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东岸来信(34)
“我不离。”
表完态,楼柏遥拉着孟忆弦离开。
“我绝不离。”楼津渡表态,完了被雾忱儿牵着领带拽回北院。
*
回到房间,关门反锁。
雾忱儿把手枪插.回腿.链,拍拍手心的灰抱着手臂:“见过这么猛的玩具枪吗?”
“没,”楼津渡把着胳膊转了转,刚不觉得疼,此刻拉伸一下都疼,他坐下,“谢谢,浪费你子弹了。”
“不用,以后开枪的地方还多着呢。”
“嗯?”
“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说这个了,”他打断她,随口一提,“这么晚了,还要回基地吗?”
雾忱儿抬头看了看挂钟,无心地问:“想我留下吗?”
“想。”他嗓音低低的,额角滑下一滴汗,看着难受极了。
她注意到他,迈步向前:“怎么了?”
她伸手一捏楼津渡左肩,他倒抽一口凉气,咳嗽一声:“疼。”
雾忱儿这才看到,楼津渡的衬衣划破一道裂痕,血液外渗。她沿着破痕撕开衬衣,看到他胳膊刺眼划口,有些急了:“你被子弹划伤了,怎么不躲,是瞎子吗。”
“……对不起,”她很快反省,“怪我枪法不准。”
“不。”楼津渡抓着她手,唇畔苍白还要强撑笑意,“忱中校很厉害。如果今天你没有为我掏枪,我想,我别的地方会比这点伤痛上百倍。”
“楼津渡……”
“嗯。”他拜托,“留下来好不好,陪我。”
女人没说话,眼睛闪烁光晕,用别的回答代替答案:“那个,有医药箱吗?”
“在我房里,床头左边第二个柜子。”
他了然地笑,“麻烦忱中校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包扎伤口。”
“知道了。”
穿出小门走到楼津渡的卧室。
她径直走到床边蹲下,抽出第二个柜子,把一个小型医药箱拿出来。
回身剎那、眉眼一抬,她定住脚,啪嗒一声,箱子一股脑摔到地毯上。
墙面挂着一幅画框。
尺寸不小。
而画——
是她吗?
听到动静,楼津渡不疾不徐走来,斜斜地靠着门,“怎么了?”
恐怕是错觉。
那幅干花拼成的人像怎么会是她?
不是,一定不是。
她收回视线,蹲下捡拾盒子里的东西。
许是慌了神的缘故,她拇指食指捏到一袋软滑的包装,可能类似橡胶一样的东西。
她手一滑,东西摔地,刚要去捡却有一只手掌抢先一步捡走。
男人把她扶起来,“怎么了,这么慌张。”
“没、没事,”她瞥了瞥床,默念无数遍不是,“你坐下吧,把衣服脱了。”
说着,她不知又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叼在嘴里扯开包装,捏着滑滑的套就要给他伤口包扎,“怎么还不脱?”
“五乘二。”楼津渡用力叫醒她。
好无力地笑了一下,“你觉得那么小的东西弹性大到能包扎我的手臂?”
一语惊醒,她才回神,瞳孔一震跟触电似的丢掉手上的套,“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意思。”
丢地上就算了,不偏不倚,丢到男人衬衣遮掩的某处。他耳根爆红:“五乘二,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她蹩脚解释,转身想跑,“我要回去了。”
“等等。”他拉着人手不让她走,使出全部的力气把她带到怀里来坐在他腿上,“别走了,帮我包扎一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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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忱儿坐在他腿上,抓把剪刀剪开他手臂的衣服,时不时瞄到他好看的肌肉线条,一看就经常锻炼。她拿着棉签的手不受控地颤抖,胡思乱想,耳根充血到极限。
察觉到她异样表现,楼津渡用手掌包裹着她手,带她一点一点移动在伤口上,明明爽得不行还要装出一副弱态,“轻一点,我怕疼。”
“知道了。”扔掉旧棉签,取出新的蘸上药膏,雾忱儿一边吹气一边替他上药。
是很少见到的贤惠。
包扎时,闲着无聊,她语出惊人:“你平时去健身房吗?怎么手臂肌肉练得这么好?你们医生光是拿手术刀就能锻炼手臂?”
“欸。”她额头被男人轻轻一弹,捂额停下动作蹙眉不解地盯着他。
他偏头,笑了起来,“这我以前练的好不好,拿手术刀怎么锻炼,是神经吗?”
“我觉得挺性感的啊。”她想了想那个画面,男人穿着一身纯洁白褂,两只手臂跟着挥舞的手术刀活动,要是不穿……
“想什么呢。”真实话音将她扯回现实,楼津渡脸一黑醋得不行,“现成的男人在你面前坐着,摸都摸了,还敢想别的男人。”
“不可以么。”她问得木讷,随手一指,“你都可以在房里挂别的女人肖像,为什么我不能在脑子里想想别的男人。”
说完,她下巴被人捏着,楼津渡盯着她笑,突然想逗逗她,“哦,某人吃醋了?”
“我对醋过敏,从来不吃醋,何况是别人的醋。”她啪一下拍掉他手,说话时眼睛向右瞥了好几次。
“哦,那就是吃自己的醋。”
“胡说八道。”等等……她猛地起身,抵光盯着墙壁的画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懂了他的话,她越看那画儿越觉得是她穿军装的样子。她纳闷回头,居高临下问他,“你是不是暗恋我?”
“……”男人眉一抬。以为这迟钝女人终于发现了。
“不对,”雾忱儿自顾自的说,“你还挺会做戏,在房里挂上有关我的东西演给外人看,就不怕晚上梦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