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是皇后(162)
刘丛裕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来:“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华婉晴惴惴不安的问道:“不知何事令殿下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刘丛裕见太子妃如此胆小,战战兢兢如小鹿一般,实在叫他心疼,心里的怒气瞬间消退了不少:“都是前朝琐事。”
他牵着华婉晴的手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婉宁,随孤去散散心吧。”
太子与太子妃齐齐出现在御花园,明黄色的衣摆摇曳,比肩而立,雍容华贵。
华婉晴还是第一次来御花园,难免有几分好奇,她随着刘丛裕走走停停,御花园内怪石嶙峋,假山层峦,草木葳蕤,欣欣向荣。
花坛是由宫中巧匠精心打理的,高矮错落种着品种各异的花卉。
梅树下有老根牡丹,郁郁葱葱宛若一片花墙,牡丹之间穿插着几只名贵的青霄,青霄下头,是高洁的兰花。
这些名贵的花卉交织在一起,花期不同,互为衬托,倒显得生趣十足。
从前,太子刘丛裕独居东宫,便时常在这里临摹花草,以排解心中愁闷。
一众宫人垂眸恭敬等候在远处,小园之内唯有他二人。
花丛间偶尔有蝴蝶穿梭,灵动可爱,实在叫人心生欢喜。华婉晴也难得放松了起来,她提起裙摆委身靠近那盛放的花枝,翩翩彩蝶就在眼前。
她举起手中的团扇想要扑一只,可纤手一挥,那彩蝶却好似早有预料,堪堪飞走了。
她努努嘴,满脸失落。
刘丛裕抱着手臂静观,嘴角却止不住扬起笑容。
他的太子妃啊,天真烂漫,活脱脱像个孩童。
想起以往那些孤独冷寂的日子,全因她的到来,一去不返,刘丛裕心里又是不出的满足。
“殿下!”华婉晴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惊喜地唤他。
刘丛裕放下架子,随她跨步进了园子。
“此花甚美!”
她葱白的指尖正指着一丛奇异馥丽之花:“这花好特别啊!”
刘丛裕屈膝看去,眸光不觉微微一顿:“你是说,琉璃青棠?”
他挑眉回眸,只见太子妃巧笑嫣嫣道:“原来此花叫琉璃青棠啊?好别致的名字!”
她忍不住垂眸细看,此花阔叶细径,香气馥郁红丝仙仙,大周身好似包裹着一层蜡膜,光洁油亮,十分惹眼。
刘丛裕沉吟片刻,忽而开口道:“欲把青棠蠲旧忿,又拈红豆说相思。”
华婉晴深知太子学富五车,眼下这句诗应当是此花的典故,于是她头也没抬,只顾着附和道:“殿下果然博学多识。”
刘丛裕的肩头忽然一僵,目光在她与花之间来回几番。
毫无预兆间,他伸手折断了那纤细的□□,将那嫣红袅袅的琉璃青棠递到了太子妃面前。
华婉晴大惊失色:“殿下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花儿怎么折了呢?”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可惜,眉眼间几分焦灼,似乎全然是为了这花。
刘丛裕眸光忽而暗下来,喉结上下滚动几番,才问出口:“婉宁,你没见过此花?”
华婉晴还在为园中唯一一株娇嫩的花儿感到可惜,于是吐口而出:“妾身初入御花园,自然是头一回见。”
刘丛裕伏在膝头的掌心倏尔合拢。
头一回见?
可这花,这诗,分明都是我曾千里赠你的礼物。
末
关黑达自从当上这军需官,满脑子都是钱粮军饷,整日里拨弄着算盘,手指头都快要废了。
他守在校场边上,远远瞧着被三五个战俘缠住手脚的桑将军,心里头止不住的赞叹:
被三五个壮汉束着手脚还有力气摆脱,桑将军这第一猛将的威名果然不虚。
黄土飞扬中,眼见桑青野气喘吁吁的将地下的战俘一个个拉起来,关黑达心头一动,想来今日的较量算是结束了。
桑青野打着赤膊往场边走,黝黑宽硕的后背沾满汗水与黄泥。
他浑然不在意,脸上反而有种快意畅然。
丙安丙成跟在六哥后头,喋喋不休:“今日可算叫这群战俘心服口服了吧!”
桑青野奉命规训战俘,深知武力振压只能叫这些人表面顺从,可若不拿出些真本事来,无法叫他们心服。
于是一连挑战他们三天,五千战俘选出来的猛士,各个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此站,战俘营中再无人敢叫嚣不满。
桑青野:“明日安排他们整编训练,营地上下皆一视同仁。”
丙安还没来得及回应,关黑达就迫不及待插空进来:“将军唉,您也太生猛了!”
桑青野仰头喝了两口水,进他眼冒精光便知道此人没好事:“有屁快放。”
果然,关黑达挠挠头递上一卷公文。
桑青野看都没看就扔到他头上:“说!”
关黑达这才郁闷开口:“将军您评评理,太尉府下的文书,居然削减了咱们下个季度的军粮。”
桑青野蹙眉:“削了多少?”
关黑达举起两根粗指头:“两成。”
王副将正好躬身进帐,闻言立即大骂:“太过分了!”
众人看去,王副将一脸不服:“如今朝廷手里,就属咱们蜀军忠心耿耿,太尉府那群昏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削减我们?”
桑青野将衣裳往身上套,语气笃定:“想来是我得罪了太子,他这是敲打咱们呢。”
蜀军本就兵士众多,如今还增加了五千战俘,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朝廷当真不清楚?
王副将不满:“那也不能削减军粮啊,多损士气呀!”
关黑达也一脸愁愤:“就是呀,若不是兄弟们舍生忘死剿灭叛军,他们一个个能稳坐朝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