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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576)

作者: 五贯钱 阅读记录

用途如何,全看桑枝夏的心情。

齐老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意,桑枝夏的心口却沉甸甸的像是坠着千钧的重铁。

桑枝夏无意识地咬住下唇,含混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您未免也太信得过我们了。”

齐老没忍住低声一笑:“丫头,你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被抄家了吧?”

桑枝夏想及过往面皮无声一抽,哭笑不得地掩面:“您说得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那你是真的怕么?”

齐老笑吟吟地望着桑枝夏的眼,轻轻地说:“你和那小子心中有怨,却无惧。”

“就算是没有这样的东西,你们也当不得忠君不罔的纯臣了。”

心中最是见不得人的心思被齐老一语说穿,桑枝夏哑口之下剩下的全是无言以对。

在齐老这样的老狐狸面前,多的掩饰好像都成了笑话。

只是兹事体大,桑枝夏在深深吸气后还是咬牙说:“您说的东西太要命了,我做不了主。”

“等我们抵达家中后,我会和徐璈一起跟祖父说明,至于祖父会如何抉择,那就……”

“不急。”

齐老心不在焉地摆摆手,慢条斯地说:“我早年间曾与你祖父有过一面之缘,此次见了面说不定还有别的话可说。”

“路要怎么走,全看你们年轻人的心意,我只不过是往你们的脚底下垫一块石头罢了,不必为此有负担。”

“毕竟我老了,老到再站不到云巅之上,在临死之前再有幸目睹一番风卷云起的壮阔,那便足够了。”

至于结果……

齐老轻蔑一笑,闭上眼无声呢喃:“我只要活着,看得到的……”

第455章 陈年河是真的被逼急了

齐老冷不丁一下扔出的雷炸得桑枝夏体无完肤,可桑枝夏震惊过后却没有时间细想别的。

因为西北的麻烦已经到了。

徐璈把写有寥寥数语的纸扔进火堆,眼看着字句消失化作灰烬,安抚似的握住桑枝夏的手说:“枝枝,没事儿的。”

桑枝夏强忍住心头的震颤,不可置信地说:“陈年河自接管西北大营后无半点错失,西北饥荒也完美解决,无缘无故的,他为何会被突然调职回京?”

谁都知道悍将不可离开沙场太久,否则锐气消磨殆尽,等到将军的就只有磋磨虚度。

陈年河正值老将鼎盛之年,镇守西北有功,应继续履职。

可京都却毫无征兆地来了调令,命陈年河迅速回京,不得有半点延误。

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调令,实际上陈年河一旦离开西北,就相当于是放开了手中的兵权。

悍将而无兵,相当于是战士扔掉了手中的神兵,是有功之臣的大忌。

徐璈缓缓松开桑枝夏攥紧的手,十指交握后轻轻地说:“京都形势巨变,陈年河不是太子一派。”

“太子虽然被幽禁在东宫之中,可圣眷不减,陈年河的被迫离开西北,说不定正是皇上对太子的安抚之举。”

太子不止一次对陈年河动手,为的就是陈年河手中的兵权。

陈年河之前多年仗着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和倚重,无视太子的招揽,暗中还与太子结仇。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陈年河之前的仰仗是皇上的重视,如今太子接连受挫,皇上为了安抚太子就选了陈年河下手,这的确很符合皇上近年来的作风。

徐璈说得讥诮,桑枝夏听完也觉得莫名的滑稽。

“爱子之心可以解,可扭曲到如此漠视辜负忠臣之心,难道就不怕物极必反吗?”

“皇上当然不怕。”

徐璈嘲道:“许是位高权重太久了,高处再难看到脚下的酷寒。”

“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王土之上皆是王臣,区区一个将军罢了,撤了来日自然有更多的补上,人家怎么会在意这些蝼蚁的生死?”

陈年河再威风,那也永在皇权之下。

如今调令一下,等待陈年河回到京都后的结局只有一个,要么归顺在京都当个没有实权的傀儡,从此退出实权一派,要么踏上徐家的老路。

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桑枝夏喉头猝然一哽不知该如何接话,徐璈面露愧色捏了捏她发凉的手指:“枝枝,别太担心了。”

“陈年河虽是陷入被动,可他掌权多年,不可能真的毫无防备。”

“咱们再有两日便可抵达西北,届时说不定还有机会能跟陈年河见上一面。”

毕竟是共患难的情分,陈年河这两年间也给了徐家不少便利。

如此情形下,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徐家自当义不容辞。

桑枝夏欲言又止地握紧徐璈的手,沉默良久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岁月静好的日子只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陈年河突出调令一事,原定在路上的休息被桑枝夏下令缩短,抵达西北的时间比预计中的快了半日。

也许是运气好,桑枝夏一行刚踏入北城,等候在此的邬连便迎了上来。

“桑东家,徐少主。”

邬连满脸紧绷的倦色,注意到桑枝夏鼓起的小腹猛地一怔,而后赶紧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把手中的兵器都收起来。

“我曾听人说,妇人有孕时见不得这些带煞之物,免得冲撞了不吉利,今日来得匆忙未能避讳,还望您莫要介怀。”

桑枝夏扶着徐璈的手下车站定,哭笑不得地说:“我不避讳这些,邬军师也不必往心里去。”

“邬军师等候在此,可是陈将军的意思?”

邬连挤出个苦笑,低声说:“将军奉令于三日后便要动身返回京都,得知桑东家和徐少主今日抵达,特意命我前来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