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郎君总想勾引朕(135)
……
西境双喜临门。
一为西川退兵,割地求和,二为明桑堂余孽尽数捉拿,秦国毑领兵而归。
当夜,夜光城举城同欢。
夜色静谧,拂来的风带着酒香,扰得坐于屋顶之人无法静心沉思,她盘腿坐着,撑着下巴的手肘撑在膝盖上,一时心烦意乱,将手里的石子朝外扔去。
没听见什么声响,但很快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来,“秦箬,你又在做些什么!”
这一声,惊得秦箬差些摔下来,“娘,你大声嚷嚷什么呀,我不过是在这想些事。”
秦国毑运起轻功跃上屋顶,“说说,你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秦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觉得自己怪没用的,眼下纷乱四起,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还未说完,秦国毑一巴掌打在她脑袋上,“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女儿,又岂是无能之辈,不信的话,你四处去问问。”
秦箬咧开嘴傻笑,随后又焉巴下来,“那是看在娘的面上,要我没这样的家世,谁还会这样说我。”
“知道就好。”
“啊?”
“秦家的门楣还要靠你撑起来,你这副模样,我倒有些怀疑你能不能撑起来了。”秦国毑笑着说道。
秦箬急了,竟是从屋顶站起来,“能啊,肯定是能的!”
“如此,便不必多想了。”秦国毑拍拍她的肩说道。
这样谈了好久的话,加之夜风吹过,秦箬的脑子清醒不少,她想到方才的别扭,脸颊有些发热,她跳下屋顶,跑去要了杯茶喝。
宴席渐散,叫来的宾客三三两两着离开,不知说到些什么,她们面上洋溢着激动的光芒,眼中的光彩比起灯笼还要亮上几分。
秦箬听到几个字眼——
“打胜仗了”
“陛下英勇无敌”
“该回家了”
她笑得傻气,乐呵呵地拿起桌上的酒,自顾自倒了杯喝着,“娘,陛下怎么还不回来?”
秦国毑蹙着眉,“陛下传信回来,拒了西川的求和,领兵往东,想一路打去漠州。”
“是该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免得不知天高地厚,我们玄都的主意也敢打。”秦箬大声说着,酒气冲上来,她朝半空中打了两下拳。
秦国毑又给了她一巴掌,“让你好好看着陛下,看着看着就把陛下送去战场了…算了,我明日启程,去援助陛下。”
“噢噢,娘明早又要走。”秦箬摸摸脑袋道。
看着她懵懂的神情,秦国毑连连唉声叹气,“还有件事要吩咐你,是陛下的旨意,你且好好听着。”
秦箬晃晃头,再抬头时眼眸清明,她好似猜到了什么,握在腰间短刀的手蠢蠢欲动,“还请秦国毑吩咐。”
“对外宣称再无明桑堂余孽,但左堂主逃了,因而我晚了几日回来,是在寻他的踪迹,可依旧没抓到他。”秦国毑说道。
“什么?”秦箬拔出短刀,气得插桌上。
“有探使曾查到他的踪迹,他消失在青阳地带。”
青阳,那不是个可以出差错的地方。
“我们不知他的盘算,故而此事需你亲自去一趟。”秦国毑板着张脸,“秦箬,青阳不得有失,你能做到吗?”
“能!”
这一字掷地有声,少年矢志,热血尽献于国,不悔于此行。
……
落日的余晖笼罩着无边无际的草原,身后巍峨群山连绵起伏着,隐约有云雾缭绕,火红的旗帜插在山顶,直入九天云霄。
那是秦家军的军旗,好似在云间烧起大团大团的火,蔓延到了更远的地方。
行军路上猎到了几头羊,如今在火上烤着,浇上酱汁还在滋滋冒油,将士们围着火席地而坐,面上并无倦色。
花潇将舆图摊开在地上,指着一处山谷给楚言攸看,“陛下,此处乃无人之境,相传有恶兽藏匿其中,恐不得穿行。”
秦家军一路攻来,势如破竹,其威名令西川人心生惧意,所到之地西川百姓开城相迎,如今西川大半疆域已收入囊中。
花潇本以为楚言攸会顺势攻下西川,不想她有了别的打算,转而一路往漠州去。
“西川已是囊中之物,撑不了多久,何必再多费心神?”楚言攸盯着舆图上大片无主之地,饶有兴味地说道:“荒芜之地的恶兽。”
“是,不过至今无人瞧见恶兽是何长相。”花潇道。
毕竟不顾性命闯进荒芜之地的人,早已葬身其中,尸骨无存。
“世人皆如此惧怕恶兽,不知北潇人瞧见,会有何反应。”楚言攸道。
花潇面露踌躇,“想来差不多?”
楚言攸没再提起此事,“听说北潇多了个摄政王,妄想吞并我玄都,胃口这般大,可别撑坏了肚子。”
花潇厌恶皱眉,“无稽之谈。”
“怎会是无稽之谈?”楚言攸不由轻笑,“她啊想得可好了,先是明桑堂,而后是西境,无非是想隐藏最深的谋算,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惜了,想得确实不错。”
“陛下猜到背后之人了?”花潇问道。
“倒也不是朕猜到了,各地探使久无音讯,总算是有消息传来了。”楚言攸望向绵延群山,“可…总觉得她们有什么事瞒着朕。”
她不会猜错,传回密信上的消息挑挑拣拣,错漏百出,她要去趟漠州,看看她们究竟隐瞒了什么事。
花潇急忙问:“背后之人是?”
“穆家家主。”
“穆成熙?”
楚言攸眸光微冷,“难为她腿脚不好,还四处藏来藏去,待见面之际,定要向她问声好…北潇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