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恶毒女配誓不为妾(20)

苏念安行了个标准的女礼，林夫人闪过一丝满意，可惜家世差了点。

大夫人看着自家女儿，“带着妹妹们进去玩吧。”

顾兰茹应了声，结果刚进里面，几人便各自和相熟的世家小姐相邀着离开，独留她一人在原地。

带着白露逛了一段路之后，她便发现这园林排布很奇怪。面前假山崎岖看似到了尽头，如果她没猜错，后面另有一番天地。

苏念安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原路返回。

前面突然传来暧昧不清的声响，直直朝她们靠近，心跳飞速加快，周围根本没有可以藏的地方。

苏念安心一狠，拽着白露按照布局拐进假山后，和正在喝茶的两人撞了个面对面。

顾无闫抬眼看到她，有些无奈，“过来。”

认识，还很熟悉！齐兆兴一下子提起兴趣联想到那天破口的唇角，“姑娘怎么从那过来的？”

雅致的煮茶小屋，面前只有几棵树还有一堆不起眼的装饰石堆，一眼就能看清。苏念安就像是无故的出现在树后突然走了出来。

“我也不太清楚，顺着假山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她坐到顾无闫身边。

滚烫的茶水沸腾，带起云雾缭绕，苏念安正好奇看着他动作，但桌子上只有两个已经使用的杯子。

顾无闫舀出些许茶水倒在面前的杯子里推给她，神色平静，“尝尝。”

苏念安几乎是一瞬就决定，在袖笼取暖的手碰到瓷瓶，粉末藏入指甲。

清茶入口，苦涩的味道不知道是没化开的粉末还是清茶的的味道。

顾无闫带了一丝笑意，“如何？取云雾茶雪水滚煮毛尖。”

“很——”突然吐出一大口血，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茶又看向顾无闫，却发现他来抱她的手都在抖。

路过洒了一地的茶水时，垂落的手，粉末落入水中。

很痛，呼吸间都是火辣辣的疼。

厉声朝齐兆兴喊道，“进宫去请太医！——到镇国公府。”

苏念安被他抱着穿过园林一路赶回镇国公府，被迫让出一条路的潇曼文神色一顿，硬生生收住要跟上去的脚。

等林夫人听到消息立刻赶去了镇国公，今天请了京城才子来此喝茶作诗，到时候放入园中，与贵女们互相品读，如今顾大将军抱着一位满身是血的姑娘离开可是半个园子的人都看到了，想瞒都瞒不住。

怎么就惹了这么大麻烦。

跑路进行时

苏念安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和她穿的嫣红锦衣融为一体，仿佛她整个人都被鲜血浸染。顾无闫一遍遍给她擦，却依旧止不住。

眼前仿佛只剩下大片盛开的艳红，和母亲去世那天的血一样刺眼，亮得让他喘不上气。一模一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了他眼前。

“念安，别睡。看看我……你看看我！”

顾无闫抵在她额头，眼睛红得要滴血，滚烫的眼泪砸在她脸上。

她艰难地想伸手，被顾无闫握住，顾无闫悲戚的求她，“别睡好不好？”

他祈求她，别睡，再等等，“太医很快就来了。”

九岁的他救不下高烧吐血的母亲，悲凉的战场他救不下必死的战友，这一次，他想救下她，至少……这一次。

许是察觉到他的哀戚，苏念安涣散的目光重新看向他，难得有一丝惭愧，“别哭，我没事。”

药性来的猛烈，这是她没料到的。

五夫人进来看到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人，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想过去，顾无闫却死死抱着人不肯放，眼前又是一黑。

“无闫，无闫……你放开安安。”

不能让旁人看见。

可床上的人像是根本听不见，甚至更近贴在她苏念安脸上。

苏忆柳生气地去拉顾无闫，“你想害死安安吗？被人看见她还要不要活了！”

死一字狠狠刺痛顾无闫，他迟钝地抬头眼中的茫然让苏忆柳一顿，她把话说太重了，“无闫，你先出去，安安会没事的，你抱着安安，让人看见对安安不好。”

“好。”

他不能再害她了。

或许，他不该放纵自己的。

从来笔直的将军，在跨过低矮的门槛时被绊得趔趄，整个人像失去支柱往前倒，南山连忙扶住他。

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无能为力的府医，面无表情的老夫人，匆匆赶来的林夫人和大夫人，欲言又止看了眼顾无闫，还是先进去看里面的苏念安。

悲伤似乎被剥离，顾无闫无悲无喜冷漠地坐在连廊上，一遍遍强迫去想最坏的结果，他想也没什么，人总是要死的，他还会活下去。

只是这一次死的又是他难得想要得到的人。

手中的药瓶已经空了，最好的凝心丹也止不住她的血……

太医被齐兆兴拎着领子匆匆赶到，雪白的胡子糊住眼睛来不及拨开。

“让开！都让开！”

太医腿软地拨开挡在床前的人，把脉，取针。

女子闺房男子不便进去，齐兆兴走到顾无闫身边一起坐下，“怎么回事，那个茶我们都喝了没事。”

“那就查。”

查，顾无闫缓缓站起来，侧头看了眼屋内，只能看到绰绰人影，抬脚往外走。他忍不住想杀人。

齐兆兴有些害怕，其实每次打完仗之后顾无闫都是这样的，被鲜血浸染后冷静的可怕，所以他从前就很怕这样的他，喘不上气。

默默叹了口气，认命跟在他身后。

太医收起针，“是百草忧之毒，由百种草药制成，每个制毒人习惯不一样，做出来的百草忧也不一样，所以这毒只有配药之人有解药。要想解毒，还是需要尽快找到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