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幼驯染定义绝对有问题(194)
在灯光闪烁的舞台上,以最中间的喜多为首, 绑带乐队开始了演奏。
鼓点前奏, 红发的少女在凑近话筒的一剎, 音乐声响起, 并且融合起来,几乎是立刻就将人拉进了摇滚的世界中。
鹤衣凝视着舞台, 一时间觉得眼睛有些不够用了——舞台就像一个放大镜, 将原本只是青春少女模板般的她们的特点无限放大了出来,并且形成一种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独特魅力。
刚刚兵荒马乱的自我介绍中并没有留下深刻印象的名字忽然跳了出来, 鹤衣能看到最中间边跳边唱的红发少女就是喜多郁代,她在台下就非常元气,有时候能让鹤衣看到班长的影子——就是能够在三分钟内找到全校师生联系方式的那种气质。
尤其是她用着最元气的神情,却唱出了最丧的歌词,其中反差感碰撞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后方金发单马尾的虹夏作为刚才和她接触最多的人,她自然记得,虹夏坐在最后方,掌管架子鼓,面带微笑地看着前方大家的样子,让她想起排球队中的接应,不像自由人那样千钧t一发,但能够让全队变得安心起来。
而清清冷冷站在边上的蓝发贝斯手,也和她的名字山田凉一样,没什么表情,透着没有走入这个世界的出尘,她只有在某个节拍上,才会弹奏着贝斯微微扬起嘴角,连带着眼角的泪痣悄悄颤动一下。
她的耳朵没有眼睛那样灵敏,贝斯的声音在她听来也是时有时无,但偶尔辨别出来,她就忍不住抿唇,心底悄悄高兴一会。
也许是她盯着凉的时间久了,财前光冷不丁在旁边问了一句:“你,喜欢的是这个类型?”
鹤衣一怔,紧接着恍然大悟,原来这种心情——就是喜欢吗?
生麻鹤衣,在听摇滚的第一个五分钟内,收获了自推。
她拍了拍财前光的肩膀:“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我的推了!”
财前光扯了扯嘴角往台上看去:“你真的不是从一堆人当中挑出了看起来最会打游戏的那个吗?”
随着音乐的逐渐升温,原本一直没有让她看到的吉他手后藤独突然在半途中爆发出一段激情四溢的独奏!
鹤衣的话说到一半又被憋了回去。
她能看出,纸箱怪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然而,就在这个即将崩溃的边缘,她反而往前踏出了一步,她的手指灵巧地在吉他弦上跳跃,从害羞与不安中解脱出来,每一次拨弦都像是在触动观众内心最深处的共鸣,展现出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自信与魅力。
吉他在她手中不再是简单的乐器,而是她情感的延伸,原本中等水准的摇滚乐曲随着这一段独奏爆发出摄人心魄的吸引力。
那个一直隐藏在害羞外壳下的少女,仿佛被某种魔力唤醒。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她的手都不受控制地跟着打拍子,她认真地看向财前光:“小光。”
“怎么了?”
“出意外了。”
财前光捂脸。
鹤衣仿佛看到后藤独身后散发出光芒,她想,那大概是一种自信,并非对于社交能力的自信,而是一种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她相信着自己和自己的吉他。
“你以前有学过音乐?”不知何时,店长坐到了她身边,“学的是什么?”
“钢琴。”财前光在一旁默默出声,吓了店长一跳。
“你倒是很有贝斯手的风范。”店长评价,“钢琴啊……”
她表情有些恍惚,毕竟和摇滚比起来,钢琴似乎气质要更加,古典?
鹤衣想起当年学习音乐时,生麻理子女士大手一挥,要说大小姐的话,果然还是要学习钢琴吧。
只不过她的想象中,是穿着晚礼服扎着法式发髻的鹤衣在音乐厅中优雅表演,最后一鞠躬。
而现实里,鹤衣带着两个小伙伴差点把钢琴拆了,她最喜欢的事情是拿着节拍器假装自己是胜利女神,然后还要研磨在后面专按那几个声音又厚又重的键,营造史诗的出场氛围。
那架钢琴的最终结局,也如同许多小时候学习钢琴的儿童家中的一样,短暂地被弟弟财前光继承后,又被尘封在了生麻家某个不常去的储物间内。
她曾经能够顺着肌肉记忆演奏出的曲子也如同飞走的蝴蝶一样,神奇地在钢琴课结束后消失无踪了。
店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店长把最顶上的白炽灯关闭,顿时只剩下舞台上霓虹般的色彩,躲进黑暗中,鹤衣几乎看不清周围人的脸,预想中令人惊恐的场景也没有出现。
“lucky!今天居然能看到绑带乐队的演奏。”
路人走进来时,鹤衣能听到他们的交谈,看来绑带乐队在过去一年里积累下的粉丝数量也不少。
“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发行专辑呢?”这是事业粉。
“凉前辈好帅!凉前辈娶我!”这是女友粉。
*
回到生麻宅时,早已超过了十二点,孤爪宅和黑尾宅都已经熄灯,好在生麻理子女士如今不在家,自然没有办法管她的门禁。
财前光将网球包放在玄关,鹤衣在旁边已经哈欠连天,迷迷糊糊,走一步摇三下,显然是累得不行。
今天一天又是去网球场上看比赛,又是去live house看表演,对于她来说大概属于社交能量槽已经消耗殆尽了吧?连带着体力槽和精力槽都已经空空如也了。
躺在床上的鹤衣却不如同他想象中那样疲惫得一闭眼就昏睡过去,反而大脑活跃得像是能够来三场学级裁判,哪怕是机关枪辩论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