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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校生(106)

差不多半分钟,面包就烤热了,他又用微波炉热了一盒甜牛奶,然后端着上楼。

接着去房间找了胃药胶囊,如果吃了东西温灼的胃还没有好转的话,再让她吃药。

江嘉言端着东西进门,就看到温灼正找尝试摸萨摩耶,正缓慢地随着全息投影里正在游泳的狗狗转圈。

模样有些呆傻。

他没忍住笑了,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面包拿给她,“快吃几口,垫垫肚子。”

温灼听话得很,下意识抬手去接,却被江嘉言攥住手腕,说:“你的手没洗,不能拿面包,我喂你吃。”

她也没有反抗,张大了嘴巴:“啊——”

江嘉言把面包撕成小块,塞她嘴里一块,“慢点嚼,小心咬到舌头。”

温灼平时吃东西就不快,这会儿喝多了,神经迟钝,行动更是缓慢,慢慢地嚼着面包。

吃了两片,又给她喂了些牛奶,温灼的表情明显比刚才好了些,显然胃部的疼痛已经开始缓解。

她坐在软垫上,伸手挠着脖子,很用力。

江嘉言抓住她的手说:“让我看看怎么了?”

温灼含糊道:“痒。”

他撩开温灼的头发凑过去看,就见她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蚊子叮了一口,显然挠了有一会儿,痒得温灼脾气都出来了,抓挠出明显的指痕。

他用指腹揉了揉那地方,说:“不能再挠了,挠破了的话不仅疼还会留疤。”

温灼显然没有听进去这话,又换了个地方挠。

江嘉言追过去看,她的右手小臂处也被叮了,挠得红了一大片。

所以说蚊子这种东西,就应该灭绝。

江嘉言在心里想。

他抓住温灼的两只手,举起来一看,见她的指甲有些长了,难怪挠出的抓痕那么显眼。

再这么下去,指定全给挠破。

江嘉言起身,去房间找出了剪指甲的工具,回到投影室的时候,温灼还在挠。

他走过去,挤在温灼身边,用两条腿把温灼圈在里面,调亮投影的灯光,抓着她的一只手就开始给她剪指甲。

温灼见状,或许是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不想剪,就试图抽手。

江嘉言捏紧了,说:“别乱动,等下剪到你的肉了,我可不管。”

温灼一听,果然害怕了,不敢再乱动。

江嘉言捏着她的手指头,就感觉她的手很软,还热乎乎的,指甲圆润,泛着健康的粉色。

他咔哒咔哒,将五根手指的指甲全都剪得干干净净,然后拿锉刀给她修圆润。

他在那给温灼的手指头搓搓搓,温灼就大着舌头求饶:“别砍……我手指头。”

江嘉言笑出声,“你乖乖的别动,我就不砍。”

剪完左手剪右手,温灼的十指很快就被剪得光秃秃的了,再去挠也不会再挠破。

江嘉言用湿巾给她擦了擦脸和手,温灼一声不吭,一直任人摆布。

“温灼,还晕吗?”江嘉言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温灼的脸上一片冰凉,清爽许多,看着他说:“你是江嘉言。”

她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就是说话不太利索,意识有些晕。

但还能认出面前的人,也知道他在做什么。

江嘉言就问她:“我走之后,你有没有想我?”

再次相遇,两人都绝口不提江嘉言消失的那一年,这对温灼来说好像也是禁忌。

她听到这个问题后,嘴角就沉了下来,没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江嘉言又说:“怎么不理我?”

温灼就说:“不想。”

“真不想吗?”江嘉言的眼眸里有了些许失落,还没去考虑这话的真假,光是听到她说不想,他就感到不开心,又说:“可是我很想你。”

温灼听到这话的时候,情绪立马泛滥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或许是喝醉了之后人就会变得脆弱,她流着泪说:“你欺负我。”

江嘉言吓一跳,没想到她会突然哭,心疼得要命,赶紧把她抱紧了怀里,拍拍她的后背,低声说:“哭什么?”

温灼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哭声闷闷的。

一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心酸苦楚,是说不出来的。

比如她曾经对江嘉言的满心喜欢,在向江嘉言袒露之后得到了他冷漠的疏远。

比如他们重修旧好后,江嘉言明明说了自己讨厌爱情,却还是在那个暴雨的晚上想要亲吻她。

再比如他一声不吭地消失,再也没有回过温灼的那些信息。

当初那场暴雨的夜里,温灼拒绝了满脸伤痕的江嘉言,将他落寞的神色纳入眼底。

拒绝这样一个看起来快要支离破碎的江嘉言,温灼心里的难过绝对比江嘉言的更多。

只是她实在害怕了,所以才想退缩。

温灼背下了海边几家好吃的海鲜餐馆的路线图,为的就是带江嘉言随口说出的约定。

只是等他们将约定重新确认后,江嘉言就消失了。

这一年里,温灼将那条路走了不下五十遍,每次路过蔚蓝的海,她想的都是,江嘉言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

假装的坚强终会被戳破,更何况温灼本就不是拥有坚硬外壳的人,她的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江嘉言的衣裳,抽噎着说:“为什么总是这样……你总让我又开心又难过,江嘉言,别再欺负我了好不好?”

江嘉言将她从怀里挖出来,心脏都被哭软了,什么都愿意妥协,他擦着温灼的眼泪,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我没有欺负你,温灼,我只是喜欢你。”

曾经江嘉言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