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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雀儿(19)

作者: 庐兰饮月 阅读记录

想到徐清樵……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

她顾不得刚送走宁国公,命银翘取来伞,独自一人雨夜出门。

扣扣——

铜扣的轻响被雨声淹没。

她用手背抹去脸侧的水,耐心站着。

深红大门屹立在雨幕中,一会儿露出一个缝,开门的是徐清樵,他还没睡。

蒋淑宜望着他,意识到深夜见外男多少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阿、阿牛这孩子呢?”

徐清樵冷声答:“睡了。”

蒋淑宜听了这话松一口气,徐清樵从头到脚扫她一眼,撑着伞往里走,也没请她进来,也没关门拒绝。

几个意思?

她乖觉进门,虚心地将门阖上。

寺庙内,烛火摇曳。

二人的影子被投在墙上变大,影影幢幢,就像一墙灰白鬼魅。

“你这么晚还在温书?”

徐清樵坐下,拿起书,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蒋淑宜并脚坐好,“蜡烛好用吗?”

“嗯。”

“其实我有话想问你。”

徐清樵连“嗯”都没了,叫蒋淑宜这话当真问不出口。

得了,这天是聊死了。

蒋淑宜清咳一声,“抱歉深夜打扰,我还是改日再问吧,你早点休息。”

见徐清樵没理,她有些难堪地站起身,背身离开。

脚步突然被拽得一个趔趄。

炽热的手掌握在她的手腕,身后传来男人暗哑的腔调:

“夫人欺负了我,就要走?”

第十六章  佛庙偷情

欺负他?什么意思?

蒋淑宜从未将徐清樵和欺负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他冷冽傲气,无欲则刚,而她软弱卑微,有求于人。

就算是欺负,也不会是自已欺负他,反而应该把情势调转过来。

他叫她“夫人”,也不知是不是在讽刺,毕竟以前他一口一个“小娘子”。

蒋淑宜回过头,男人缓缓贴近,一向冰冷的眸子燃起篝火。

她俩的姿势不像是夫人和外男,更像是受了委屈的官人与自家娘子。

蒋淑宜否认:“我没有……”

“没有?”徐清樵手掌用力,捏得她的手骨泛痛。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夫人不是要勾引我,怎么不继续了?”

蒋淑宜脸色刷地变白,他都知道,她那些小心思,他全都洞察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还是一开始就有所察觉?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为何不揭穿她?

蒋淑宜摇头:“是你拒绝了。”

徐清樵冷笑:“呵,我拒绝了夫人便放弃,是吗?”

是啊!

难道不是吗?

到嘴的话,蒋淑宜偏偏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好像当真承认,自已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抑或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随便之人。

明明是他没接受,怎地三言两语倒说成她辜负他了一样。

蒋淑宜梗着脖子问:“那你呢?为什么三更半夜跑我家来,当真是借蜡烛?”

手腕上的桎梏忽然松开,男人偏开头,没有言语,眸子倒映出烛火的昏暗光芒。

蒋淑宜见他逃避自已的问题,踮起脚尖,掰过他的脸颊,迫使他盯着自已。

“你……总不能是来看我和宁国公恩爱的吧?”

男人晦涩的目光瞬间凶狠,似乎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触及底线。

她轻添唇角,大胆拉过他还算克制的手掌,放在后腰的位置。

他没有拒绝。

她得寸进尺,双臂幽幽一揽,不熟练地挂在他的后颈。

他依然默默承受。

蒋淑宜仰头,直勾勾问:“告诉我,为什么?”

她想他说出答案。

腰间的力道一重,蒋淑宜被男人掐着腰,一把推到柜子上。

后背撞得生疼,铜环膈着软肉。

她疼得泪眼婆娑,刚想破口骂人,嘴便被堵上。

脑子嗡的一声。

滚烫生涩的吻落在唇瓣,撕咬、含吮,毫无技巧可言。

隔着眼眶的朦胧水雾,青年神清骨秀的眉眼近在咫尺,只是依旧疏离倜然。

他的眉心打了个褶皱,似乎也不认同他自已眼下的行为,一双眸子紧阖,颇有掩耳盗铃的架势。

是啊,他叫她夫人,不是提醒她,而是在反复提醒他自已:

她是有夫之妇。

蒋淑宜下意识伸手推拒,这才发现意想中的呕吐之感并没有产生。

徐清樵握住她推拒的手腕,将之束在发顶,并不看她泛红的眼睛,只是凑在她脸颊和耳朵相接的肌肤,喷洒热气道:“夫人果真不知?”

这样的姿势极具攻击性。

目光触及他嘴角一抹蛊惑般的笑意,只吉光片羽,足以让她窥见神衹堕落成妖。

知道什么?

知道他为什么要来?

她该知道什么?

四周寂静,面颊燥热,蒋淑宜听见自已心跳如擂。

少女香气荼靡,脖间弧度优美,肩背清瘦婉约,徐清樵口干舌燥,比那日喝了鹿茸汤还要令他着火。

眼下,他与她一拳之膈。

徐清樵害怕意乱情迷,也害怕清醒沉沦。

真到关头,似乎什么也不怕了。

今夜失控登门以后,他便谙知,自已对她恐怕再也无法做到隔岸观火。

他没打算让她回答,循循善诱:“只要夫人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何时这样这样低声下气?

蒋淑宜心弦一颤,竟有些不敢面对他炽热的感情。

她是个骗子,骗得怀孕以后,就再也不会与他有瓜葛。

她一边心生退却,一边劝说自已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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