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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旧情,爱连环,恨连环(377)

作者: 让之 阅读记录

几个都站着不走,想看清他的脸。

浪子从移动过来的几双脚已感觉到了,站起时故意抹着头发的雨水,手臂自然遮挡了对方视线。不慌不忙,转身就走。

背后叫声“同志!”他没有回头,加快步子。

“同志!”

“喂!同志!同志!”有人叫着追上来……

浪子跑了起来,而他周围是越来越密的雨丝和人影,他哪里冲得出这如磐的风雨和人群!

就在这时落下来一匹马,马腹生七飞毛,时发时至。

让他纵了上去。

白驹在约好的地方,城外离此不足一里空等。

叫闹声都有隐约听见。

后来打听是布告上的一个人,差点抓住但还是让他逃了,不见了。怎么逃掉的没哪个说得清楚。

白驹在所约处白等了两天。

第三天他择定时间前来芒果宾馆,是小鱼在窗口张望,看见白驹就连忙告诉了青豆。

汤老板见白驹进来的同时,青豆也从楼下来了,明白是怎么回事。故意模棱两可地问:“白驹,你要她?”

“她,还有小鱼,我要把她们带走。”

白驹把挎包放在桌上:“我这些都给你,够不够?”

青豆低着头。她突然想去死,外面有汽车开过,她全身的肌肉都收缩起来了。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旋踵,白驹像有心灵感应,瞄她一眼。

汤老板把挎包提一下,又用手指捏了捏,对白驹之慷慨有些惊诧。

青豆进去叫小鱼。小鱼畏畏崽崽走出来,抬起眼皮,低声叫:“白驹!”

白驹叫:“小鱼!”

小鱼迟疑道:“我给你说句话!”

白驹说:“哦?”

小鱼拉着白驹的手,走开几步,踮起脚,凑在他耳边嘘了几句,也就是上次沈娘所言的内容。白驹听了点头,他其实早晓得了。

小鱼和青豆进去收拾。小鱼把门一关,已是两眼泪花,从枕边的席子下摸出把小刀,刀身是弯的,很尖锐,手柄刻的花,爱拿起耍。

青豆并不上前去,只把她看着:“你要怎样?早不死迟不死……”说不下去了,鼻腔发酸,喉头在哽咽收缩。

“青豆,”小鱼反而很斩截,一字一珠,“我晓得你也早就想死。没有死,就想看他一眼。现在,看到他了。”

说完上前撩起青豆衣服,露出她系在腰间的一把麻绳,从挽疙瘩的地方一刀割下,一转身,从背后窗口扔了出去。小鱼动作从来没这么利索过。

青豆一动不动,一是没反应过来,而且也怕她手上的刀。

小鱼然后说:“我死,只死一个。两个都死了,咋对得起他?他不哭死才怪!”

不防闩着的门被拨开,白驹走了进来。

再走就是境外了,白驹却在一段斜坡上坐下。跟随的小鱼、青豆便也分坐在他的两边。

这首先才说了几句浪子的事,小鱼、青豆都说跑了肯定没抓着。

小鱼顺势趴在他怀里,“呜呜”哭起来了,越哭越凶,撕心裂肺,浑身抽搐,白驹裤腿变成一片沼泽。

青豆不好也跟着哭,只把白驹的肩头偎着。正对白驹的耳根,放得好大,嶙嶙峋峋,是大树根,是山根。吸进鼻孔的汗味,是海洋、是江河。

小鱼哭够了,揩干眼泪之后问:“你带我们过去?我们都这样了,你……”

鱼儿咽下的话被青豆说出了,青豆声音小得几乎都听不见:“你还要我们哪?”

白驹说:“小鱼小青,你们不要胡思乱想!这次过去就不容易过来了,我走之前还想办件事情。”

青豆说:“你要办啥子事情?那你去。”

小鱼说:“你是不是要去杀汤老板?他很坏,他把小青的手都扳断过!”

白驹道:“呃?”

想看青豆的手臂,青豆说:“都接好了。”

“哼,汤老板今天就算了,我以后再找他还钱。”

青豆说:“那,是沈娘?”

小鱼说:“狗日的,千刀万剐才解恨!”

白驹说:“就是。你们要保证等我,我才好去了结这件事情,然后我们才好走。”

青豆说:“你去,我们等你。”

白驹摸一下小鱼包着的手。小鱼说:“你去,我不会了。我觉得对不起你。可是你安心要带我们走,我和青豆如果那样了,去死了,就更对不起你。”

“那好!”白驹忍不住在小鱼脸上亲一下,小鱼眼睛马上闭上了。

小鱼又睁开眼睛说:“青豆!”推白驹一把。

白驹在青豆脸上也亲一下,青豆眼睛也闭上了。等她睁开眼睛时白驹已经不见了。

白驹回来步履如飞,神采昂扬。

“你把她杀了?”小鱼急忙问,很兴奋。

“沈娘。”小青冷静补充。

“没有,把她房子烧了。”

他并对沈娘和她儿子各捅了一刀。

锦心绣口的铁姑娘

当年,新台农场知青在艰苦创业时,曾经一路高歌猛进,以苦为乐,以苦为荣。经过历史的折腾,农场宣告撤销。

原先气宇轩昂的创业者们,早已军心涣散,思想消沉,对插队地方挑肥拣瘦,愿到穷队落户的寥寥无几。

插队时对于爱情也是个关口,那些有孩儿呱呱坠地的小夫妻,自然要分在一处。明确了恋爱关系的情侣,也要比翼双飞。

秘密相爱的其关系不是公开就是夭折。害单相思的,也都到了向心目中翩翩英男或窈窕淑女坦露心曲的时候了。

中队长韩敏力就其坚持原则和吃苦耐劳来说,有点像“铁女人”。可是她锦心绣口,对人体贴,更别提她的容貌和身段了,故而农场男生对于女生的崇拜癖,就有多半落在她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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