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85)

“好，我陪你。”他说。

他们俩猜的没错，蒋爸听完这两件事之后，气的满脸通红站起身就要发火，但是可能是年纪上来了，心里再气再怒，身体上也受不住，而且他当程凡是外人，在外人面前，他总是要摆架子的。

所以他又坐下来，实际上是刚刚喘不上气坐下缓缓。

蒋一天和程凡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蒋爸面色铁青的沉默了一会，说：“我再说一遍，我不同意。”

程凡握紧了拳头，蒋一天的手很快搭上来，他面色平和的跟蒋爸说：“我也再说一遍，这辈子我跟定程凡了，我会，也已经在靠我自己生活了，不用再把我当成畜牲去控制。”

蒋爸忍不住吼他，“我是为你好。”

蒋一天神情不变，“为你的公司好吧，都是你的心血，强求一个丝毫不了解公司运作的人来掌权，你手下应该有很多能力出众的人吧，不怕他们失望寒心吗。”他看着他爸，最后说：“爸。清朝早亡了，不用装的开明又做着那些时候才有的陋习。”

“为我好，请给我自由，为公司好，请三思而后行。”

蒋一天牵着程凡要走的时候，程凡开口了，“蒋叔，您总说您为一天好，但这么多年了，你们都快乐吗。”

蒋爸没有回答，依旧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看上去仍然得体，斯文。

蒋一天和程凡走了。

2025 结局：十一年

蒋一天其实给蒋妈也打了个电话。

蒋妈还是很忙，对于工作和在国外的生活，她似乎永远有精力，为她想要的生活放纵，也努力。

蒋一天一直很羡慕她。

电话那边蒋妈知道这些事后，仍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问他，“手头上钱还够吗？不够我借你？”

电话在车上打的，蒋一天按的免提，程凡也听得到，听见蒋妈这么说，他忍不住笑了。

蒋妈耳朵尖，也听到了，语气微微上扬，“身边有人？”

蒋一天说：“啊，程凡在我边上。”

蒋妈的声音带上了些微笑意，“挺好的，你们都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好好在一起吧，我这没什么要说的，你们好，我也好，就很好了。”

蒋一天也笑了，“啊。”

挂断前蒋妈又问了句，“真不用借你点？”

“不用，我都够。”蒋一天说。

“那行。”蒋妈听他这么说，就干脆的挂了电话。

只剩两人在车内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开始笑的，最后他们俩都笑成了傻子。

程凡忙完这阵儿，给路成打了个电话约他吃饭，说是谢谢他。

路成早听说蒋一天入股“天台”的事，一来就笑得不行，“蒋总”“蒋总”的叫着，头一次把蒋一天整无奈了。

程凡拦着他，“那什么？路成，你要不换个称呼。”

路成疑惑的看着他，“换什么？蒋老板？”

蒋一天拒绝的很干脆，“不。”

“嘶”路成挠了挠头，“那叫什么？”

蒋一天看他，“你上次不是叫我名字了。”

程凡也看他，说：“……叫弟妹。”

路成：“……什么？”

路成彻底迷惑了。

蒋一天听见“弟妹”这个称呼仍然是面无表情，高贵又高冷，但只有坐他旁边的程凡能看到，蒋一天的耳朵慢慢变红。

程凡笑着跟路成解释，“对不起啊兄弟，之前说的高中同学不是真的。”

路成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你说……”

程凡还是温和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的，“我们不仅是高中同学，也是彼此的恋人。”

路成都二十五六了，这会儿竟然有种十分的冲动去按自己的人中，免得他被惊得失去意识了，不过实际上他只是走了一会儿神，突然开口说，“所以你们那时候那种说不清的氛围，是因为……”

蒋一天先说的，“我们吵架了，不过现在和好了，没事了。”

路成：“……所以我那么费心给你找渠道，结果他就在你身边？”

程凡抱歉的看着他，“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路成沉默的吃了好几口菜和肉，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一时震惊而已，是因为他的好朋友和他眼里的合作精英谈恋爱了，而他才知道。

对于同性恋，他虽然不是，但很能理解，都这个时代了，什么都是合理的，借用那句老话嘛，“存在即合理。”

所以缓过神来后，他笑着祝福他们俩，“挺好的，你们要幸福啊。”

不过这种冷静在他喝完酒之后就全碎掉了。

路成酒品是真的差，喝醉后一会抱着程凡，一会抱着蒋一天，还特别用劲，把他们俩都勒的不轻。

路成抱着程凡说，“程凡啊，我和你认识六年了！六年了！你谈恋爱，不跟我说，你当不当我是兄弟啊，啊？”

程凡继续笑着道歉。“我的错我的错，你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我有什么事一定都跟你说。”

于是路成放开了程凡，转而去抱蒋一天。

蒋一天一开始十分抗拒路成这个姿势，但想到他是程凡最好的朋友，而且也是他帮自己牵的线才能见到程凡，就又不在意了。

抱就抱吧。

路成真的是程凡的真朋友，他抱着蒋一天，“蒋一天，一天。我们程凡真的特别好，真的很好，那会儿在社团，他就一直帮我，后来有一段时间他都没来，好不容易来一次，那脸色差的啊，我们都不好意思叫他做事，他啊……他还偏要做，做的还特别好。”

“我那时候就佩服他，他是我朋友，我也佩服他，他太厉害了，我当时都不敢放弃国企的offer，程凡放弃了，说干就干啊，干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