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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43)

作者: 风枕月 阅读记录

李汐月瞧着宁沅,越瞧越是满意,旋即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横竖你早晚都要这么叫,不如你再喊多喊几声,我好适应适应?”

面对如此好心又热情的夫人,宁沅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尴尬得小脸通红,磕磕巴巴唤了句:“……娘亲。”

“哎!”李汐月高高兴兴地应下。

还未等她激动片刻,她那倒霉儿子沈砚便推门而入,淡淡瞥了眼宁沅,提醒道:“母亲,你别失了分寸。”

而后对宁沅道:“你唤她夫人就行。”

李汐月当即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整日催那逆子赶快把宁沅娶进门,他却总是推辞。

如今得知人家出了事,还不是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和他那个死爹一样的口是心非。

宁沅顺着沈砚递来的台阶从善如流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她扶起宁沅的手臂,和善道:“你也不必拘礼。不过我对你可没什么救命的恩情,你要报答就报答他罢,能以身相许那就再好不过——”

“母亲,我有话和她说,你先出去罢。”

沈砚适时打断了她。

沈夫人原本高昂的兴致当即低落了下来,恹恹“哦”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床榻前的凳子上由光鲜亮丽的夫人变成了风轻云淡的沈砚。

他见她面色潮红,颇为自然地伸出手背贴上了她的前额,沉思片刻道:“明明已经退烧了,怎么你的脸还这样红?”

而后又颇为自然地收了回去。

微凉干燥的触感自她额上轻轻扫过,她的心亦随之一颤。

这瞬间的悸动令她紧张得不敢呼吸。

仿佛这样的动作在她身上重现了无数次,已成为他毫不在意的习惯。

宁沅凝着那双修长如玉的手。

“是你救了我吗?”

手的主人低低“嗯”了一声。

她觉得顿时有一股热气直烧发顶,微微抬眸,只看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头去,继续把目光落在他随意搭在床沿的手上。

“……那,那也是你在水中吻了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好似春日里随风飘摇的蒲草,丝丝缕缕地挠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觉得她今日有点奇怪。

看来脑子果然进水了。

“没有。”他平静道。

沈砚私以为亲吻和救人完全是两码事。

亲吻是为了增进感情。

救人是为了见义勇为。

目的不同,性质自然也不同,不可混为一谈。

他管那日水下的唇齿相依叫渡气。

……难不成那是她的幻觉?

宁沅一时有些不确定。

她看话本的时候,便时常想找个心仪之人,尝一尝情窦初开的滋味。

她是不是想得太多,已致成为执念。

人往往会在濒死的时候,看见自己最渴望的东西。

……可总不至于她的执念就是和沈砚接吻吧?

她偷偷摸摸地瞄了他一眼。

他上次不慎看见自己褪了半扇衣物的后背,脸都红成了那个样子,如今提起那个水下吻,他反倒面色如常。

看来当真是自己的幻觉。

宁沅的一颗心落了地,与之一同落地的,还有一丝莫名的怅然。

“谢谢你救了我。”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出了事啊?”

“我记得那时天色很暗。”她回忆起那夜的景象,面上有些难过,“她们骗我说是辰时,可我被他们绑在河边的时候,瞧着天色,约摸着才刚到寅时。”

沈砚并不想把自己能通晓她心意一事告诉她,便随口胡诌道:“我睡不着,起来散步。”

“路过你房间,看你房门大开,便猜是你出了事。”

“一打听,说是你继母驾着马车急匆匆去了城东,便跟过去了。”

他顿了顿,道,“仅此而已。”

“哦……”宁沅若有所思,“你的房间在五楼,而我在三楼,你大半夜散步,居然也能散到我房间那边去……”

他分明就是在时刻留意她。

“在下喜欢爬楼,不可以吗?”沈砚的视线冷淡扫过,“还是宁小姐想听在下说,我心悦你,想要娶你为妻?”

“要不然,你就干脆依我母亲所言,以身相许罢。”

他故意拿话堵她,接着端起小几上的茶盏欲饮,却见里面空空如也。

可若是此时放下茶盏,就会显得他方才之举不够从容。

沈砚想了想,干脆虚饮了一口,继而淡定地阖了茶盖,放回原处。

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令宁沅看呆了,不由心下赞叹:原来没水也是可以硬装吗?

可能这就是战术喝水罢。

她好心地没有拆穿沈砚,殊不知沈砚已经把她的心声尽数听了去,此时正足尖微蜷,略略蹭了蹭地。

所幸他还维持得住面上的平静。

“你现下脑子如何?”

“哈?”

“若是没坏,不如随我去给你自己讨一个公道?”

宁沅收敛起笑意,神色凝重,对他点了点头。

“应该是没坏。”

*

宁沅随着沈砚走至一处房间,刚入屋内,却赫然瞧见了陛下。

她赶忙拜伏:“参见陛下。”

“平身。”陛下瞧了眼沈砚,递去一个八卦的眼风,和善道,“私下会见时只问候便好,无需全礼。”

“听说这几日你始终昏迷着,如今可大好了?”

她乖顺地垂头作答:“已然无碍了。”

“那好!那朕就卖沈卿一个面子,插手一下老师的家事罢。”

陛下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率先走去了沈砚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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