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336)
“有些。”霍去病十分诚实。
“夫人说的对,我现在住在侯宅确实不太合适,我得搬出去了。”
霍去病心中掂掇着,只得应下。
殷陈的新住处在东第,就在梨花坊。邻居三妹是个热心人,很快便和殷陈打成了一片。
医馆的营生现在有绿蚁帮衬着已经步入正轨,殷陈除了去给人诊治外,也常给馆中女子们授课。
有些女子认得几个字的,殷陈便按幼时阿母教她的,一点点教授女子们辩药理,识经络。
其中多数都是不曾读过书,看不懂医经,也就包揽了搬动洒扫医馆切晒药材的活计。
这样的时光如流水,这日邻居秋枝对着梨花坊那颗高大的梨树起了歹心,秋枝举根竹竿跨竹篮拉着刚到坊门的她指着那几颗硕大的梨道:“殷医者,你要不要吃梨?”
殷陈指了指最边上那颗梨,“我要那个。”
秋枝打了几颗梨子下来,偏巧边上那几颗最大的挂得高,她身高不够,正发愁之际,正巧碰上半月休沐一次的赵破奴回来。
他见三妹和殷陈在梨花树下对着一树硕果若有所思,他还怀疑自己看错了人,揉了揉眼睛,大吃一惊,“你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
秋枝回头瞧见他,连忙将手中的竹竿子递给他,抬手指着那颗最大的沉甸甸的梨,“阿兄来得正好,看到那颗最大的梨了吗?你长得高,帮我打下来罢。”
“赵军士别来无恙。”殷陈笑向他一礼。
赵破奴拿着竹竿往上一捣,那颗梨便落在他的手心,他将梨递给三妹,又打了一颗大些的梨递给殷陈,把竹竿撂到一边,才问道:“殷姑子怎么会在此?”
“我的新住处就在边上,看来今后我们要比邻而居了。”殷陈指向不远处的院子。
赵破奴高兴得一拍手,“那感情好,以后姑子可以到我家里来蹭饭。正愁没人跟我吃饭呢!”
“我不是人吗?”秋枝气鼓鼓瞪他一眼,显然不太同意这个说法。
殷陈站在树下笑着听二人你来我往地斗嘴。
秋枝拎着梨回家去,殷陈咬了一口手中的梨,有些酸涩,才问赵破奴,“近来军营可有事?”
“诶,正巧遇到殷姑子,虽已入了秋,但今年的天气热,将士们训练身上有了伤难好,正发愁呢。”
殷陈与他进了院中,殷陈查看了赵破奴身上的伤,大多是在马背摩擦出来的伤,大腿内侧,膝盖内侧,有红肿擦破皮,手上勒缰的裂伤,因训练时身上穿着甲胄,伤口经由汗水一咬一渍,又无法散热。
夜里将将好,第二日又要磨破了去,一大片皮肤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渐渐越发严重,蔓延一大片,有溃烂之势。
赵破奴现在走路都带着小心翼翼,生怕摩擦到伤口。
殷陈看着他变形的手,手上伤夹杂着黑乎乎的老茧,想是这一年的训练任务确实很重,伤口被汗水渍得恢复不了,黑乎乎的手带也腌渍出汗臭气,道:“夜里睡觉也不曾取下手带吗?”
赵破奴挠挠头,“缠绑手带太麻烦,且时间紧迫,大家都想多睡一会儿,哪顾得上拆手带。”
殷陈捻起那手带,“这手带满是污渍,不时摩擦到伤口,带些脏污进腌渍着伤口,无怪乎好不了。还有大腿内侧这伤不及时处理,恐会溃烂,你同你将军说一声,让医工给军士们配干爽的药粉睡前敷上。”
“姑子,要不你来营中给我们看看罢。”
“军营中不是也有医工么?况且军营不许女子进入。”殷陈收拾自己的药材。
“那你之前还同我们一起回汉境了呢。军营的医工可没有姑子这般尽心,只会给军士拿些药膏让军士敷上。”赵破奴满不在乎道,“好姑子,你都不知道阿励有多想你,一直念叨着让我给你带封信,可他又不会写字,急得直哭呢。”
殷陈噗嗤一笑,“你又诓我,他才不会想我,说到哭,我看哭的是你罢。”
赵破奴想起自己在淮南时抱着她哭泣的糗样,知她打趣自己,气呼呼想捶她一拳,忽听院门一声咳嗽响起。
赵破奴抬头,见霍去病站在院门口,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他惊叫一声,“骠……骠骑!”
殷陈知他会来,并无讶异之色,将赵破奴的手包扎好,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打量一遍,见他又清癯了几分,眸中略带着嗔怪。
“我有些事,寻殷姑子。”霍去病瞥向一脸茫然的赵破奴。
赵破奴哦了一声,正巧三妹出门来,见二人并肩往对门走去,眸中震惊,“霍郎君,殷姑子。”
霍去病朝她颔首。
“秋枝,这是我的……”殷陈正想给她介绍霍去病。
“情郎。”三妹抢答道。
殷陈无奈抿嘴,“知己。”
秋枝和赵破奴精神恍惚坐在院门门槛上,秋枝脑中忽然想到一些事,恍然大悟,“阿兄你上次说的那一对人就是霍郎君和殷姑子?”
赵破奴郁闷地撑着脸,“这二人究竟是何时变得这般亲密的?你不知道,二人初识时那叫一个……”他搜肠刮肚寻摸出脑中能用以形容二人关系的词,最终一拍手道:“针锋相对。”
秋枝捧着脸看赵破奴,笑得甜蜜,“阿兄你可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不打不相识。当初还想着这位霍郎君天人之姿,会有个怎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现在看来,殷姑子也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赵破奴一脸嫌弃点点她的额头,“三妹你是疯了。”
秋枝嗔怪看了他一眼,“阿兄,我可快要满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