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372)
原本高昂的战意消退,从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要全员集合,到如今的当场宰羊杀牛炙烤起来。
这日,匈奴探子飞马来报,“报!小月氏部到了!”
乌维浓眉紧蹙,小月氏部晚了距离最远的符离王一日多才到达浑邪王城。
“他们有多少人?”
“约有三千部勇。”
“月氏王他怎生来得如此之晚?”乌维心有疑虑。
“回左贤王,老月氏王前几日没了,此回,是小月氏的新王领部前来。”
“新王?何人当选新王?”乌维无端又想起阿娜妮来,她一出现在河西,老月氏王便死了,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月氏王的第十子,纳奇。”
乌维眉头再度皱起,此子性子放浪,软弱好色,月氏王当真让他继承王位?
月氏王跨在马上,仰头看向城墙上的乌维。
“小月氏部率部前来增援。”他下马,以手捶胸,行了个匈奴大礼。
“听闻月氏王逝去,难为月氏新王还戴孝前来助我。”乌维居高临下看着月氏新王纳奇。
“能为大匈奴出力,乃是小月氏至高无上的荣耀。”纳奇嘴角暗暗抽搐了一下,嘴中说出的话却十分大义凛然。
乌维还要再问,忽有斥候飞马来报:“报!在焉支山南麓发现汉军行踪!”
乌维看了看天边翻涌的浓云,初春的河西,尚还冷着呢。
“集合各部,开始抓兔子。”乌维看向浑邪王休屠二王。
匈奴人的大军在河西大地卷起一场异常剧烈的风暴,远望而去,烟尘四起。
天际的浓云翻涌着不肯退却,半个时辰后,雪粒子便飘了下来。
好运并未能再度眷顾汉军,汉军罕见地退却了。
雪密密麻麻落了下来,本没有重量,然却似是拥有能将人压垮一般的千钧之力,雪落到坚硬的玄甲上,落到马儿身上。
一开始的还能被体温快速捂化,后来马儿也被冻得不安起来。
河西的气温的凛冽的,干燥的,前几日被风刀割开的口子开始流血。
他们被吓退向焉支山东北的皋兰山中,遭遇了初春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
“皋兰山前有一大平原,此回大雪封山,只要我们围困住他们几日,他们本就没有食物,倒是人疲马乏,必能将他们拿下。”乌维部署着作战计划,鹰眼中泛起自信的浪潮。
汉初那个高祖皇帝便是这般被围在了白登山七日,乌维打算如法炮制。
皋兰山中,大雪覆盖了一切,仆多冻得瑟瑟发抖,身上汗湿的内袍结了冰,冻得浑身发痒。
霍去病站在皋兰山之巅上,汉军的衣裳单薄,他们就算有从小月氏带来的粮草,若是这场大雪当真下上几日,汉军的战力必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即将将河西才冒出绿意的草原覆盖住。
匈奴人的合围之策,正如汉初时高祖被围白登山的那一次。
当时高祖被围白登山七日,最终由陈平献计,冒顿才退兵而去。
可这里是河西腹地,他们并无援军,若被困死在此,必毫无转圜之地。
真的要突围撤退吗?
但好不容易到了此处,他若带着这些人回去,如何对得起今上的信任?
既到此处,不战何为?
就算十倍于我方的敌军,汉军占据了高处,有着地理上的绝对优势,匈奴人也看准了这一点,以逸待劳,等着他们疲弊凋残之时,再一举攻上来。
他们要么要快速交战,要么养精蓄锐。但,从小月氏带来的物资也仅仅只能撑个三五日。
河西就算天气晴好,夜里也是寒冷难耐的,况且,这场雪来得太凶猛了。
为今之计,是否要偃旗息鼓,佯装不敌,诱敌深入?
他再次策马亲自察看了皋兰山的地势,选择退往皋兰山自然有他的考量。
皋兰山如同一弯新月立于河西东北面,皋兰山西面和东面乃是陡坡,匈奴人若从东西两面上来,极易防守。
而皋兰山北面,则是一座座难以逾越的高山,相当于天然的屏障。
汉军所处的东麓坡势缓,从东麓延伸出去的北面平缓地带,是一片平原,若要对阵匈奴,在那处摆阵最佳。
更为重要的是,皋兰平原三面环山,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唯一一处进入的峡口收束极窄,这是河西境内最佳易守难攻之地。
也是他这三日中所挑选的最好的地段,可这场大雪确是意外。
他考虑着所有的可能性,可每一个办法都没有能化解这场大雪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
匈奴人在皋兰山下扎营,营地内牛羊肉的香气飘香数里。
乌维唤来小月氏王纳奇,纳奇身边带了个少年人,乌维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顿一瞬,“这是何人?”
纳奇揽过少年腰肢,低头在他发上嗅闻,亲昵挑起他的下巴,笑嘻嘻道:“此人名哈鲁,是我新得的美人,能掌中起舞,尤为新奇呢。”
纳奇好男色,在河西时出了名的。
乌维莫名觉得此少年有些面熟,但月氏人面目大多相似,他现在无暇思考,挥手让那少年出去,才问纳奇,“阿娜妮在何处?”
纳奇目光留恋看向少年离开的方向,笑道:“我那好妹妹四年前不是送往匈奴王庭了吗?左贤王自王庭而来,怎么还向我打听起她的去向了?”
乌维审视着纳奇,“你当真不知?”
乌维的目光太具威慑力,纳奇被他瞧得心头一跳,只好实话实说,“她此前往月氏传过信,说身在汉境,觅得了一个知心郎,还说要带回月氏让阿布瞧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