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是皇后(28)
恰好桑青野进屋,听见了黄万众的话,面色微微一变。
黄万中却没发觉,他冲六郎摆了摆手:“没有大碍,按照我昨日给你开的方子好好吃药便可。”他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桑青野:“你们新婚燕尔是人之常情,但切记不可贪恋闺房喜乐。”
黄万中笑意满满地看着人高马大的桑青野:“六郎切记,夫人柔弱,你要懂得适可而止,明白吗?”
桑青野被他这句话说得两颊发红。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也没心思看床榻上的华婉宁什么神情,急急忙忙送黄万中出了门。
华婉宁垂着脸,纵然晓得二人是假夫妻,可也架不住这些虎狼之词,脸颊红了个透。
见黄万中走了,她立即请豆芽帮自己传了句话给明芝。
桑婆婆特意烧了一锅浓香的黑鱼汤为阿宁补身子。
桑青野吃过饭就被丙安唤走了。
华婉宁吃饱喝足,全心全意回到卧房补眠去。
日落之前,果然见到了明芝的身影。
“六嫂?”明芝挎着小篮子急匆匆走进来:“你好些了吗?”
华婉宁刚睡醒,两颊微微泛红,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带着一股朦胧的病弱之感。
她亲热地冲明芝招招手:“明芝,快来坐。”
二人对坐在一处。
“我今日遇见黄大夫,他说你病了!”明芝关切地望着六嫂,只见她白净无瑕的肌肤通透细腻,五官明丽动人,整个人好似一尊精雕细琢的美玉,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我正想着晚上来探你呢,豆芽就去找我了,说你吃药太苦,问我要蜜饯的做法?”
华婉宁点点头:“是啊,黄大夫开的药太苦了,实在难以下咽···”
说话间,她小心翼翼地问明芝:“这事儿,你没有告诉玉茹嫂子吧?”
明芝欢快地摇摇头:“当然没有。”玉茹嫂子向来是个鹭鸶腿上劈精肉的主儿,她怎么可能那么大方?
“我今日寻了半日,没有找到腌制蜜饯的方子,不过······”明芝从自己的小竹筐里取出一个白瓷瓶:“我从坛子里取了些,六嫂你先吃着。”
华婉宁将白瓷瓶打开,一股甜腻之感扑面而来,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她望着这黑漆漆的蜜饯,略有沉思。
“嫂子,我方才进来时怎么没有见到桑婆婆?”明芝环顾四周见只有她一人在家,便随口问道。
“桑婆婆去看元双了,她昨日生了孩子。”华婉宁合上白瓷瓶的盖子,心里思忖着蜜饯中究竟是不是加了东西,神情不免有些不集中。
明芝见状心里一顿:豆芽说六哥六嫂以为是喜脉,特意请黄大夫前来诊断,结果不是;如今又听见双元产子,她心里必定难受吧·····
明芝越与六嫂亲近,就越觉得她好,不自觉的就像关心她:“六嫂,我去帮你熬药吧!”
“不不,明芝。你都忙了一日了,怎么好再来照料我!”华婉宁这句话确实是发自真心的。
这间寨子,除了老叟与稚儿,人人都有劳作之责,没有谁高人一等。
可明芝却拒绝了,她一脸喜色:“今日二当家回来了,他们夫妇俩亲自侍奉寨主汤药茶饭,我都没活儿做,闲了一日呢。”
见她语气轻松,华婉宁的眉头却微微蹙起来。
二当家?
他们夫妇亲自照顾寨主吃药?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明芝执意要帮六嫂熬药,华婉宁拗不过,只好跟着她一起来到堂屋里头。
火塘里的火苗轻轻跳跃,药壶端端架在上头,不一会儿就听见咕噜咕噜的翻滚声。
袅袅药香弥散开来。
华婉宁屈膝坐在矮凳上:“明芝···二当家伉俪感情如何?”
初
明芝略有迟疑。
但是六嫂既问了,自己也不能不说:“二当家总想着纳妾,被寨主教训过几回有所收敛了,但是,听说他总是偷偷溜出去···想必是去别的地方祸害人吧。他很少操心寨子里,万事都由玉茹嫂子在操持,玉茹嫂子为人泼辣,大家都怕她······”
华婉宁想起之前小扇子家口粮之事,显然柳刘玉茹并非公允之人。
“唉···”明芝叹了口气:“日后,若真让他们夫妇当了家,恐怕···”
她欲言又止,华婉宁如何听不懂言外之意?
二人对着火苗略有一刻沉默。
明芝见桑婆婆迟迟未归,便热情的邀请六娘子“六嫂,我娘今日做了热汤饼,到我家吃饭去吧。”
华婉宁闻言轻轻摇摇头:“无妨,婆婆今日许是有事情耽误了。”
桑婆婆照料六郎本尽心尽力,如今家里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她一日三餐,更是无微不至。
明芝想和六娘子多待一会儿,可时候不早了,自己还得回家帮忙,只好告辞离开。
华婉宁送走了她,将熬好的药汁倒入碗中,温热的药汁散发出一阵阵幽香,她琢磨着黄万中为她开的药方,当归,白芷,乌哨子、匹洛草······
都是寻常的温补之药。
她向来谨慎,可今日为了弄清楚这蜜饯究竟有何玄虚?
华婉宁决心以身试险。
她小口小口喝完了碗中汤药,紧接着打开白瓷瓶取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
这蜜饯与寻常蜜饯相比,似乎味道更浓一些,腌制时应当是加了土蜜,紫苏,老姜····她又用竹筷子沾了点深褐色的蜜汁,将其投入清水之中,深褐色的蜜汁不消片刻就溶解成了一碗淡淡的红水。
华婉宁判断里头应当是加了扶桑花,扶桑花制红水是一种较为少见的腌制方法,她仔细端详了片刻,又觉得色泽太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