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317)
霍去病已经站在高台,代表各部五色旗帜在风中嫖姚。
集合用了一刻,各队列肃正。
霍去病站在阵前的高台上,看着仍乱作一团的队伍,唇抿成一条线。
玄甲红衣的小将军肩膀宽阔,他比去岁晒黑了许多,也瘦了些,下颌线坚毅。
“这突然集合要作甚?”赵破奴问边上相熟的军士。
军士摆首表示一无所知。
霍去病抬手,身边的鼓手立刻停止击鼓。
“本次集结用时多长?”
“回禀将军,一刻。”
除了他原本的二千部下,剩下的队伍几乎乱做一团。
一时间,他开口的同时,锐利的目光扫过下列的军士,一时间不少人被他的目光震慑住,雅雀无声。
“以下,各百夫长出列!”
“各什长。”
“各伍长。”
“你们各自负责若有一人尚未到队,卸任。”
各百夫长面色煞白,如遭雷击。他的话如投石入水,激起一片议论。
他加大了音量,盖过底下的议论,“现在,我要同你们强调一遍骠骑营的规定,我也只说这一次。”
“我想你们或多或少都曾听过我霍去病的名号,也听闻过我并不像旁的将领一般通情达理,是个治下极度严苛之人。我知你们这些人是各营中的佼佼者,但我的营中最不缺的便是佼佼者。我统领的部下只要一个条件,听从指挥的人,若满足不了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返回你们原来的营中当你们的‘佼佼者’。”
“其二,我不在乎你们曾是谁的部下,曾拥有过多傲人的资历,多耀眼的功绩,从今日起到了我的营中,原来的各军长全数卸任,全体军士从普通军士开始竞争上位。若觉得自己可以胜任之人,自荐上来,我要的是依靠能力上位之人。我知你们大多数到骠骑营来都是为挣一份军功,想功成名就。不要试图隐藏你的野心和抱负,我不怕有野心之人,能驾驭野心之人,才是可用之才。我的规矩便是以能力论处,旁的关系,你们不需要疏通,也不需要打点,我只忠于大汉,忠于陛下一人。我也不曾管束过如此多的部下,你们当中有不服我者,我亦没有时间去一个个认识说服你们,若有本事便走到我身前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是个记性很好的人,倘若你有一次表现出众的机会,我必能记住你。”他说着,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陌生的目光。
这些目光中,有敬畏,疑惑,亦有不服,轻蔑。
他自小便是从这些目光中长大的,现在已经学会从容面对,他接着往下说。
“我也不会与你们同吃同住,这是我同你们的差距,请看清这差距,尽力赶上我,若你能跟上我,我必能与你并肩而行。”
他说此话时态度有着一如既往的倨傲,却不叫人反感,台下诸人鸦雀无声,神情认真,话语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他锐利的目光扫视台下的军士,“现在请考虑清楚,若要离去的,我便不相送了。”
底下的人影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拂动了一下,却没有人出列。
他等了半晌,见无人出列,道:“若留下,便须得遵我的规矩,集合最多半刻,若是一个人没跟上,其伍长什长百夫长共同连坐,我希望你们能成为一个整体,对自己的队伍负责。”
“每隔五日各部之间进行一次对抗演练,每日平旦在此集合,腹中行军五十里,训练至夜少半。”
“我需要你们熟练掌握所有的兵器,特别是环首刀和弓弩,互相为师,倾囊相授。”
“三月后进行一次集体演练,若不合格者,依旧返回原部。”
“或许你们有自己的傲气,我不会磋磨你们的个性,但在战场上,我需要我的军士拧成一股绳,而不是如现在的一盘散沙一样。”
“明白了吗?”他厉声道。
“明白。”
他加大声音,“难道这便是你们的傲气吗?”
“明白!”台下的声音更大,更整齐。
霍去病这才让高不识上来继续讲细则。
高不识在台下人看不到的角度对他暗自竖起拇指。
赵破奴和仆多连同着与他一同攻打居涂的军士此刻满脸骄傲。
他们年岁都比霍去病大上许多,此时颇有些家中长辈看着后辈成才的骄傲。
他们的霍小将军可真是长大了。
霍去病朝高不识挑了挑眉,转身走下台去。
高不识清润的声音宣讲着营中的细则,诸如每日寝食安睡,日常选马训练等。
内容详实得几乎是掐着时间的脖子勾出来的。
集会结束后,一个军士忽而跑到霍去病面前,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将军!我能自荐吗?”
霍去病身边正跟着各校尉报告军中事由,闻言,他抬眼看向那举手的军士,这军士生得单薄,看着年岁不大,又是圆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得极为亲和。
这是从骠骑营建营以来,头一个敢与他对话的人,身边的数个校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清楚霍去病的脾性,对这个毛遂自荐的小军士多了几丝同情,这位小将军对关注的人总是有些过分的关注和苛责,这是莫大的殊荣,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小军士面色有些红。
霍去病挑眉,“你唤何名?”
小军士脸色更红了,急声回道:“属下名唤何湟。”
“有何特长?”
“我会百步穿杨!”何湟骄傲地虚空展示了一下拉弓的动作,他目力极佳,自小便与父亲在山上狩猎,是作为弓弩手被送进骠骑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