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722)
千亩茶山的价值远超农场所出,亲眼所见的一切更加坚定了彭远亮要把这块肥肉吃下的决心。
跟着彭远亮的管事小声说:“主子,虽说这都是摆在眼前的好东西,可……”
“可咱们之前在此人的手中吃了数次亏,前后亏损已大,要是此番再如了她的愿,岂不是有些……”
“你以为她出得去西北?”
彭远亮不紧不慢地笑了几声,慢悠悠地说:“你别忘了,西北这地界现在是谁说了算的。”
西北大营的将领和西北三城的城守都已经跟他在同一条船上,桑枝夏的生死也只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西北这么大的地方,在桑枝夏举家迁移时出点儿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
彭远亮低嗤一声微妙道:“不过是过路的财神,银子到她手中打个转,最后也还会回到我的手里。”
“她以为,自己守得住吗?”
彭远亮想到自己跟刘大人达成的协议,笑得越发和善:“既然是价不二论,倒也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去筹钱吧,怎么说也要在她赴死之前,好生圆满了她此生最后的一个痴念啊……”
在彭远亮的松口下,桑枝夏和他终于就茶山和农场的去向达成了一致。
桑枝夏说:“十日。”
“彭远亮十日内会将说好的四百六十万两银子的银票送过来,咱们剩下的时间也只有十日了。”
十日内徐璈张在西北外界的大网要起网抓鱼。
十日内他们必须安排好离开西北的一切,好如预期般抽身。
老爷子坐在正中默然不语。
徐三叔面上似有挣扎,最后苦笑着叹道:“咱们真的要走吗?”
尽管在徐明辉动身前往岭南的那日,他们就猜到了迟早会有离开西北的一日,却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徐三叔搓了搓脸无奈道:“刚来的时候,只觉得此地实在难熬,不山清水秀,也不气候宜人,可到底是在这儿住的时间久了,现在想想还有几分舍不得。”
这里毕竟是他们从无到有走过的路,各个角落里都充斥满了从前没有过的体验。
突然要离开一个宛如第二故乡的地方,这……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徐璈淡淡插言:“三叔,西北必入乱局,咱家所有人和根基都在这里,长久不是好事儿。”
徐璈必然要去岭南。
桑枝夏和孩子们不可能与他长久分离,也会带着糯糯和元宝随行。
家里的顶梁柱一走去了两,家中剩下的老弱妇孺扎在一堆,一旦遇上什么岔子,在外的人鞭长莫及,在此的人不一定能应对。
他们必须走。
察觉到徐三叔的失落,桑枝夏笑着打趣:“三叔,咱们又不是从此就不回来了。”
“你只当是出远门走一趟亲戚,顺带去领略一下别处的山水风光,等万事平息了,想回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徐三叔心情复杂地点头:“左右我就是嘀咕一句,不必当真。”
“该怎么办你们说了算,我听你们的。”
初步说定,桑枝夏拍了拍徐璈的胳膊,起身说:“祖父,我去东院那边瞧瞧。”
许文秀和谢夫人是一个性子,因着自己不懂,也从不插手外头的事儿。
不管外边的人说什么,她们都只盯紧了家里人说的算。
只是她们虽是竭力配合,但到底是突然,心中难免慌乱,桑枝夏这时候过去安抚安抚也好。
老爷子闭上眼点了点头:“行,你过去跟她们好好说,别让她们着急忙慌跟逃难似的,不成样子。”
桑枝夏忍笑去了。
等书房的门关上,老爷子抬起眼皮看向徐璈,皱眉说:“京都那边,当真是不中用了?”
第575章 对啊,我种地养你
徐三叔心头一紧,也连忙转头朝着徐璈看了过去。
徐璈默了一瞬,难掩遗憾地说:“皇上的身子的确是熬不住了,无从猜测国丧之期在何日,不过……”
“春狩场上败了一局,早先罗列好的弑君之罪派不上用场,只能是另取其道了。”
如果皇帝真的死在了春狩场上,太子弑君夺位的罪名哪怕只是放出风声,得位不正的影响也足够让他们多出许多操作。
但偏偏皇帝没死。
不光是侥幸活了,还在活着后为太子所为百般遮掩,愣是让大好的局面一下又回到了从前。
徐璈忍不住面露讥诮,讽刺道:“说来可笑,皇帝明明已经猜到了是谁动的手,但仍未有半点改立太子的意思,太子的储君之位大概还是稳的。”
休说是放在帝王之家,就是在平头百姓家中,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不说要命起码也是要逐出家门。
但太子仗着帝王的宠爱,屠戮了无数人的性命后双手被血色染透,却仍能高高在上地稳坐东宫之位。
饶是徐三叔素来谨慎,此时也没忍住说:“这样的深情放在帝王家中,属实是过分可笑了些。”
以所谓的对故去的皇后情深之意,玩弄朝臣权柄,将偌大的江山无数百姓当做逗弄小儿的棋子。
这样的皇家,还真是……
徐三叔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徐璈想到自己托福太子所得的种种遭遇,微妙道:“谁说不是呢?”
“若非今上过分宠幸太子,何至于走到今日?”
岭南板上钉钉地反了。
京都中的几位王爷摩拳擦掌,大约也不打算安分守己。
手握兵权的徐家败落,家破人亡,曾经的西北大将陈年河被困京都,朝中数得出名号的将领也都无一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