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283)
“殷家班子亲人的骨灰和九真殷家人的性命都在她手中,我早没了退路,为今之计,只能听之任之。”殷陈揪着衾被边缘的边,她此生的亏欠唯有亲人,他们将爱赋予她,她不能将他们弃之不管。
他们是她的软肋。
霍去病握住她的手,“我来助你,就像你在长安助我查破皇后之毒一般。”
“可我现在一穷二白,可没钱付郎君酬劳。”殷陈想起去岁二人之间之事,故意为难道。
霍去病没料到她还提起这茬,遂摇头,“我不要钱财。”
“那郎君要何物?”殷陈知他对财帛不甚重视,可她身上早已无可供索取之物。
“我想要的,一如从前。”霍去病的语气郑重如起誓。
殷陈明白,他所说的乃是淮南分别之际的愿望,这是他第二次说起要她自由。
他的生辰愿望是要她如南越青鸟一般自由,可南越青鸟却依旧囚困于南越这方权势所铸就的铜牢铁笼中。
“旁人若心悦一人,必会渴望与其长长久久,白头偕老,郎君为何只要我自由?”
“世人或因某种原因囿于某时某地不得脱身,我希望殷陈能不囿于原地,这亦是我所能想到最珍贵的物件。”
“我想在我的能力内,给你绝对的自由。”
殷陈捏着木剑的力道收紧,剑锋棱角硌得她手心生疼,她现在才知,世上并无真正的自由。
可她仍被霍去病这般诚挚话语打动,她想,她得到了世上最好的物件,那便是这个少年这颗赤诚的心。
“为了让我早些重获自由,我们得抓紧时间逃出南越这牢笼。”殷陈掀开被子,这一动便扯着身上伤口,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霍去病抬手扶住她的手臂。
从前她伤得极重也能从地上爬起来,可在霍去病身边,她乐意让他为自己效劳。她一抬眼便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少年,二人此前有过亲密接触,靠近时依旧忍不住心跳加速。
霍去病漆黑的眸子一抬,便见她满含笑意盈盈的眼眸盯着自己。
他才意识到二人此刻的距离太过近了,近得他不自觉拉开距离,殷陈嘶了一声。
霍去病生怕她牵扯到伤口,问道:“何处疼?”
“凑近些,我告诉你。”殷陈狡黠的眸子光华一闪。
霍去病骤然想起上林苑那一夜她醉酒后撩拨自己的情形,喉头不自觉上下滑动,道:“已经很近了。”
“还不够呢。”殷陈见他犹豫,索性自己凑上去,在他颊边轻轻印上一吻。
说话间她身上饴糖的甜夹杂着汤药的清苦,混合出一股独特的香气。
霍去病眸子微微睁大,防备的眼神被她这个清浅的吻迅速瓦解。只觉腾地一股热血翻涌而上,耳际迅速飞红。
殷陈满意后退,将小木剑配在腰间,“怎么办?好喜欢霍郎君。”
霍去病无奈任她胡闹,将她扶下榻,“我陪你去见那人。”
“以何身份?”
“随从。”
殷陈想天下事真奇怪,从前在长安时她需要扮作他身边的婢子,今日他竟要扮作自己身边的仆从。
但能使唤他,殷陈自然乐意至极。
第146章 执手
二人换了身行头便往抬手宅中去。
外面的雪已经彻底停了,时已至黄昏,夕阳照到白莹莹的雪上,有些刺眼。
中宿城内一片银装素裹,城内百姓看到她,纷纷垂首回避,不敢看她,偶有视线投来,目光也夹杂了复杂情绪。
她杀了中宿太守的事已经传遍城内角落。
这便是那人的条件,要她亲手杀了姜荷。
她正思索着,却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抬眼,见霍去病眉眼含笑。
他没有再缠手带,这只手手心缀一粒手心痣,指节修长,因握缰拉弓持刀掌心覆着一层的薄茧。
殷陈犹疑一瞬,随即将手搭在他手心,二人手心相对,掌纹紧贴。
霍去病合手,温暖的手便紧紧包裹着她冰冷的手。
二人并肩而行,殷陈侧首看身边的少年,他似乎比初见时长高,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二人还是头一次执手走在许多人的注视中,殷陈莫名有些紧张,中宿虽非长安,也无人识得霍去病的身份,但她的模样太过显眼。
在这极南之地,二人身份彻底转换了一番。殷陈此时才发觉这一头银发真是让人苦恼。
若是她仍是从前模样,那么此刻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二人相牵的手。
霍去病察觉到她的僵直紧张,微微侧过身挡住周围人的目光,低声道:“若你觉得不舒服……”
殷陈却以坚定的力道回握住他的手,侧首看向霍去病,浅笑道:“确实有些苦恼,但我更不想松开郎君的手,况且你我二人历经许多艰难险阻才有机会同行这一段路,我不想因为旁人的目光而让步。”
二人手牵手走过中宿长街,往太守宅去。
太守宅正张罗着姜荷的丧礼,却无人再拦住她的脚步。
姜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引她往正房去。
路过停灵处,姜荷的儿女正跪在棺前哭泣,见了她,眼中满是愤恨却不敢发一言,想是姜夫人已经叮嘱过了。
殷陈也不想去假惺惺表示关怀,目不斜视路过院中。
侍女将她引到正房,又拦住霍去病的步子。
殷陈笑看向侍女,话却是说给内间的人听的,道:“想必夫人不会介意我带个贴身侍从。”
霍去病听到她特意将贴身二字咬得极重,微微侧目。
姜夫人坐在榻上,朝侍女递了个眼神。
门外的侍女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