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49)
树干上的孔洞钻到第六个,桑枝夏带来的陶罐可算是装满了。
她郑重得不行地将陶罐盖着封口,如释重负地笑着说:“明日我多带几个罐子来,赶着在冷下来之前多接些。”
徐璈含糊着嗯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砍得差不多了的木柴,说:“把你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准备下山了。”
如果是他自己,那他肯定还要再待一会儿。
可暮色落了桑枝夏就更不好走了,干脆早些出去。
捆成垛的木柴两捆合起来就有百斤沉,桑枝夏是帮不上忙的。
徐璈肩上背着沉甸甸的木柴,怀里还捧着桑枝夏蹲了一日的宝贝。
桑枝夏手里抓着他给自己的木棍跟在后头,不是很放心地说:“要不我帮你?其实我……”
“你自己走稳了就行。”
徐璈脚下走得如履平地,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等这趟下去你就回家去,到时候我再回来运剩下的。”
说话间终于到了山脚,等在这里的人连忙迎了过来。
徐三婶说:“放地上吧,正好我弄回家去。”
徐璈蹲下解开肩上的带子,完成交接似的把碳罐递给双手等着的桑枝夏,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今日的捆的数比昨日的沉,二婶三婶你们分着几次背,弄不完的我一会儿带回去。”
徐三婶笑着哎了一声,看到桑枝夏怀里捧着的陶罐奇怪道:“怎么进山还抱着个罐子?家里的水囊不是够用的吗?”
安全下山收获满满,桑枝夏乐得眉开眼笑地说:“这里头装的可不是水。”
“二婶,你昨儿个不是说桂花泡的水差些甜滋味儿吗?一会儿我给你弄点儿甜嘴的尝尝?”
徐二婶正蹲在地上分捆木柴,听到这话惊喜地抬起了头。
“夏夏你可别唬我,咱家现在还能吃着甜的?”
桑枝夏献宝似的举起了手里的陶罐,笑道:“那还能有假?”
“这一罐子可都是甜的。”
她一句话说得累得直不起腰的人绽出了笑,可当下也没几个人把这话当真。
要是进了山就能弄出一罐子糖来,那他们还费劲巴拉地砍柴做什么?
直到桑枝夏把罐子里的东西倒入锅里燃起了灶台,依旧是在家帮忙的许文秀闻着鼻尖越发浓郁的香甜气息走了过来。
她好奇地说:“夏夏,锅里熬的是什么?”
水不像水汤不像汤的,颜色焦黄浓赤,味儿闻着跟糖还挺像。
桑枝夏把灶里的火控在了最小,不断搅拌着锅里逐渐浓郁的糖浆说:“这是我和徐璈在林子里找到的糖槭树糖浆,熬好了就能当蜜糖吃。”
许文秀头次听说树里也能出糖,诧异道:“这个是糖浆?”
“当然是糖。”
熬糖的设备只有一口大铁锅和铁勺,最后的成品不能跟她之前吃过的相比,可甜味儿一定是足的。
说话间她把熬制得差不多的糖浆舀出重新封入陶罐,把锅底剩下的都弄出来装在了一个小碗里,视线转到了院子角落里堆灰的石磨上。
徐璈来回运完了最后一捆柴,挂着满身的碎泥和枯叶进了家门,看到的就是桑枝夏在带着几个小的拉磨的场景。
洗干净的石磨对他们而言好像都太大了一些,极其费劲儿。
桑枝夏在前打头助阵,徐明阳跟着用力转圈到使劲儿咬牙,徐嫣然左手端着大碗,右手拿着个小竹刷子对准了磨口,看见一点儿出来的米粉就赶紧往碗里扒拉。
徐明煦和徐锦惜倒也想帮忙,可这俩小的还没石磨的杆子高,最合适的定位就是攥紧拳头呐喊到小脸涨红。
“加油!”
“用力!”
“下大力!”
“嗷嗷呜呜!”
老爷子刚进门歇下,拍打着衣摆上的泥看着这几个大大小小小鸭子转圈似的拉磨,笑得花白的眉毛都在颤,老太太也难得地露出了笑脸。
“这几个孩子还挺能折腾。”
久违的欢乐感染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分惬意,徐明辉也结束了后院的活儿疾步走了出来。
“大嫂,要不……”
“枝枝,我来。”
第37章 没错,我能吃十块
徐璈走过去就要接手,被桑枝夏嫌弃地瞥了一眼。
“你先去洗手。”
泥乎乎地弄出来可吃不下去。
徐璈面不改色地说:“放着我一会儿来弄。”
桑枝夏本来也不想推了,从善如流地点头:“行,那我先去准备别的。”
徐明辉落了个无趣也不在意,极其自然地跟老爷子说:“祖父,今天烧的量稍微多些,今天晚上我在后头盯着,大概要明天中午才能收了。”
老爷子不甚在意地说:“明天收也不碍事儿,等收出来再过一道称,看看一日所出能有多少。”
说起这个徐二婶立马来了精神:“下炭坑之前的木柴称过一道,今日烧的总共是四百斤木柴,到时候扒拉出来再称一道炭块的重量,差不多就能估算出产量了。”
大致估算出木柴和炭块的转换量,再以能卖的价格估一道儿,如此就可得出每日的大概收入。
徐二婶想到黑乎乎的炭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按捺不住激动说:“昨天烧出来的炭我也留心看了,虽说是坑里一起烧出来的,可因着木的不同,烧出来的品相其实也有差别。”
她跃跃欲试地说:“老爷子,我觉得木炭不能装在一个袋子里拿出去卖,咱们大可把最好的另外挑拣出来,按品相分出一二三等,这样多了一道分拣的麻烦,可最后算的价格也不一样,能多赚点儿也是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