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411)
窦太主睨她一眼,“我与阿娇向来是母慈女孝的。”
殷陈打量着屋中布置,木地板上铺就巨大罽毯,几案光滑鉴人,云母屏璀璨夺目,金盘银碟装食物,处处透露出奢靡气息。
她收回目光,笑眯眯道:“那我此前还真是误解这个词了,我还以为是一个形容关系亲密无间的词呢。”
窦太主哑然。
陈阿娇看看哑口无言的母亲,又看看伶牙俐齿嘴角含笑的殷陈,忍不住揪揪她的颊肉,“不许再贫嘴了。”
三人皆一笑,举杯一饮,“多谢太主费心。”
“我忙活了这么久,只能得你一个空口致谢吗?看来公主金口玉言,价值万金。”
“太主可别将自己摘的太干净,这数月里,太主想必也明里暗里从中捞到了不少好处罢。”殷陈放下玉杯,才问起正事,“长安中关于我身份的传言从何处来的?”
窦太主挑眉看向陈阿娇,端起耳杯抿了一口酒,悠悠道:“传言如秋风不知自何处起,所到之处无孔无入。你藏得不够好,别人可将尾巴藏得足够好。”
“我本就没打算藏。”殷陈猜到此人的目的,将她同卫家一齐推到风口浪尖。
“你那么喜欢卫家那个小子,便不怕陛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将旨意收回。”
“他不会的,他废了多大的气力才让我再度成为掌控在手中的棋子,怎会轻易将我弃置。”殷陈淡声道。
陈阿娇唇边泛起苦涩笑意,这样通透聪颖的性子,会让她少走很多弯路,可她该对他有多失望?
“我从未期待过他的施舍,所以没有失望。”殷陈似是读懂了她眼中情绪,饮了一口热酒,轻声道。
三人吃过饭食,时值下昼。
殷陈斜倚着凭几,听着家臣一一汇报公主府各处人手安排。
她听得昏昏欲睡,看向其中一人,“你唤何名?”
“奴名离草。”那宫人垂首回道。
殷陈颔首,“今后这些事交由离草全权打理,只需隔五日汇报一次。”
“可是,公主……”公主府的家臣有几名由陛下钦点,公主偏要用一个年岁尚小的宫人,着实不妥。
殷陈将手中便面转了圈,盯着说话的宫人,嘴角挂着笑,“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那宫人垂下头,应道:“诺。”
“退下罢。”殷陈瞧着偌大的公主府,她闲的无事,在屋中来回踱步,又去到园中喂喂胖鱼,总算明白长门宫中的鱼儿为何会如此胖了。
想必她无趣时,也会坐在池畔打发时间,投食鱼儿。
第二日,青芜和红雪造访,二人一进屋就热泪盈眶给她行礼。
“殷……公主长乐未央。”红雪拉着青芜给她行礼。
“你们二人怎会来?”殷陈连忙将二人扶起来,好好将二人看了一圈,笑道:“青芜又长高了些,诶,红雪怎么瘦了?难道是思念我过度?”
她一番话将两个小丫头方才的伤怀驱散大半,红雪朝她皱皱鼻子,“我还担心姑子变了,没想到还是跟从前一样。公主府比侯宅大上好多,君侯怕姑子一个人住会寂寞,所以让我们二人来陪伴姑子。”
“那你们的月钱是要我发,还是君侯发?”
“我想要两份可以吗?”青芜厚脸皮笑道。
殷陈点点她的额头,“青芜真是个机灵鬼。”
——
长安近日多了许多匈奴人。
河西降众中绝大部分的妇孺仍留在陇西等待安置,当户相国都尉大小王等数百匈奴大小官吏先行安置于长安,以免生乱。
这些时日,匈奴人横行街市,比游侠儿更蛮横,引得街市商户苦不堪言,矛盾频发。
朝后,刘彻宣御史大夫张汤、丞相李蔡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等大臣在宣室殿商量如何安置匈奴降众之事。
这是大汉首次接收大规模的匈奴降众,若是处理得不好,必然会被匈奴人加以利用以作文章。
宣室殿中,几个人分成两派,争论不休。
其中一派主张将匈奴人分散安置在各群,以减少他们联络,从而分化匈奴。
另一派则持反对意见,认为匈奴人性情凶悍野蛮,毫无礼节,汉人耻于与其为伍,如强行安排,恐会引发动乱,建议将匈奴人囿于一地加以管制,与汉人隔绝。
两派你来我往,唾沫横飞,刘彻瞥向一直安静的卫青,“大将军以为如何?”
卫青拱手答:“臣想这两种方法皆有不妥之处,一则若区别对待匈奴人,归降匈奴人本就离开了熟悉的家乡,对汉人心有戒备,恐之后生怨怼,更不好治理。二则汉人和匈奴语言习俗本就不同,双方仇恨近百年,贸然相互融合,定然矛盾频发。”
“依照大将军之言,可有更好的安置之法?”张汤治下向来严明,他是主张将匈奴严加看管起来的一派。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蔡拱手一礼,道:“臣倒有一法。”
刘彻颔首示意他说下去,“匈奴人强行留在长安的结果想必在座诸公有目共睹,匈奴人既有不同的生活习俗,与其费心改变得不偿失,不若便让其归去。”
可在上郡、天水、五原等与匈奴接壤的群设立属国,安置归降的匈奴人。一来可让其戍守汉边境,匈奴既能归于熟悉的环境,消除其戒备之心,匈奴擅长放牧,亦能为大汉骑兵提供马匹支持;同时又能作为汉匈之间的缓冲带,况现今匈奴人北迁,原本的戍边军士可以减少,若匈奴人安置于汉北边境,原本大汉边境的戍守任务便可再度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