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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330)

作者: 去舟 阅读记录

她眉眼轻扬,转向李延年,目中都是赞赏,赞道:“李班主方才的歌舞我倒觉得比宫中歌舞更有新意,我觉得唯有进宫才能实现李班主的抱负。”

“谢公主赏识。”李延年躬身一礼。

殷陈这才意识到二人之间有股莫名的熟稔,奇道:“你们何时相识的?”

“在你在南越时。”阿娜妮回道。

殷陈也没有再劝阻李延年的理由,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能为了自己而耽误了李延年。

后来,经由平阳长公主推荐,李延年顺利入了宫。

刘彻本就在卫长席上对他有些印象,他被推荐入了宫后,刘彻便时时要他随侍身边。

男倡地位水涨船高,中山亦有许多男倡往长安来,试图分一杯羹。

霍去病也听到李家班子之事,察觉到殷陈郁郁不乐的心情,他道:“这是他的选择。”

殷陈叹了口气,“宫中形势太险,他若在宫中行差踏错,我怕我护不住他。”

霍去病捏捏她的手,将从自己营中那盆养在帐边的那盆已经开了花的兰花递给她,“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权衡利弊,你不能永远站在他身前。”

殷陈看着盆中养得叶茂花盛的兰花,她看着这兰花,这兰花是生在山涧边的,“郎君住得很高吗?”

“嗯?”他喉中溢出一句疑问。

“这花我记得华山中的山涧边生的,你亲自去给我挖的?”

霍去病点了点案边,“在华山上训练的时候瞧见了,随手便挖了。”

他将那兰花放在鞍边,被赵破奴和仆多一顿追问,“骠骑何时有了这养花的爱好?”

殷陈将花放在窗边放着书简的架子上,又想起一事,“公孙丞相听闻我为淳于先生的徒儿,叫我去给他瞧瞧病症。”

“要我同你去吗?”

“不必,你不是不惯与人打交道吗?况且,我可是天下最好的殷医者。”殷陈撩水进盆中,朝他笑笑。

第二日,她带着契据尔往丞相府去。

公孙弘年近八十,依旧保持着大学者的谦逊。元朔五年薛泽被免职丞相后,他由御史大夫升任丞相之位。

为相两年间屡举贤良,躬行节俭,世人皆称其贤良。

殷陈给他探了脉,又看了看眼神。

“听闻丞相冬日时生了一场大病,是那时留下的病根?”殷陈因问道。

“医者敏锐,去岁淮南王细作往我的饭食中下了毒,虽及时解了毒,但却仍是缠绵病榻,开春以来更是不可控了,因此才烦扰医者。”

殷陈宽慰几句,嘱咐了饮食等问题。

又劝公孙弘好好养病。

见到霍去病,她将此疑点告知霍去病。

霍去病眉头紧蹙,“你怀疑去岁的细作并不全是淮南王的人?”

“可淮南的人全数都已经斩了。”

“不,还有一个人。”

殷陈遽然抬眼,“此人会是我们抓住李蔡把柄的关键?”

第166章 楚服

这日阿大回到侯宅,将一封密信交到霍去病手中,“君侯,属下查到了一些知道殷姑子身世之事的故人,她有一密信交给君侯。”

霍去病抽出竹管中的迷信,只见其上写道:“弃子再回长安,或是搅乱风云,或是再沦为弃子。”

阿大又道:“她说,君侯若要见她,须得尽快。”

霍去病当即打马出城,追寻随信上地址而去。

那是个偏僻的村子,他打马进了村落,道旁的村人似是没见过这般贵人,皆怯生生不敢直视他。

他径直走到一个破屋前。

那门是开着的,屋中没有点灯,一个佝偻的黑影坐在昏暗的屋中,残破的窗棂漏进来的光柱打在此人花白的发上,面容看不真切。

霍去病站在屋外先是抬手在门上叩了三下,才抬步跨进屋中,立在离老妪数步之远的地方,朝她所在揖了一礼,才道:“请问,可是阁下邀我来此相见?”

老妪似是早料到他会来,犹自垂着眼,声音沙哑苍老,“这般年轻。”但又似喃喃自语地接下话去,“也对,若不是少年人,怎会有这般勇气来追寻真相?”

霍去病对她这番评价不置可否,环视屋中环境,只见屋中满是尘灰,案歪席破,角落的一个箱子上搁着布满尘灰的残破面具,他轻蹙眉头,“阁下是巫者?”

老妪并不意外,笑道:“哦,还是个极聪明的少年人。”

霍去病只当她承认了,巫者,他想到了那个被腰斩的巫女楚服,又道:“请问阁下与巫者楚服是何关系?”

老妪似是有些惊愕,微微抬起下巴,那张一直看不真切的脸终于暴露在光线中,“我便是楚服。”

那张脸已经垂垂老矣,尽是时光留下的刻痕,说话间,牵动这颊边松垮垂下的肉皮,那张皮就如一件不合身的衣裳,套在她的头颅之上。

“楚服?”霍去病曾见过楚服,那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眼前之人却已是风烛残年。

老妪笑了一声,“少年郎,可要听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交谈间,霍去病抬步走近她,在窗棂漏进来的光线中,瞥见老妪面上一双瞳孔灰白,原是个目盲者。

霍去病忍着不适将几枚金币放在案上,“阁下的故事,可与我想知道的事有关?”

老妪摸过金币,在指间摩挲了几下,又放回原位,摸过杯子倒了杯水推到霍去病面前。

案上原本覆着的一层薄灰被她的衣袖拂过,漂浮在空中,她面朝窗棂,将斜进屋中的阳光给自己渡上一层金光,“你听完这个故事,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