主是想…”随从远远瞧了眼左堂主,深知不防着此人,定会误事,“囚之于室。”
“是。”
“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明堂主垂眸,下意识盯着自己双腿看,“一个替身,不足为惧,真正的右堂主在皇城中,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随从摇头,“还未有消息传回,想来是还有什么事,又或是被困住了?”
可右堂主非泛泛之辈,能困住他的,随从暂且还真想不出是何等人物,只好将目光放回明堂主身上,“堂主,可要派人去寻?”
“寻什么?”明堂主面上神色变得扭曲而狰狞,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着衣角,“想起来了,他是被困住了,我差些忘了,在皇城之中还有我们的敌人。”
“那可要去助右堂主?”随从试探问道。
可她却是摇头,“不必,既然他已然被困住,干脆就留在那好了。”
已生异心,何需再留。
随从抖了个哆嗦,她能听得出这话带着杀意,便是右堂主今后逃出来,恐怕也没有活路了。
左堂主说错了,她们堂主和他从不是一条船上的,她们堂主心有大业,明桑堂不过是个垫脚石。
……
深秋时节,皇城亦是阴雨连绵。
宸王已摄政数日,未有差错,不过宸王在外素有暴戾之名,朝中大臣更不敢招惹,战战兢兢许久,难得风平浪静。
于乾清宫偏殿中处理好国事,楚浔玥早头昏脑胀,走到院中小坐休憩,喝着李大总管倒的花茶,头疼之症舒缓许多。
李大总管看着她们姐妹俩长大,待君后仙逝,最是心疼她们,只是楚浔玥向来不喜来宫中,他也好久没见到她了。
于是宸王此次宸王入宫,李大总管铁定了心要将她身子骨养回来。
“殿下,太医说了,一日五汤。”李大总管笑眯眯地将补汤端上来,还贴心地拿汤勺拌了拌。
楚浔玥先前并未觉得他这般烦人,但到底是给了几分面子,一声不吭地将补汤喝完。
“殿下,国事繁重,但也要保重身体。”李大总管说道。
楚浔玥后靠到了椅背上,“总之不过旬月之余,等皇姐回来,本王便要离开皇城了。”
李大总管背过身抹起眼泪来,“这么急吗?”
楚浔玥:“……”他好烦啊,又不是要死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她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但也不像再看他这副模样,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鬼车来了。
“殿下,重刑司有人招了。”鬼车行礼道。
随着宸王出去一趟,鬼车出重刑司频繁起来,像是心事了结,重见天明。
楚浔玥当即放下碗,“本王还有公事,先走了。”
独留李大总管在此地伤感不已,宸王殿下也长大了,君后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
天牢近日又多关了好些人,自幽暗小径深入而行,一路上皆是鬼哭狼嚎,朝着楚浔玥大声喊冤叫屈,跟在她们身后的秋刀听见,举起大刀狠狠瞪着她们。
“殿下,重刑之下,理应无人敢虚言,但…”鬼车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出来。
楚浔玥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嗓音略有干涩,“你觉得他撒谎了。”
“是。”鬼车这次应得快,“明桑堂的右堂主到了皇城之中,绝非他说得那样简单,游山玩水是假,侦伺情报是真,或许他做了更多还未查到的事。”
皇城中风云变动,少不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楚浔玥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往日种种温情到如今是剩下算计,她一贯冰冷倨傲的嗓音变得嘶哑,“明桑堂,他竟是明桑堂的人…原本季辞兰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暴露,我便一直以为他是季辞兰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
却不想他骗了所有人,季辞兰也受了他的算计。
楚浔玥想了很多,又听见鬼车说道:“殿下身上不止季荃下的毒,还有一种,应当是洛谌云下的。”
“是吗?”楚浔玥讥笑,“连名字也是假的,煞费苦心接近本王,真是难为他了。”
隔着一面墙,楚浔玥清晰听见疼痛难忍的闷哼声,她始终没进去,在门边说了句,“进了重刑司,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本王的意思是,你逃不走的。”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桌案对着窗外那轮弦月,几许繁星闪烁着冷光。
又有八百里加急的密信传来,楚浔玥坐于桌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
皇姐亲启
近日天寒,皇姐宜时加厚衣,以免染疾。皇城万事顺遂,皇姐无需为此担忧,皇妹必竭忠尽智,以理国事…皇妹辨识匪清,愧悔莫及,俟皇姐归返,任凭严责皇妹,明桑堂余孽狡诈非常,皇姐于云里当慎之又慎。
皇妹近日屡梦凶兆,百思之下,终究言此数语,皇妹与穆家主乃至交好友,然久违一面,穆家主之性情,恐更趋于偏激,围剿明桑堂之举,未宜向穆家主多泄。
邻于西陲之小邦虽频频示好,但暗地里屡有微举,西境之乱恐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