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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190)

作者: 去舟 阅读记录

殷陈此时打了个喷嚏,她可没料到是有人在倾羡自己。

这个人还是一直对她恨之入骨的阿娜妮。

青芜听到她喷嚏,神色担忧看向她。

“无事,想是方才在廊下吹了冷风。”殷陈扣了扣脖颈。

她这几日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淳于文已经勒令不许她再出门去。

她只得照做,否则这老叟就要搬出霍去病来压她。

她近来颇有些怕霍去病,怕看到他那带着淡淡悲哀的目光。

他不责备她,殷陈却难受得紧。

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这几日都提心吊胆。

八月二十,殷陈终于再次见到了霍去病。

他这数日行踪神秘,在军中查探那个下颏处有伤疤之人,倒真查出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还是那陇西李家,李家三郎,李敢。

他与李敢不算相熟,只算是点头之交。殷陈说出那人的信息时,他心中便想起了李敢。

可李敢方过及冠之年,年龄却对不上。

李敢箭术奇佳,又好比试,为期门郎的李敢与他同在北军训练,倒是常来找他比试。

他策马驰到期门军的时候,有期门郎大喊,“李三郎!你不是想找霍君侯吗?他此刻正在期门军外哩!”

李敢惊喜飞身上马,驰到营外,正见少年轻裘骏马,俊眉星目。

“霍君侯!”李敢打马驰近,绕着他欢快跑了两圈。

踏云不耐地喷了个响鼻,跺了跺蹄子。

踏云性子倨傲,除了栖霞,别的马儿它都看不惯,此刻李敢坐骑的行为,无疑让它有些烦躁。

霍去病拍拍踏云的脖子,踏云才安静下来,头颅高昂。

“听赵军士说李三郎常到营中寻我?”霍去病微微颔首。

李敢呵呵一笑,“近来技痒,正要寻你比试一番。”

霍去病看着他下颏处那道凸起的疤,“李三郎下颏的伤,不会也是比试时弄伤的罢?”

李敢执鞭驰近,声音爽朗,“幼时调皮,非要与兄长比箭,当时拉弓不当伤到的,我兄长当时还被父亲母亲一顿斥责。”

霍去病挑眉,“那今日我正好同李三郎比试一番。”

李敢兴奋高呼一声,招呼着军士设靶。

军士们也很是期待此次比试,毕竟一个是陇西李氏,李家时代都是箭术奇佳,而冠军侯是今上和卫大将军亲自教出来的,这二人的比试,常常会引来围观。

甚至还有人下注。

当然,最后霍去病和李敢都下了死命令,不许在军中赌博。

偌大草场中,很快设立好两个靶子,二人比的是驰射。

驰射的难度更为大,而此次比试设的靶子仅有鞠球大小,无疑是难上加难。

在距离靶子十丈远的地方画了圆形界线,二人只能在界限外驰射。

军士一声令下,位于两个靶子界线外的两人同吃驱策坐骑。

围观的军士也高呼着口号。

“嫖姚威武!”

“李三郎威武!”

群情激奋,高呼声震天撼地。

少年身姿飞扬,风在耳际嘶吼,霍去病稳坐马上,踏云速度逐渐快,他松开缰绳,自箭箙中抽出一支箭,瞄准远处靶子,搭弓射出一箭。

箭矢飞出,正中靶子。

他捞起缰绳,听着耳边山呼般的口号,嘴角微勾,踏云奔驰如风,微凉秋风拂过少年发鬓,待踏云驰稳后,他再度松开缰绳,抽箭搭弓,射出一箭。

一旁的李敢业已射出两箭,皆中靶子。

这便是最后一箭。

霍去病俯身拍拍踏云的脖子,踏云会意主人的意思,逐渐远离界线,驰远约十五丈远,才又绕圈跑起来。

十五丈的距离,在飞驰中,靶子便只如一个橘子大小的点。

围观的众人惊呼。

李敢看到他自信拉远距离,心中不服气,也开始拉远距离。

最终二人同时搭弓射出一箭。

周围军士一时应接不暇,不知该看向哪一个人,下一瞬,两支飞出的箭矢已经贯入靶子。

俱中靶子。

是平局。

李敢拱手,笑道:“看来霍嫖姚骑射日益精进了。”

霍去病回揖一礼。

“不对!”

收靶的军士高呼,原来霍去病每一箭都射中了靶子中心。

而李敢的最后一箭,只堪堪射中靶子边缘。

孰赢孰输,已然分明。

李敢神色一滞,最终笑道:“霍嫖姚技高一筹。”

“承让。”霍去病也没有谦虚,他又调转马头看向围观的众军士。

目光在众军士脸上一一扫过。

应付过众人恭维,打马离了期门营,回到营地,仆多和赵破奴立刻寻了过来,“嫖姚,你去期门营同那李三郎比试了?”

他嗯了一声。

“哎哟,怎么不告知我!我还想一睹嫖姚驰射风姿呢!”仆多颇为懊恼。

赵破奴怼了他一下,仆多才想起此行目的,“嫖姚,你可知道殷姑子暂住在长安何处?”

霍去病看仆多那张憨厚的脸一眼,又转视赵破奴,声音冷淡,“不知。”

仆多看向赵破奴,眼中带着明显的责怪。

赵破奴耸耸肩。

霍去病又看了一会儿训练,才打马回长安城,他已有数日未回长安。

他从前从未有过这样归心似箭的急迫感。

未立宅时,他更是时时待在宫中,只有年节回陈宅吃饭。

今年立宅过后,他不再侍立今上左右,多半时间就泡在营中。

可此刻,他却急迫地想回家去。

他想,他称之为家的那个宅子,有了一个让他觉得心安的人。

他忽而勒马,驻马道旁,抬头看一行南飞的大雁掠过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