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360)
殷陈同他的交流最少,此次,殷陈同样沉默跟着他下了木架起的高台,忽听他开口,“殷医者当真心悦骠骑将军吗?”
殷陈乍然一惊,“自然。”
孙不忘深深望了她一眼,黝黑的面上绽开一个笑来,洁白的齿尤为显眼,“那便好,殷医者可千万莫要辜负我们将军。”
殷陈颇为莫名其妙,在他眼中,她便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吗?
孙不忘又补充道:“殷医者较之去岁,似是长高了些。”
这句寒暄好似是对他此前之话的补救,但见他面上挂着极不相衬的笑,殷陈也就原谅了他话中带着的些许冒犯之意。
殷陈无聊时便去医帐看看医工为军士处理伤。
医工手下动作老练到甚至不走心,膏药一抹布条一缠,丝毫不顾伤员的惨叫。
殷陈对他粗糙的治疗手法十分佩服,走过去套近乎。
翼君看了她一眼,“听闻你也是个医者?”
殷陈颔首,瞧着帐中一片狼藉,啧啧称奇。
翼君拉过边上布条擦了手,“师从何人?”
“我阿母。”
“你阿母?”翼君语调多了丝质询,他随意将布条搭好,又从一堆物件毫不费力地翻出需要的器具。
殷陈瞧着乱中有序的帐中布置,怪不得赵破奴跟他抱怨营中医工,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手脚麻利之人,“那你呢?师从何人?”
“吾乃唐安之子。”
唐安是淳于意的弟子。
“那你可见过知名医淳于意,其为人如何?”
“我三岁时淳于名医便已逝世,但听家父说起,淳于名医平易近人,又广播医术,世上再难寻出第二人。”翼君说起淳于意,面上带了丝笑。
殷陈又瞧了瞧治疗的药膏,期间便有她交由霍去病带来的那种。
翼君见她站在那药膏前,嘀咕着,“将军说是长安一位医术极高的女医研制出来的药膏,那药膏确是有用,寻常药膏敷上会有刺痛感,此药却只有冰凉感,甚至能镇痛。”
“因为内里加了薄荷。”殷陈笑道。
“你怎知?”
“这是我给的药方。”殷陈笑盈盈道。
翼君瞪大眼睛看她,此人看着年岁极小,竟有如此本事。
“不对,将军分明说这是一名女医研制出来的。”翼君瞅她一眼,这少年真不害臊,竟敢冒领功劳,要不是他脑子转得快,就要被此人诓骗了。
殷陈被翼君轰出医帐,抬手搭在眉上,眯眼看到高不识从不远处策马飞驰而来。
他飞身下马,“殷医者在此作甚?”
“到处瞧瞧,看看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没有,现在看来并没有。”
高不识抬手招她过去。
殷陈挪到他身边,见他指着马鞍边垂下来的一个布兜子到:“见过这个吗?”
殷陈摇头。
“这个是将军研究出来的,听闻是从赵军司马兜你上马中得出的灵感。”
殷陈回想了一下,确有此事,“可你们上马下马如飞,怎么需要这个兜子?”
她说的倒是真话,汉军精骑能在飞驰的骏马上拉弓射箭,自然不需要这种辅助上马的器具。
高不识摇头,“非也,这马兜非是辅助上马的,而是马背借力点,有了这个,我们原本需要紧扣住马腹的力气便小了许多,对体力储存有相当大的帮助。”
他说起这个,颇为滔滔不绝。
殷陈恍然大悟,“我可以试试吗?”
得到高不识应允,她走到高不识坐骑前,先拍了拍马首,而后扣住鞍上圆环,抬脚想踩上那马兜。
可那兜子是布制的,只要偏移一点,脚便伸不进那个孔中。
高不识见状,走过去将那兜子张开,殷陈这才顺势踩上马兜,借力上马。
她策马在场中驰骋了一圈,较之没有马兜之前,确实省力不少。
高不识看着少女在马上飞驰的身影,她果真是个明媚如春的少女啊。
他对自己忽而生出的感叹报以一笑,殷陈在他面前驭马停下,翻身下马,“果真如高校尉所言。”
高不识笑道:“多亏了殷医者和赵军司马。”
殷陈瞧着那布兜子,“不过,我觉得这若是紧急情况,可能会有军士踩不进这个孔里。”
高不识点头称是。
殷陈想起他方才为自己撑住马兜的做法,转身进入医帐,寻了个三指宽,四寸来长的木片,将那马兜底部撑平。
这一下,这个原本毫无支撑点的马兜被这木片一撑,霎时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状的孔状。
殷陈再度尝试上马,这回,她毫无费力地寻到了马兜,将脚塞进三角孔中。
她跨在马上,笑得极其自信明媚,脆声道:“这回,我可不需要高校尉的帮助了。”
高不识一拍脑袋,霎时豁然开朗,面上那双浅灰色眸子溢满欢喜,“殷医者这法子极妙!”
——
殷陈在军营的日子在五日后结束,霍去病又将领着他手下军士外出越天堑。
据闻河西地形复杂多变,所以此次行军必会面临诸多困境,所以军营中除了训练军士对对战、阵法的配合,便是进行各种复杂地形的应变。
她告别了霍去病,骑上自己的追风马,沿来路归长安。
却在临近长安的一个胡饼小摊前,听到了些关于霍去病的闲言碎语。
“军营中本不允许女子进入,谁知这冠军侯竟与一女子在营中耳鬓厮磨,连规矩都不遵守。”
“谁叫人家是冠军侯呢,还极受天子宠幸,况且军中枯燥,少年郎血气方刚的,温香软玉在怀,想必已经自然醉倒花下,流连忘返……”一人笑得极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