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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229)

作者: 去舟 阅读记录

“可灯太容易熄灭了,风吹雨打,油耗灯枯。若郎君是灯的话,那我便护住灯,不让灯熄灭。”她说着,抬手将案边的灯用手拢住,抬眼,水盈盈的眸中倒映着昏黄的灯光。

他看着她孩子气地护着那盏孤灯,心湖忽而起了圈圈涟漪,久久未平息。

殷陈忽而吃痛缩回手,原是被火焰燎着了。

霍去病起身走到她身边,捉过她的手腕,看她手心被撩起了一个小水泡。

他早该知道的,喝醉了的人做事本就不符逻辑。

殷陈看向他微扬的眉,低垂的眼,视线慢慢下滑到他那颗叫她心痒的眼下痣上,笑呵呵道:“郎君关怀我?”

霍去病只顾着看她手心,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姑子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

“不碍事,等会儿我挑破了就行。”殷陈想撤回手。

霍去病却严肃看向她,将她的手腕拉住,不让她撤手,“那要怎样才算碍事?”

殷陈一怔,他从未这般质问过自己,嘟哝道:“一个水泡而已,在王庭时,我还曾用青铜针缝过伤口,这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碍事,一点儿都不疼。”

霍去病听到她的轻声嘀咕,才发觉二人靠得这般近,近得他的视线被她的干净得如同刚淋过一场大雨的新叶的脸全部侵占,他看她未经修饰的眉,看她那双含笑的醉态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视线下滑到她微微下撇的,颤动的唇瓣。

霍去病敛去眸中神色,抬手拔下她发上玉簪,按出一阵银针,“有毒吗?”

殷陈盯了那根针半晌,摇头。

他挑破手心水泡,又掏出先生给他备的药膏,挖了给她敷上。

凉丝丝的药膏碰到伤口,她嘶了一声。

“疼吗?”

殷陈笑吟吟点头,“若郎君心疼我,不若让我干一件我早就想做的事,做完了我便不会疼了。”

面对这醉酒之人,他只得妥协颔首。

“郎君不可阻止我。”殷陈又加了个条件。

“……好。”霍去病拿起边上的干净手带给她将伤口缠上。

“我想……”殷陈狡黠一笑,她原本是跪坐斜欹在案边的,此刻支起上身,凑近霍去病。

二人距离骤然拉近,几乎是呼吸相闻。

他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发上玉兰发油的香,呼吸间,还有些酒香。

这骤然侵袭鼻端的气息,让他晕眩了一阵。

殷陈抬起手,迅速摸向霍去病眼下的痣,得逞地就着不安分的指尖动作继续那未说完的话,“想摸摸郎君的眼下痣,从在流沙中的时候就想了。”

少女冰凉的指尖在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他只觉脑中忽然轰隆一声,竟有刹那空白。

不知是谁的呼吸凌乱起来,霍去病怔在原地,双手仍在为她缠着手带,他竟有些分不清,这是否是梦境。

而后被刻意屏蔽的声音才又逐渐传入他的耳中,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屋外的风声仍在敲打窗棂,屋中酒器中煨着的酒水滚开,咕嘟声顶开酒器上的盖子,发出铜器碰撞的声音,并不刺耳。

而脸上的触感像是被毛茸茸的猫尾巴拂过,一下下挠得生痒。

指腹轻轻扫过霍去病的眼下,他脸上的皮肤很细嫩,是上好的丝绸触感,指腹能感觉到那颗灰色泪痣的凸起。

她反复摩挲着他眼下那粒痣,原来是这般触感。

霍去病的目光锁在殷陈的脸上,他也只能看着她。

霍去病不自觉咽了口水,听见自己的清晰吞咽口水的声音,心口漫过一股暖流,经久未息。

冰凉的指尖慢慢下滑,刮过他微烫的脸颊,沿着下颌线慢慢落到下颏。

她的撩拨青涩得毫无章法,如同一场随心所欲的夏日骤雨,这场雨吹到他面上,凝一滴雨水,缓缓滚落,慢慢化作一颗珍珠。

那只捣乱的手所过之处好似燃起了一场火,引起他从身体内而起的一阵战栗,在他怔住的瞬间,那指尖似乎也被他的温度灼上了一丝温热,竟沿着下颏往下探索,快要触碰到他的喉结。

霍去病再经不住她这般撩拨,抬手捉住那只逗弄自己的手指。

殷陈的眉蹙起,嘴里嘤咛一声,却也不再动了,她看霍去病的眼睛,带着些微胜利的骄傲,“郎君不是答应过我不会阻止我吗?”

他的呼吸骤然沉重,整个人仿佛在直直往下坠,那种失重感让他怔住。

是眼前这个少女这般大胆的动作,让他有了这样新奇的体验。

他捉住了她作乱的手,却理不清自己已经被搅得乱成一团的心。

他想,他是醉了。

否则怎会这般想,亲吻她。

他骤然别过脸去,“姑子喝醉了。”

她声音尾调放软,“郎君输了。”

少女轻柔声音如雨珠落入湖中,激起他心中一阵疾风骤雨。他喉结滑动,眸中情绪几番变化,终是霍然起身,沉声道:“姑子在这睡罢,我去外间。”

他脚步凌乱,几乎是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早殷陈是在内间的床榻上醒来的。

她骤然起身,宿醉的脑袋昏昏沉沉,蹙眉环顾四周,自己怎么会在此?

又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还好,衣裳都还在,昨夜应当没有发生甚叫她难堪的事。乍然看到手上的手带,捏了捏拳,手心竟有些疼。

她懊恼地锤击额头看向坐榻,昨夜自己与霍去病就在坐榻边闲聊。

可后边的事,她竟然全忘了。

她看向火炉边的酒器,又看向案上几个凌乱倾倒的酒杯。

该不会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