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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存游戏里成神(940)

它并没有因为大阴村连同所有山林的摧毁,就释放出通关的信息,即便掘地三尺,翻遍了所有角落,获取了所有能够获得的线索,却也没有任何提示响起。

就如同……失败的预兆。

池旒将一切尽收眼底,没有什么能阻隔她的感知。她很清楚眼前的一切代表什么。

但她毫不在意,甚至连眼角眉梢都没有稍微动一动。

池旒从风衣外套中摸出烟盒,沾染了鲜血的手掌骨节分明,将本就冷白的肌肤衬得更加对比鲜明。

她抽出一支烟,叼在唇间,却没有点燃,而是掀了掀眼睫,看向漆黑天幕,眼眸幽深得像是一汪寒潭,仿佛能透过天幕直直看向躲藏在幕后的系统。

“啪!”的一声轻响,一点火光出现在昏暗的废墟之间,被风吹得明明灭灭。

池旒垂眸,就见伸到她身前的打火机,以及举着打火机安静等待的萧秉陵。

他一如这些年来每一次池旒看向他时的那样沉静,仿佛是一个只知道接受指令的机器人,只会跟着自己的神所下达的命令前行,却不会有任何额外的感情。

不知道痛,也不知道畏惧。即便是自己死亡,也会将神的指令完美达成。

但是这一次,最关键的任务,他搞砸了。

池旒平静垂眼注视着萧秉陵,像是在观察分析他,视线就像手术刀,精准的将他解剖,看清属于他的一切隐秘。

她叼着烟,却没有接受萧秉陵递过来的火,萧秉陵也静静的等待着,仿佛一尊雕塑。

良久,池旒终于微微前倾身躯,香烟在火光中慢慢点燃。

萧秉陵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池旒却笑了:“你想要杀了池翊音。”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向池旒,眼睛中藏着隐秘的惶恐。

“即便你知道他是谁,知道他的池字,来源于我。”

她语调轻松的又补了一句,磁性的声线中甚至沁染着笑意。

可是萧秉陵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池旒到底怎么得知的这件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张了张嘴,却只是轻唤了一声,“会长。”

像往常每一次那样。

烟雾飘散开来,池旒仰起头,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撑着废墟的砖石,仰头看向天幕,似乎对自己最身边下属,甚至可以称之为同伴的人的情绪,毫无感知。

但半晌,她却轻轻笑了起来,问:“怎么,你觉得他不够资格?”

萧秉陵想要回答“是”。

他想说,能够有资格成为新神庇护世界的,能够走到最深,最高处神殿的,只有池旒一人。除此之外,都不过是需要被清除的绊脚石。

即便池翊音来源于池旒,也不例外。

但池旒的下一句话,却令萧秉陵恐惧。

“于是,为了杀死池翊音,你使得我交给你的任务失败了。”

池旒歪了歪头,侧眸看向萧秉陵,那双钢蓝色眼眸投来的视线如此冰冷,即便她还在笑着,也无法使得那眼神带上丝毫温度。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任务。”

池旒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我信任你,认为你足以成为我的影子,在我和世界意识对峙的时候,帮我处理好身后的系统。”

“但系统的刀就从我身后刺来。”

池旒的声音不重,甚至没有任何愤怒或谴责的情绪在里面,只是平和冷静的叙述一个事实。

却足以令萧秉陵深深畏惧与自责。

“会长……”

他躬下身,愧疚不敢抬头看池旒一眼:“我很抱歉。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我的失误,让您的计划重回正路。”

池旒漫不经心的将夹在指间的香烟碾灭:“不必。”

“新系统会选择站在池翊音那一方,也是我没有算到的。这不是你的过错,我的计划,本来就有漏洞,是我自己没有发现。”

她颇觉有趣,轻笑出声:“在我的计划中,池翊音和黎司君……成了这盘棋局上最大的变数,不可操控,不可预测。”

“不过,走这一趟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池旒垂眼瞥了跪在地上的玩家一眼,随即敏捷轻松的从废墟上一跃而下,殷红风衣在身后翻卷,她稳稳落在地面上,踩碎了脚下尸体。

骨骼碎裂的声音令那玩家心脏颤抖,即便他自以为游戏场十二年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去,不敢看向池旒。

池旒环顾四周,新的计划快速在心里生成并完善。

没有注意到楚越离的存在,是她的失误。

她低估了楚越离的能力,也没有想到楚越离对于池翊音的信仰,会令他疯狂到拿回池翊音所写的书,以此建立了箱庭,甚至为他而铲除每一个不必要的时空。

进入箱庭的,并不止池旒或萧秉陵。

还有一部分最初被池旒当做棋子放进云海列车的人。

那些人虽然在游戏场里名声不显,一直以来像幽灵一样,无名无姓的隐没在黑暗中,但他们都是一顶一的有实力之人。

级别不够的玩家,甚至连知道他们存在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红鸟,也只是隐约猜到了这群人的大致能力,却根本无从确定他们具体的身份与样貌。

这就是来自于池旒“半神”的权限与力量,足够杀穿整个游戏场。

可是很遗憾的是,那位神明,却一直都站在最高位,即便她进入了神殿,也没能获得杀死祂的机会。

池旒想起之前在神殿中与黎司君的对话,不由冷哼一声,眸光沉了下去。

她本来让萧秉陵负责看管被她劫持的新系统,获取数据库的全部信息,想要以此来获得对游戏场的全盘掌控,并且倒逼黎司君交出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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