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赖在皇宫茍到最后(37)
第二十章 就这么不想看着我
许安斜眼看着赵之放下的扇子,迅速将目光强制放在手下的临帖上∶“好……好的先生。”
赵之没有理会,冲许依点了点头:“你随我来。”
许依很不帝王气派的跟在赵之身后到了偏殿。
许依自觉地坐在了书案边,与赵之大眼瞪小眼。
赵之冷冷道:“是我来考你,起来,站在那。”
很好,许依准备明天就让位给赵之。
许依满不在乎,懒懒散散站起,没骨头地靠在墙上。
赵之对许依的种种都表示不顺眼,本身就冷的脸又严肃了几分。
赵之:“都看完了?”
许依:“看完了。”
赵之:“我且问你,在看了这些书后,你有何感想?”
许依:“在阅读了世间名人志士的事迹与语录后,我深刻感到自己的学识浅薄并对我大宁国有如此良才而感到骄傲!”
赵之:“还有呢?”
许依想了想,拍了拍手掌:“还有就是,我看了一天的书,腰疼。”
赵之撇了撇嘴:“你要是不想说我现在就杀了你,所以我劝你还是蹦点实话出来。”
说着赵之的手就摸上了腰上佩戴的剑。
许依勾唇笑了笑:“哟,想听实话,那你就给朕听好了。”
说罢,许依站直身子,窗外的风吹了进来,许依的头发吹乱了几分。
许依眸子暗暗得,不知道是何表情 。
许依撩了撩长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经过我的一日苦读,发现,我国在记载先王历朝历臣之事是有些疏忽,牛头不对马嘴……”
赵之听到这里,抬眼看了眼许依,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打断。
许依继续侃侃而谈:
“其次,大宁的贤士所发表的论述,亦或是其所推崇的主张,大多千篇一律重复性极高,既然如此,为何不统为一家,偏要用相同的观点稍作调正然后争吵不休呢?”
说罢,许依走进赵之,低头看了他一眼。
许依淹了口口水,仰起袖子,从赵之手边拿来一盏茶杯,倒了一杯水 。
水哗哗得传入赵之耳中。
许依喝了口水:
“我大宁一没摧毁文化 二没禁锢思想,可为何没有多种不同学说出现,我大宁难道真的没有谁能脱颖而出吗?”
赵之缓缓抬头,看许依的目光似乎变了一些。
许依开口:
“其三,制度问题,教育问题,贤士胸怀天下,确无用武之地,想入朝当个官连个途径都没有,朝中大臣权倾朝野,是吧,丞相。推举的都是没有本事成就大业只会勾心斗角的心腹,学生在学堂学习,先生真的有教无类嘛?”
他顿了顿:
“如此一来,良才在学堂学不到充足的知识,而富家子弟居于现状,学到了先生开小灶的毕生绝学确不打算记忆使用,良才好不容易学到知识,想崭露头角,入宫为臣,确被权臣限制的死死地,只好随便加入一个学派,混吃等死。”
许依说罢,顿了顿,微笑着看着赵之。
赵之瞳孔微缩:“继续。”
许依撇了撇嘴,轻笑道:
“继续?还有就是,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朝堂中只剩下一群要么爱挑事。”
许依停顿了一下,将茶杯放下:
“要么天天琢磨怎么杀了皇上,要么动不动就说些立后立太子之事的庸臣。”
说罢,许依看了看赵之,具体来说是意味不明得看了看赵之。
许依不说了,该说的他都说完了,他转身,准备出门。
赵之拍桌而起∶“站住!”
许依回头∶“哦?”
赵之不知道一时该说些什么,看着许依良久,终于挤出来了几个字∶
“继……继续”
许依无奈得站回来∶“丞相还想听我说点什么?”
终于,他叹了叹气,继续道。
许依挑了挑眉:
“所以,面对这样对国无助的朝堂,每天上朝有何意义,还不如睡在我的榻上做我的春秋大梦。”
赵之满脸不可思议:“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许依无奈地笑笑:
“就知道你不信,一个不理朝政的昏君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是销魂君教我说的!”
许依笑了笑勾了勾眼角。
赵之仍然不敢相信“销魂君是谁?”
许依意味不明得笑到∶
“销魂君啊,不大清楚,不过小燕若可能知道哦。”
许依继续:“那么,丞相,您的下一个问题呢?”
赵之思索半天,开口:“如何理解为救苍生而舍一人的说法。”
许依不假思索:“荒谬!真不知是何庸才说的。”
赵之皱了皱眉:“此话乃是大宁智者所言,有何错误。”
许依笑笑:“为救苍生而舍一人,那么请问,被舍的那一人犯了何错,要被舍弃。”
赵之:“那苍生又有何错?”
赵志一语轻飘,随着窗外得威风飘了出去,无影无踪。
是啊,大家都没错啊。
“苍生固然无错,可那被舍的一人更是无辜,既然苍生要遭遇磨难,那便是命中注定,苍生为何不救自己,而要茍延残喘等待他人解救,就算舍了那一人,苍生真的能安心活下去吗?说不定被他们舍弃的,是个明君呢?那岂不国破家亡了?如若这样,那被舍弃的人,该有多难过啊?”
赵之一时无言以对:“谬论!”
许依也不在意,他伸了伸懒腰∶“是是是!当然是谬论,毕竟是从我许依嘴里蹦出来的话。”
说到后半句,许依眼神冷了几分,不过很快又懒散起来。