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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73)

作者: 去舟 阅读记录

椒房殿中所有宫人皆跪伏于地。

而那行人身后,守卫黄门也鱼贯而入。

殷陈站在彩楼前,看着那个身形高大锦衣男子正缓缓靠近,步子快而稳健。

他头戴刘氏冠,威仪棣棣。

左侧,是身形清隽的霍去病。

殷陈原地跪下,对着天子行了叩首礼,“民女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未央,千秋万代。”

刘彻俯视着这个跪伏于地的少女,他在清凉殿得到宫人传讯,皇后忽然晕倒,故匆匆赶来,“皇后如何?”

“回禀陛下,今日暑热,皇后因操劳过度,现在仍在昏迷中。”

刘彻长眉拧紧,“你叫甚名字?”

“回禀陛下,民女名殷陈。”殷陈垂着头,目光只看得见眼前人的翘头履。

鞋履往前走了两步,殷陈嗅到他身上的气息,带着一股沉重的威压。

殷陈维持着叩拜姿势,她能感觉那双眼正在一寸寸审视着自己。

所幸,刘彻没有再靠近,而是转身步进了殿。

殷陈听着脚步声远去,松了一口气。

“殷陈,你过来。”刘彻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殷陈起身,抬步跟了过去。

霍去病站在殿外,与她对视一眼。

只这短暂的一瞥,在这稍纵即逝的时光中,她瞧见了他眼中的那束光。

这一眼,叫殷陈狂跳的心莫名镇静下来,她朝他略一颔首,跨进殿。

今日与皇后有过接触的宫人都被看押了起来,椒房殿原本是一派其乐融融,当下却是一片死寂,宫人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刘彻踱到上首,目光在殿下众人面上缓缓扫过。

未几,数个仪容端丽的女官匆匆赶到,先叩拜了坐在上首的刘彻。

刘彻挥袖,示意几人动作快些。

女官们迅速动作,在偏殿内搜过椒房殿内宫人的身后,守卫便将众宫人羁押在偏殿中。

宫人们脸色苍白,面容枯槁。或是想起了皇后若有任何闪失,她们必定也会命丧,想到这,殿内此刻有细细啜泣声响起。

偏殿外,把守的黄门守卫密密麻麻。

殷陈率先被叫入殿内。

三个女官各司其职,两人提笔记录,一人开始问询。

身着蓝青曲裾袍,梳锥髻的女官看了殷陈一眼,眼神锐利,俨乎其然,“殷陈,南越九真人士,父殷川,母义妩,河东人士,定襄太守义纵外甥,六月初九定襄而来,六月十六经由冠军侯举荐入宫为皇后调理身心,其中,六月二十,六月二十五,七月初一,各入宫一次,每次同皇后接触超过半个时辰,今日是第五次入宫。你在这半旬中是如何为皇后调理身心的?”

刘彻在听到义纵二字眼眸沉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无波。

殷陈跪下先是拜了叩拜上首的今上,答道:“奴头次入宫为皇后切脉,探皇后脉象平缓有力,只是面有忧色,身子困乏,于是便每隔五六日为皇后进行一次施针。今日蚤时时入宫,为皇后把脉施针,宫人沉玉流光皆在旁。”

女官略一颔首,“今日施针之后,你人在何处?”

殷陈眉头微沉,“奴为皇后施针后,皇后便在此殿中指挥布宴,奴觉得无趣,便出外走走。”

“与何人?”女官目光凌厉,直直盯着她。

殷陈恭敬垂首,“独自一人。”

刘彻终是低眸看了那殿下少女一眼,她垂着头,肩膀单薄,身上的裙裾如同将她笼罩了起来一般。

女官眼神示意边上的宫人,“将那套针呈上。”

一宫人立刻双手捧上一漆盘,跪到殷陈边上,女官这才接着道:“今日一早你给皇后施针,当中有一枚针,沾了剧毒。”

第39章 弃子

原来是在这处设了圈套。

殷陈抬起头瞥向漆盘中那套针,道:“今晨是奴给皇后施针不假,但针具都经由检验,绝不可能沾上剧毒。”

刘彻好似被她的话语惊住了一瞬,眸子微微睁大。

但也只是一瞬,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原样。

女官看着眼前少女,继续沉声问询:“是谁所验?”

“是我亲手所验。”

话音刚落,内殿候诊的贾太医此时躬身进殿,跪地道:“叩见陛下,皇后之毒,便是针上之毒。”

殷陈垂眸不语。

而此时,女官又叫一个宫人进殿来。

那宫人跪伏于地,“禀陛下,今日一早确是殷陈给皇后施针过后,命婢子将针销毁,婢子想着今日椒房殿事忙,就想着待今日事毕后再行销毁。”

言辞恳切,字字句句,将她置于死地。

“若是我毒害皇后,却又为何将针遗漏?”殷陈据理力争。

“按照宫中惯例,银针用过之后便会立刻销毁。你今日想趁着椒房殿事忙浑水摸鱼,却不想这宫人没有将针销毁,才落了把柄。”女官睨她一眼,言辞犀利。

殷陈不卑不亢,又向太医发问:“敢问贾太医,此针中是何毒?”

“醉心花。”贾太医掷地有声。

“皇后之症,并不是醉心花之毒。”殷陈反驳道。

那位贾太医看她一眼,接着振振有词道:“臣以绿豆六钱,金银花三钱,连翘一钱,甘草半钱煎水服,皇后之症有所好转,高热暂退。”

这是醉心花之毒的解法。

而此法奏效,正佐证了他的话。

说罢他蔑了殷陈一眼,“此女胡言乱语,竟置皇后之症于不顾。耽误了诊治,这才致使皇后现今仍昏迷不醒。”

殷陈不动声色望向刘彻,却见他也正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蕴含着一股她看不透的悲切,见殷陈望向他,他立刻变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