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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竹碎玉(79)

她喘了口气,软声道:“你不帮,我另找旁人……”

说着作势起身。

可崔循拢在她腰间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收得愈紧,甚至令她觉出几分疼痛。

不欲她靠近,却更不准她离开。

拧巴得要命。

药效催化之下,萧窈被折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彻底没了脾气,勉强问道:“你究竟要如何?”

崔循却问:“你还想找谁?”

萧窈想了想,一时没想起来。

便没回答,只将脸埋在他肩上,翻来覆去地念叨:“我不舒服……”

她这话并非作伪,天水碧色的衣裙如莲叶铺开,双腿焦躁而难耐地绞在一处。像是离了水,被晾在岸上暴晒的鱼。

这时候,再说什么请医师已经无济于事。

崔循思及有人见着她这副情态,纵使是医师,也顿觉难以接受。只恨不得将她藏起来,在他怀中,只他一人能看。

便是再怎么克己复礼,终归不是断情绝欲,萧窈再一次吻上来时,他僵了下,没再躲避。

与上回在马车中短暂的亲吻不同,此番格外热切,不再仅限于肌肤相贴。他尝到了唇脂的味道,以及香香软软的、灵巧的舌尖。

恍若烈火燎原,理智所剩无几。

曾经旖旎的梦成了真,他这才知道,原来现实比梦境还要完美。

“萧窈,”他抬手摩挲着萧窈的脸颊,舔去唇角津液,哑声问,“我是谁?”

萧窈被问得猝不及防,愣了愣,才慢吞吞道:“崔循。你为何……”

只是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完,尾音就被崔循吞在口中。

他的姿态极为强势,像是压抑许久,终于有了倾泻之处,最后萧窈几乎喘不过气来,攥着他的衣袖呜咽。

这样亲密的接触非但没有缓解,反倒加重了她的折磨。

崔循稍稍退开,额头依旧相抵,以一种笃定的口吻开口:“萧窈,你应嫁我。”

萧窈茫然。

到现在,她的脑子已经算不得多清楚,更没想到崔循会在这种时候同她谈婚论嫁!

“无论你与谢潮生是否有约在先……”崔循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他还是哑声道,“都应嫁我。”

他与谢昭数年交情,早知对方要想萧窈提亲,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但这番话说出口后,反倒如释重负。

哪怕不愿承认,但这就是他许久以来心中所想。

萧窈怔怔道:“什么有约在先?”

崔循低低地笑了声,复又吻她。

“你应爱我,”崔循的声音再无往日的清冷,哑得不像样,唤着她的名字道,“只爱我。”

他实在是个学什么都很快的聪明人,初次亲吻时,生涩得要命,如今却仿佛已经掌握了诀窍。

端详着她的反应,拿捏轻重。

总是等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时,才稍稍退开,旋即又贴近。

萧窈被他亲得七荤八素,脑中早已是一团浆糊,顾不上想他都说了些什么,只含糊地呜咽应下。

船舱中铺着层茵毯,她却仍觉硬,只肯趴在崔循身上。

绾发的发簪摇摇欲坠,终于还是跌落,青丝如瀑散下,带着幽微的香气。

崔循抬手抚过她的鬓发,沿着脊骨一寸寸下移,累得萧窈战栗不止。

“我不能……未成亲……”崔循似是在对她解释,又似是自言自语提醒自己,“此间太过仓促,若有孕……”

萧窈听得断断续续,难耐地挪动。

崔循扣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哑声道:“别动。我帮你……”

他到如今这个年纪,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但从前见那些士族儿郎揽着侍女、乐妓厮混,只觉不堪入目,甚至看着他们沉溺于情|欲时的作态,隐隐感到恶心。

是以他这些年未涉情|事,清心寡欲。

而今,那些所谓的冷静、克制不复存焉。

船舱中的白瓷瓮中,供着几枝新摘的莲花,花瓣娇柔,犹带水汽,因画舫的微微晃动而战栗。

萧窈浑浑噩噩,分不清身在何处。

崔循一手在她裙下,又扣着后脑依旧吻她,将唇齿间溢出的娇|吟悉数咽下。亲吻时不可抑制地有些凶狠,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才能稍稍缓解自己无处排解的欲|望。

她实在是个很不好伺候的女郎,轻了些、重了些,都要不满皱眉。

崔循只得揣度着她的喜欢,斟酌着,慢慢侍弄。

原本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瞳如今已被情|欲浸染,眼尾泛红,声音软得犹如春水。令人心甘情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青绿衣裙铺开,如莲叶,她整个人则如雨中菡萏,在他掌心盛放。

到最后萧窈已然累极,伏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唇上的唇脂早就被他吃净,却依旧红得厉害,眉眼间犹带春|情,妍丽得不可方物。

身体未曾餍足,可看着怀中的萧窈,心中却觉满足。

崔循抚弄着萧窈散下的青丝,丝丝缕缕,绕在指间,暧昧而缠|绵。

第042章 第 42 章

风送荷香, 轻歌曼舞。

花灯烛火映着觥筹交错的士族子弟,谈笑不绝于耳。

有人谈玄论道,评点风物, 亦有人聊着近来新得的乐妓, 邀人改日共赏,其乐融融。

与以往的每一回聚会没什么区别。

只是因为此次秦淮宴系谢氏操办,推杯换盏间,总少不了对于长公子谢晗的恭维奉承,称赞今日筵席何其风雅脱俗。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谢晗苍白的脸上浮现些许血色。

他身着一袭白衣, 宽袍广袖,衣带当风, 是位极为风流俊秀的郎君。正持着酒盏, 熟稔地与各家子弟寒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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