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郎君总想勾引朕(87)
对上桑落灼灼目光,季辞兰卖了个关子, “此事天知地知,我知陛下知。”
桑落白了她一眼,“那你慢慢等着。”
“好咧,我啊就慢慢等着陛——”
季辞兰身后的椅背被踹了一脚,双手连抓着凭几稳住身体,她扭过头时脸上血色全失,“陛下,如今真相尚未查明,你可不能先给我定罪啊。”
眼前之人实在欠揍,楚言攸理着袖角,冷笑声,“说。”
从小惯会察言观色,季辞兰绝非不是看不出帝王的怒意,她不过是在赌,赌帝王少见的仁慈,以及自己还存着些利用价值。
她仰着头,撑着椅子的手冒了汗。
半响,楚言攸移开目光,坐到桑落搬来的椅子上,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不要说谎。”
季辞兰弯了弯嘴角,笑容有些苍白,“自然,陛下是想问落桑余孽的事吧。”
楚言攸没回话,只抬眸看了她一眼。
“我先前确实传信到云里,问了穆家主明桑堂的事,不过我有此举,全然是为了证实一些事。”季辞兰缓缓说道。
“什么事?”
季辞兰却是问道:“陛下可知道鬼市?”
“知道。”
鬼市所处的黑巷乃鱼龙混杂之地,多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亦或是困苦可怜之人,这些人天壤之别,楚言攸曾想过彻底除去此地,但可怜之人因此生无立足之地,恶徒四处作乱。
非有万全之策,此地还不可动。
“鬼市中有个叫明器阁的地方,我查出其中有掠卖小郎之举,因而一路追查,明器阁许是和明桑堂有牵连。”
季辞兰叹了口气,“陛下也知,我阿兄幼年时失去踪迹,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得此消息,我便怀疑阿兄是被明器阁掠了去。”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禀报?”楚言攸沉着脸问道。
季辞兰苦笑,“我原本还没查明,如何能将不明之事告知陛下。”
“再之后你告知朕落桑余孽的事,只因你已然查明了?”
“陛下不信我?”季辞兰叹了声气,“陛下,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再无隐瞒。”
楚言攸轻嗤声,“时机那样巧,朕很难相信你不是故意为之。”
“陛下,什么巧?”季辞兰疑惑不已,“左璇大抵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落桑余孽屡次三番进左家,似是为了敲扑左璇,我一直此事,便赶忙告知陛下,都这样了,陛下还不信我的忠心。”
楚言攸久久凝视着她,辨别着她话中的真伪。
“那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一无所知啊。”季辞兰的声音抬高了些,“陛下,我真真是冤枉的。”
如此连贯起来,倒是能说得通。
不过楚言攸不信她,她话中有所隐瞒,为了心中隐瞒之事编造无数谎言,总会有戳穿的一日。
“你最好没说谎。”
听她这样讲,季辞兰渐渐宽解,“陛下,鬼市中我探查过数次,可需要我带路?”
“桑落。”楚言攸叫了声。”
桑落上前,“属下在。”
“少家主尝会试三日劳苦,想来近日无需出门,只在家静养,你去送少家主回府。”楚言攸说道。
这是要软禁?
季辞兰又是唉声叹气,“陛下这般关心我,简直让我受宠若惊,我日后必…”
话还未说罢,季辞兰已被桑落拽了出去。
……
鬼市嘈杂,人如潮涌,不同别处。
来往行人皆盖着黑斗篷,面带鬼面具,叫人无法看清她们的面容,想来此地也不适宜嚣张行事,须得低调。
楚言攸便拉着苏璟到了一处小贩钱,花出去足足一块银锭,才得了两张面具,足见鬼市之物价高殊甚。
“姐姐,你还没说来这做什么?”苏璟扯了下楚言攸的衣角,实在不愿她跟着一块进去。
便是他平日里再没脸没皮地求着欢爱,此刻一起去买那样的物件,很难不生出羞赧。
楚言攸停住脚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是要去做什么坏事?”
“不,不是坏事。”苏璟眸光飘忽起来,自那日过后,姐姐似也迷上此事,每每夜深人静,总要拉着他到床榻上。
“不是坏事,还这么心虚。”楚言攸拉长了音,眼中笑意隐隐,“我且看看,要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坏事,我今晚必要罚你。”
苏璟问:“罚我什么?”
“不许…”楚言攸凑到他耳边,“叫出声。”
苏璟的脸倏地红了,待回神时,他已被拉进了明器阁,看着大桌上堆起的布条,他脸颊上的绯红一路红到衣领下。
“两位客官情谊如此深厚,竟是一块来的,要先看些什么?”明器阁小二迎过来。
楚言攸提起一块布条,暂且看不出是何物,只得咳了声问道:“不是说有新货,在什么地方?”
小二眼珠子一转,“客官想要什么式样的?”
楚言攸四处扫了眼,“有什么式样?”
小二看了眼羞涩不已的郎君,小声说道:“有柳腰款款、花枝轻拆、鱼水娇香…还有明器阁卖的最多的玉树琼枝。”
什么东西?
楚言攸越听越不对劲,这是卖正经物件的地方吗?
观楚言攸神情,小二知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连拉着她到了角落,“这位女君,平日里你家夫郎可能伺候好你?”
“嗯?”
小二型腰间取出盒香膏来,“此物便是玉树琼枝,只需涂一点,女君便能享到人间至欢,对了,女君喜上喜下?”
楚言攸:“……”
“不过这种事上下都不要紧,我们女人只管自己舒服了就好,但看女君这般喜爱自己的夫郎,我还需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