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姑奶奶拉着嗓门道:“谁干的好事谁清理干净了,谁要是不自己清理好,我去她家打死她——”
孙大妈悻悻然回屋,可她忍不了一个下午,家里的孩子更是忍受不了,“太臭了,太恶心了。”
她只得带着口罩,去把吴友途家门口清理一般,那股子臭味才算是消散,只是鼻翼间总萦绕着一阵阵恶心的臭,“呕——”
吴友途回来发现门口清理好了,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件好事,第二天,他又把家里的尿壶扔到孙家门口,俨然要孙大妈来负责帮他倒尿壶。
孙大妈那叫一个气得够呛啊。
“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
薛大爷在旁边笑:“你现在知道吴嫂的好了吧,以前你还总跟她搞不清,说她配不上吴友途,现在你觉得呢?滋味好不好?”
“曾经有那么一个好邻居,你得感恩啊!”
孙大妈头皮发麻,天啊,她这会儿倒真盼着吴嫂赶紧回来了,这吴友途简直不是个人。
这家伙以前还瞧着人模狗样的,现在家里成了垃圾堆,也没个下脚的地方,穿过的衣服扔在地上,堆成了小山,有的更是被老鼠啃过。
这家伙懒得洗,每天出门前倒是注意形象,用开水瓶把衣服烫整齐,再抹点桂花油,就是一股桂花的香气,可孙大妈仔细一闻,还是有股子尿味,呕——
在街上,孙大妈瞧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挽着吴友途的手臂,她差点给吐出来,“呕——呕——”
她指着那姑娘一直吐,干呕着停不下来。孙大妈也算是从农村来的,在村里住过不少年,可她愣是也没见过这样的。
那姑娘皱着眉:“这是怎么了?大妈,你怎么了。”
“吴友途,这是你家邻居。”
孙大妈:“呕——”
“我可没勾引有妇之夫,吴友途他离婚了!”
孙大妈一言难尽地往后退:“你喜欢吴友途,那你赶紧跟他结婚,你快跟他结婚,呕——”
那姑娘愣住:“??!!”
等她见过吴友途住的地方后,几乎连自己都胆汁都要吐出去,想着自己还挽了他的手,做梦都在恶心作呕。
别说是孙大妈受不了,大杂院其他人都有意见了,他们联合投票,反应到街道,把吴友途“请离”,让街道重新给他安置一处偏僻地方,进行“合理置换”。
吴友途引起了公愤!!!
吴友途这会儿觉得桂花婶的好,又去找桂花婶,可桂花婶根本不搭理她,过了这么多天好日子,为什么还要去伺候那个男人?
吴友途被迫搬家,他倒是置换到了一个好位置,比他之前的房子更大,那家人愿意跟他交换,无他,只因为这两间屋子正好在公共茅厕附近,经常飘香四溢。
街道也觉得这个交换很合适,那家人嫌弃在公厕旁,这边懒得倒尿壶,吴友途这下不用倒尿壶了。
吴友途自然不满:“我才不要住茅厕边上。”
“你不住谁住啊?你现在家里不跟茅厕一个样?你臭臭你一个,别来挨大家伙。”
原本有些人还想当理中客,说想尽办法先劝吴嫂回来,“让吴嫂回来,他俩复婚,恢复成以前那样子。”
“我去找过了,她不愿意!”孙大妈疯狂地大叫:“谁要是敢阻止,我就去谁家门口倒尿壶——也别怪我,那是吴家憋了几天的骚尿!”
正是因为孙大妈的疯狂,吴友途很快被清理出去,孙大妈的孩子抢先来帮吴家搬东西。
一户新的卓姓人家搬进了大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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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底,所有人都在筹备过年,家家户户都买年货,一九七九年的新春,恐怕是过去这么多年来最热闹的时刻,门口有排练舞狮的,更有敲锣打鼓的,小孩子们手上的鞭炮,也是这些年来最多的。
姜敏备齐了不少年货,还跟张骁一起布置两人的小四合院,张骁写了几副对联,她也写了两个福字,写得挺丑,张骁却当宝贝似的,说要贴在卧室窗户上。
姜敏和他打闹,死活不乐意,张骁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两个硕大的福字摆在了收藏室里。
他们筹备的饭馆儿,准备在年后开张。
张骁这次过年原本想混到媳妇儿家守岁,可他家老头子闹翻天了,往年腊月三十不少时候都是张骁一个人过的,今年老头子非要儿子和“儿媳”一起过。
姜敏答应了,就说年三十过去陪老爷子。
张骁不满:“你就宠他吧。”
“那是你亲爸。”
罗小薇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平日里也能见亲女儿,想着张骁他爸形单影只,一个人过年怪可怜的,而她家里还有两个娃。
至于一起过去和张坚过年——那就算了吧。
想着要跟儿子儿媳过年三十,张坚很高兴,还特意布置了一番,给姜敏添了不少东西,吃的穿的玩的都有,最难堪的是搞了个大红鸳鸯被,还说过年正好喜庆。
张坚跟自己儿子道:“过完年你就二十了,到了男子而立之年。”
“弱冠。”
张首长斜了斜眼睛:“你好意思吗?你娶不了媳妇儿。”
“我这不是特意拔高你十岁,让你乐呵乐呵。”
张骁:“……”
“少胡说八道,男子二十娶妻,我到法定婚龄了,我可以领证了。”
想到这里,张骁又磨牙,姜敏说他们现在读大学,期间领证不大好看,办仪式也不大好看。
“行,那就推迟到八二年去。”张骁算了下,八二年他都要二十三了,“亏死了,超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