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是皇后(173)
万将军与丙安手持长刀将人团团围住。
四人激斗,自然将这先锋郎将活捉了回来。
见既定目标已完成,桑青野立即鸣金收兵,带着蜀军骑兵如闪电一般逃离了战场。
是夜,回鹘兵士铩羽而归。
这一战,疾如闪电。
回到营地,桑青野便连夜审问这位回鹘先锋,此人骨气颇硬,誓死不从。
桑青野不欲同他纠缠,挥刀斩下了他的右胳膊。
血溅四方,藏青色的营帐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红色“河流”。
丙安是头一次见六哥如此暴虐,可他亦深知,大战当前,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几个时辰之后,回鹘先锋将终于忍耐不住,一一回应了桑将军的问题。
“那位华大人被软禁在乌邑城的翰月宫,那是可汗的行宫,你们不可能进去,除非······”
桑青野亲自动手擦拭长剑上的血迹,他斜睨一眼那面目狰狞的回鹘人:“我蜀军此番前来,就是要打到你家门口的,否则,我等如何功成身退?”
那人见桑青野如此狂放不羁,心底涌上一股愤怒,连连叫嚣:“不可能,我回鹘可汗骁勇无敌,你今日俘虏了我也没用,明日可汗就会带兵打过来!你们等着吧!”
桑青野顾不上理他,挥挥手,叫人将他拉了出去:“你去看着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叫他将乌邑城地图画出来。”
语落,万将军便令命前去。
帐内只剩下桑青野和丙安。
“将军,华大人既然被软禁,想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丙安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营救的难度确实太大了,不如往后放一放。”
桑青野也知道,回鹘的都城,哪里是他想打就能打的,务必有详细周全的部署,才能行动。
自己的决策关乎的是数万将士的性命,他断然不会自专。
蜀军的捷报很快就传到了都城长安。
桑青野的名号,再一次出现在朝堂百官口中。
人们或是赞叹,或是艳羡,或是惊讶。
刘丛裕自然喜出望外,他向陛下连进三道奏折,请求追加兵力,助力桑青野决战回鹘。
“回鹘是我朝心腹大患,若是能一举歼灭,自然举国欢庆,解决了回鹘,咱们才能腾出手来解决岭南海防之患。”
“太子殿下高瞻远瞩!还请陛下追加兵力,如今燕北的守军正可派去一战。”
刘丛裕的拥簇们纷纷替他进言。
可朝堂上偏偏就是有反对的声音:
“既然小胜,不如趁着势头,和平谈判吧。”这群文官不喜欢大动干戈。一听打仗,个个都开始摇头。
“周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咱们国库空虚,军费开支巨大,还是主和,和为上策!”
“是啊,殿下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万万不可好大喜功!打仗可是劳民伤财啊。”
刘丛裕还欲争辩几句,榻上的天子忽而开了口:“住口,你急什么。”
刘距守在天子近旁,见天子略有动怒,立即送上金丹。
“陛下息怒,太子乃热血男儿,捷报当前,难免激动,只是,殿下的妻弟,华大人,如今还在回鹘人手里呢,决战到底?那华大人可就要为国捐躯了!”
刘距这一席话犹如凉水,浇灭了刘丛裕心口燃烧的火苗。
天子缓缓质问:“说道这件事,你可知罪?”龙目凝视着太子清俊的脸庞:“你连回鹘人的意图都倒不清楚,就派华若望出使?”
刘丛裕哑口无言,唯有跪地俯首:“儿臣有罪。”
天子忽然拂去案上的茶盏:“你当然有罪,朕要你监国,你却贸然引战,简直罪孽深重!”
“来人,立即取回玉玺,朕要收回太子的监国之权。”
此言一出,朝中文武百官鸦雀无声。
刘丛裕如临大敌,立即伏地叩拜:“父皇,儿臣,儿臣知错,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太子监国,意味着他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龙椅。
可陛下如今却要收回太子监国的权力,由此不难预料,下一步,会是什么?
刘丛裕心中焦灼难当。
可高居庙堂的天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不紧不慢服下一颗金丹,霎那间,只觉得浑身热涌,心口怦然有力,四肢越发矫健:
“传朕口谕,往朝堂诸事,还是全权交由刘爱卿打理。”
明明是金口玉言,却令地下的文武百官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挣出来的局面,又要被打回原形了?宦官专权,朝野又要重新陷入混乱?
刘丛裕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父皇当真已经放弃自己了?
失去了太子监国的权力,他好似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他几次挣扎谏言,天子都熟视无睹,反而全身心沉浸在金丹带来的愉悦之中,承明殿内歌舞笙笙,美人巧笑嫣然。
刘丛裕失魂落魄回到东宫,他气愤,恼怒,他与刘距势不两立。
可他又挫败,失意,无助,他举目四望,煌煌殿宇,冷若冰霜。
偌大的院内,梧桐葱郁,阔叶岚山,窗边的草木葳蕤,无一不是祥和之景。
可刘丛裕却心如死灰。
他兀自推开殿门。
里头是仓皇失措的太子妃。
方才宫人来报太子殿下驾到,芳姑姑这才连忙将太子妃从榻上扶起,手忙脚乱为她更衣梳妆。
却不想,还是没有来得及。
华婉晴忍住浑身虚浮无力之感,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裳,虽未来得及描妆,但好在衣衫整齐:“妾身参见殿下。”
她的声音绵软无力。
刘丛裕无暇顾及,一见她的面容,便想起自己曾经被她蒙骗的那些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